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不好过。
赵铭庭也不好过。
他回去之后,赵香芹见着张氏就告状,瞧着自己个儿的儿女被磋磨得不成样子了,张氏哭泣个不停。
张家大哥也明里暗里敲打了赵铭庭几句。
赵铭庭心里窝火,不过面上却是一副沉痛的神色,当着张氏兄妹两的面儿自责,说是他没顾好两个孩子。
张氏的哥哥见赵铭庭态度诚恳,就没再多说啥,回到自己个儿客居的院子,赵铭庭心里真真儿是气不顺。
寄人篱下的感觉太糟糕了,张氏的大哥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妾的大哥,根本就不是他正经的大舅子。
可等到张氏也回屋了,赵铭庭立刻就变了一副表情,他很是放**段来哄了哄张氏,又各种自责,说当时在村里,五丫不懂事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儿指责祖母不慈,他能怎么办?
除非他不想要功名了,才能当众护着五丫。
毕竟本朝以孝道治天下,他若是被扣上了一个不孝的名声,转头就会有好事者捅出去,到时候他的秀才功名可就不保了。
他放低了身段,又是在床上一展雄风,张氏就让他给哄好了。
赵铭庭这个人吧,爹娘赏饭吃,长了一张好脸儿,身材又好。
之前又喝了赵香柚添了灵泉水的茶,腿好了不说,身体也变得更加好了,同时甭管是皮肤还是相貌都更上一层楼。
**过后,赵铭庭搂着张氏说起了老家的事儿,“……我是真没想到,我娘竟然一出手就买下了一百亩良田!”
“更没想到,秦地主竟然在秦少安身上栽了跟头,如今正在衙门里头关着呢,你说这事儿玄乎不玄乎?”
张氏跟在听天书一样,根本就不敢相信赵铭庭说的话。
她一再追问,赵铭庭再三跟她说了,她才接受赵铭庭的说法。
“只是娘说修房子和买地把家里都掏空了,让咱们自己添置自己院儿里的家具,我想着我是家里的老大,将来除家里的宅子是我的,这家产有七成都是我的,我们家原先就有二三十亩地,加上娘后来买的,也有一百二三十亩,将来分家咋说到我手上也有七八十亩地……想着也是我们自己个儿要用的家具,便答应了下来。”
“后来我娘说她成亲的时候就想要一张酸枝木的雕花拔步床,结果家里没钱,一直都买不起,我一时心软,也答应了下来。”
“什么?酸枝木的雕花拔步床?”张氏闻言便拔高了声音,“那可得四五十两银子才能买下来!”
“我娘辛苦了一辈子都在给我攒家底,我一个当儿子的连一张酸枝木的拔步床也不孝敬她,我还算什么儿子?”张氏的语气让赵铭庭十分不高兴,这女人离了心,真真儿是变了。
换成以前,不管他要什么,这女人总是会温柔地笑着让他不必操心,她来安排。
张氏也冤啊!
她不是舍不得!
一个院子的家具好歹得花个二三十两吧,毕竟太差的她看不上眼,赵铭庭更会觉得丢面子。
再加上老太太要的床,七八十两银子就没了!
如今她手里哪儿来的银子!
这么想,她也这么说了。“相公,我是真没办法了,之前你拿的银子都是我卖铺子得来的,如今我手里真没剩下多少嫁妆了,若是全卖了,没有了出息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赵铭庭推开怀里的张氏,转身背对着她。
张氏心中苦涩,可……可她真不能再卖嫁妆了!
再卖嫁妆无异于杀鸡取卵!
张氏没想到的是,赵铭庭的他想办法,就是养一房有钱外室!
要说赵铭庭这人皮相长得好,三十来岁正是风姿卓越的时候,张氏又因为拒绝了给赵铭庭银子,每天就十分精心地伺候他,打扮他。
结果赵铭庭去上衙的时候机缘巧合给一美貌妇人解了围,让她免于被几个地痞**。
那妇人为了感谢赵铭庭,就请他去家里坐一坐,这一坐就坐出了问题,两人吃了酒就滚到了一起。
这妇人姓曹,是个寡妇,她丈夫死后,夫家的族人为了吃绝户财就把她给赶出来了,好在她丈夫在世的时候生意做得大,也给她置办了不少私产。
她住的这处两进宅院,就是她的私产之一。
赵铭庭跟她勾搭上之后就住在这里不走了,曹氏十分大方地给了他三百两银子,跟他说用完了再吭声。
人美,钱还多。
赵铭庭乐不思蜀,直接把张氏给忘到爪哇国外去了。
有了钱的赵铭庭就十分阔气地给自己个儿的老娘买了一张价值六十两银子的拔步床,不仅如此,还给赵香柚很是买了些衣裳和首饰。
赵香柚拿到东西还挺懵逼的,她就跟秦少安嘀咕,没想到她阿爹这么能耐,还能拿出钱来。
秦少安就没忍住告诉了她真相,说是他爹跟一个寡妇好上了,钱是寡妇给的。
而且吧,是那寡妇看上了赵铭庭,然后给钱请了小混混演的那一出戏,瞧了,收寡妇钱的小混混都跟秦少安认识……
赵香柚:……
渣爹真是个人才!
秦少安没告诉赵香柚的是,那个所谓的寡妇是有问题的。
就凭赵铭庭对赵香柚曾经做过的事儿,秦少安就没打算过把曹寡妇真正的底细告诉赵老太太,他算是看出来了,赵老太太便是再对赵铭庭失望,也不会真正地放弃他。
他觉得,那是赵铭庭伤她还不够深。
既如此,赵铭庭要作,他就推一把好了!
十一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搬迁、入宅、安床……
老赵家在这一天正式搬家,乔迁宴就只请了亲近的亲戚,这回就没啥人上门闹事儿了,乔迁宴可以说是举办地十分成功。
就是赵家族人在高兴的时候又有些失望,明显,赵老太太更乐意使唤林大喜,如今赵家大大小小的事儿好些都是交给林大喜在办。
这到底是跟族里生分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好几次老太太做重大决定的时候,林大喜都是站在老太太这一头,再看族里……
哎,他们真是后悔,若是知道这寡妇这么能耐,他们也该和林大喜一般,一直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老赵家搬家的同一天,秦玉栋终于从牢里出来了。
其实吧,游捕头拿了银子的第一天就打算放人的,但是孙书吏跟他说,放人放得太痛快了,人家会觉得你在里头没使力气……
游捕头秒懂,对孙书吏的敬仰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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