这是文。
武方面,每个世家大族都养有十分精锐的曲部,加上他们手中的暗户和隐户,随时都能起兵造反。
历史上隋文帝出自弘农杨氏。
唐高祖出自陇西李氏。
但是朝代更替,随着后面的王朝一代又一代地削弱世家门阀的势力,不许世家门阀养曲部,严查隐户,完善科举制度,推广官学……这一系列的举措下来,温水煮青蛙一般让世家从门阀变成了地头蛇。
朝中重要的职位少见世家之人,但世家底蕴在那里,读书人多,能考上秀才举人的子弟更是多如牛毛,能考上进士的也有不少人。
以至于世家如今虽然难出大官儿,小官儿却是一抓一大把。
别拿芝麻官儿不当回事儿,越小的官儿,对民生的实际影响力越大,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不是。
而且世家对地方的控制力很强,强到地方官也要仰他们的鼻息,不然就容易被搞得做不下去官,甚至是丢命。
世家对于大周来说,是顽疾,也是毒瘤。
赵香柚这般一说,主持当即道:“阿弥陀佛,今日寺庙除乡主之外并无别的贵人,先前显然有些误会,还请乡主不要放在心上。
诸位施主都可随乡主前去烧香拜佛。”
老太太闻言抬手一挥:“走,咱们拜佛去!”
“多谢老封君!”
“佛主保佑老封君福寿绵长!”
一群人簇拥着老太太去烧香,主持亲自陪同。
卢氏拜佛拜了一半儿,就有僧人匆匆来跟她说,说乡主和宜人来了,还领着一群百姓要来拜佛。
她只能带着自己的人匆匆避开。
“哟,十七娘,你不是去拜佛了么?”鲜氏在山下等到了她,原本是要一起坐轿子上来的,哪知道鲜氏的轿夫有一个忽然拉肚子,鲜氏想起赵香柚跟她说过的话,说她要多动,多锻炼身体有助于恢复元气。
于是便干脆不坐轿子了,选择走上山。
故而她上山就比较慢。
卢氏身边的嬷嬷跟鲜氏行礼:“见过世孙夫人,世孙夫人还请按我们奶奶夫家的身份来招呼……”
鲜氏闻言柳眉一竖:“你算什么东西,敢指责本夫人,来人,掌嘴!”
她身边的人立刻上前抓着婆子的衣襟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扇了起来。
婆子的两颊瞬间就肿胀起来。
卢氏看了一眼婆子,她替婆子求情:“阿谨,你饶了她这回吧,她下次不敢了!”
鲜氏并不依:“不行,我若饶了她会宁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我是会宁伯府的世孙夫人,她不过一介奴婢便敢对本夫人出言不逊,岂知不是庾家的主子们指使的!”
“我倒要去庾家问一问,问问庾家家主是不是没将伯府放在眼中!”
她这话音一落,卢氏身边伺候的人吓得立刻就跪了,她们都是奴婢,贵人们一句话能让她们生,一句话也能让她们死。
卢氏连忙帮她们求饶:“阿谨,看在我们的情分上你就饶了她吧,她到底是婆婆给我的人,若是回去……我可怎么跟婆婆交代?”说完她就掉下泪来。
鲜氏下巴一抬:“你想让我饶过这不知好歹的仆妇也行,来帮我抄佛经,抄写到我满意为止!”
说完,鲜氏气焰十分嚣张地吩咐人道:“让她们都跪在这里,她们的主子什么时候让本世子妃满意了,什么时候再让她们起来!”
“是!”
卢氏两眼挂泪,满含屈辱地看了一眼那名被打地嘴角淌血的嬷嬷,咬着唇跟在鲜氏的身后进了院儿门。
进屋之后,鲜氏就抱住了卢氏:“你身边的人呢?你的陪嫁呢?”
卢氏更咽着道:“她们栽赃我的奶嬷嬷偷盗,将她撵了出去,杏红那丫头爬了床,如今是得脸的姨太太。
萼绿因着骂了几句杏红,被他命人给活活打死了……”
她身边的人一个都没留下,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发卖,不然就爬了床反过头来欺负她。
鲜氏闻言气得心肝儿疼。
“那你怎么不跟家里递信儿?”
卢氏冷笑一声儿:“我怎么没递信儿,可你也知道,我那继母是个面甜心苦的,她是将信给我爹爹看了,却不知这么跟我爹爹说的,我爹爹只修书一封来叮嘱我要谨守妇道,还说出嫁从夫,不可像在家时那般不懂规矩……”
除了给我一封信,他还给了那畜生一封信,让那畜生多担待我一些。
我做错了什么需要他担待。
原先他还挺顾及我家,但自从收到我父亲的那封信之后,他便不拿我当个人了……”
偏生她还不敢一死了之,因为她的幼弟还在继母手中讨生活。
出嫁之时继母就拿她弟弟威胁过她,让她好好地呆在京城庾家……
听卢氏这么说,鲜氏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都是在继母手里讨生活的,卢氏的心酸她感同身受,唯一不同的是,她嫁对了人,也不该说是嫁对了人,是嫁对了婆家。
寺庙很大,一圈儿佛拜下来小半个时辰就没了。
赵香柚拿出鲜氏给的牌子,主持要亲自带她去,被赵香柚拒绝了,于是主持便派了一个僧人领赵香柚去。
到了地方安顿下来,赵香柚便跟赵老太太道:“阿奶您跟洪伯伯去逛逛,我去找瑾姐姐!”
鲜氏跟她说过,她们两家的院子连着呢。
“行,你去吧,别管我们。”
赵香柚独自一人去找鲜氏,路过院儿外跪着的一群仆妇时瞅了她们一眼,鲜氏心情不好?
不然外头怎么跪了一片?
她没管这么多,只进了院门儿,鲜氏的人守在门口,见到赵香柚也不招呼她,直接将她带进了屋子。
赵香柚心中疑窦顿生。
进屋见到鲜氏搂着一年轻妇人,妇人在哭。
“柚儿来了,快来坐。”
妇人听见动静便从鲜氏的肩膀上抬头看过去,看到赵香柚之后眼里便闪过一丝厌恶。
赵香柚也没想到鲜氏的朋友竟然是那个坐轿子上山的女人,这个女人她不是很喜欢。
上山的那一眼里也藏着厌恶,这会儿也是。
怎么说她也是鲜氏的客人,作为鲜氏的朋友她拿这种眼神看人就非常非常地失礼。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告辞了!”
鲜氏一把拉住她:“这是赵乡主,是我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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