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王跃发出一声嘹亮的狼嚎,挥刀奋力格挡,两刀毫无花俏的撞到一起,剧烈的金铁交鸣中,王跃张开嘴口中喷出一道鲜血,沉重的身躯像风筝一样飘起,重重的摔倒地上,王跃感到整个胸腔犹如重锤砸中,疼的难以呼吸!
好强的力道,就算拼劲全力也无法挡住这一击吗?
铁骑一刀将王跃磕飞,手中缰绳一拉,胯下战马凌空而起,昂首发出马嘶声,两支前蹄凌空上下飞腾,照着王跃的面门狠狠的踩了下来,王跃见了,亡魂皆冒,如果这下被踩实,王跃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碎裂开。
王跃一个侧身滚,躲过这致命一踩,但还没来得及爬起,就听到后脑传来劈砍的之声,王跃吓得肝胆俱裂,双手撑地,前脚掌用力一蹬,身体贴着地面,用尽全力往前滑。
王跃感到裤裆一凉,回头一看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名铁骑的刚刀刚刚好,劈开裤裆,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进宫和皇帝为伴了!
不过王跃的好运也到此为止,刚刚那一跃一滑用尽了全身力气,这时候双手双脚一阵麻木无力,一时没缓过劲来,只能坐在地上。
铁骑视乎看出了王跃的破镜,不紧不慢的靠近,手中的刚刀缓缓举起……
王跃看着缓缓逼近的铁骑,心中叹息一声,反抗了那么久,终于还是要死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啊啊啊…”
一道嫩芽的声音传来,好似给自己打气,王跃回头一看,正是年仅16岁的陈大狗,挥舞着手中的木枪,嗷嗷叫的冲了过来,不自量力的想救王跃,没想到这小子没有逃跑,小小年纪,还真是有义气,就是没啥脑子!
“不要,陈大狗快跑,往森林里跑”
王跃大吃一惊,他可是答应陈熊要照顾陈家二兄弟的,绝对不能让陈大狗战死再沙场上。
铁骑看着,冲过来的嫩芽少年,嘴角裂开,露出屠血的笑意,撇开了正在垂死挣扎的王跃,转而策马迎上了陈大狗。
“杀”
陈大狗嫩芽的嘶吼着,手持木枪奋力的朝着铁骑胸膛刺了过来。铁骑却不屑一顾,要是铁质枪头,还要少许担心,但是就凭这?连破防都破不了,手中的钢刀再次高高扬起。
王跃看着心中一阵哀叹,也罢现在陈大狗更本就逃不走了,与其再逃跑中窝囊的被屠杀,倒不如现在现在战死。
但是铁骑手中的刚刀终究是没有劈下来,陈大狗手中的木枪却恶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膛。
“赫赫”
铁骑从喉咙发出斯斯之声,然后一头从马背上摘落下来,无主的战马,悲鸣长嘶,围着战死的骑兵久久不肯离去。
陈大狗闪电帮松开紧紧握着的木枪,看清倒地的骑兵已经抽动停止时,终于大叫一声,趴在地上,竭斯底里的干呕起来。
王跃一愣,这总劫后余生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陈大狗有者这样的反应,王跃一点也不奇怪,王跃第一次杀人比陈大狗还要不堪入目。
不过这个铁骑的死,和陈大狗一点关系都没有,再陈大狗用木枪扎像铁骑时候,早有一支羽箭射射穿了铁骑的咽喉。
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从身后传来,王跃回首一看,只见无数的起义军像蝗虫一样席卷而来,目力所及,满山片野都是起义军,汹涌而来的起义军,阵前一马单飞,马背上一名脸色黝黑,身穿白袍头戴白巾,相貌平平之人挽弓搭箭,箭术连发,嗖嗖嗖连续三箭,一名又一名的铁骑被射杀。
这厮好俊的箭术,王跃的脸色变了变。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能否告知姓名”
“某闯王高迎祥是也”
听到这名字,王跃脸皮大变,闯王高迎祥,这个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明末起义军首领人物之一,和别的起义军有着本质的区别。
高迎祥陕北安塞人,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勇武过人,善于骑射,作战时,身穿白袍头戴白巾,身先士卒。
高迎祥贩马出身,由于常年游走草原,身上有些彪悍勇猛的气质。
高迎祥的部队不同于农民军,只是为了打家劫舍,得过且过,而是要和明朝分庭抗衡,甚至更进一步,行军作战,都是精心策划,沿途都标有路标,如同正规军!
而且其部队的士卒,也不是由农民组成,而且由蒙古明军逃兵降卒组成,纪律严明,作战勇猛。
部队配置重甲,骑兵一人都是两到三匹战马,其装备比明军还要豪华,当然这是以后巅峰时期闯王的版本。
黑脸大汉,收起长弓,从马鞍前拔出大砍刀,呼啸的从王跃身上越过,索大的铁蹄,距离王跃的面门只有数分之遥,腾起的的泥土,溅的一脸。
压阵在后方的姜让面色也变了,变的非常阴沉,这时候突然出现的大股起义军,对他说是非常麻烦的事。
自己三弟姜壤的500铁骑已经冲散了这几千起义军,局面意识变成一边倒的屠杀,姜让相信,只要再给他半个小时,就能测底屠尽这一伙起义军。
偏偏这时候,大股的起义军赶到了,领头的还是起义军有名的骁将高迎祥!这时候他的铁骑和官兵早已经和溃败的起义军搅成一团,整个战场你挤我我挤你,乱成一锅粥。
要命的是高迎祥根本就是不管那混乱的战场,绕开正从两侧迂回杀过来,直奔姜让的本镇。
姜让的二弟姜松策马走了过来,焦急的说道:“大哥,贼兵势大,快下令收兵吧,这些都是我们姜家的底子,损失太大不值得!”
“可恨,该死的高迎祥”
姜让狠狠的挥着手中的马鞭,到手中功绩又飞了,让他如何不恨!
可是姜让也明白二弟说的不错,如果再不收兵,等大股起义军赶到,陷在乱兵之中的人马只怕的全部葬送在这里,仗打败了还可以赢回来,如果手中的士兵打完了,那可真的完了!
“收兵”
姜让一声断喝,号令兵赶紧敲打鸣金。
溃兵中杀红眼的官兵,听到鸣金收兵声音,居然立刻停止了追杀,没有和起义军多做纠缠,徐徐后退。
看着官兵进退有度,军纪严明的样子,王跃不得不摇了摇头。再看看起义军,溃逃的败兵,不但挡住了援军追兵的去路,还冲乱了援军的阵型,引发了不小的的扰乱。
如果不是姜让忌惮游走再官兵两侧的闯军铁骑,而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姜让也明白,再打下去,官兵必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要是姜让手中还有500铁骑,挡住闯军援兵,先测底你解决赵胜的败军,在集中对付闯军,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一战,还是起义军打赢了!
起义军象征性的追了一阵就不追了,各自清点损伤!
赵胜收拢残兵,算上能喘气的,发现只有1200人左右,这一战损失了大办人马,见过边军的厉害,测底打消点灯子心中的豪情壮志,只想更着大部队后面混。
赵胜一边安排士兵回县中休整,忙着救死扶伤,一边找闯王高迎祥道谢。
赵胜和高迎祥都是起义军首领之一,明末的起义是由陕西白水县王二最先发起的,随后王嘉胤会师,形成了陕西最大一股起义军。随后高迎祥率领人马举旗响应,依靠王嘉胤的义军,等实力壮大再分开自行发展。
而赵胜是侥幸连续攻克县城,聚集灾民,所部兵马也发展至5000人,是除了二王之后的最大一股势力,可是今天一战下来,立刻被打成原型,只剩1200人。
再陕西有三股最大的起义军,分别是人数最多,最早起义的王二所部,部下转战千里,连破渭北各县,攻镇拔寨,劫富济贫声势浩大。和王嘉胤会师以后,被推举盟主,名义上统帅所有起义军。
期后就是王嘉胤所部,其批下有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等明末豪杰,人数不多,却十分善战,其部下多为起义军对抗明军主力。
还有就是不愿依靠二王所部的的小股起义军,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赵胜率领的士卒。起义军人数加起来,有十万之巨声势浩大。使得三边总督武之望征集九边精兵,一举歼灭起义军。
但是这些起义军实在是不堪一击,在历史上明末起义军缺乏统一指挥,各部都是各自为战,缺乏战略目光,不管是再开始,还是中期都是被官兵按在地上摩擦的存在,就是在后期,明军剿匪主力再松山大败给清朝,在经历了清朝入侵掠夺大量人口,测底击垮了明朝战争潜力,才有李自成一夺得天下的机会。
赵胜营中,士气低落,一片哀嚎。
受了轻伤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双目无神看着天空发呆,受了重伤的被遗弃再军营的角落,在痛苦的哀嚎中,等待死亡。
事实上明末,医术已经有了长远的发涨,水平能救治大多数人,但是再起义军中,绝大多数认为,士兵是属于消耗资源,死了一匹,再招一匹就行,反正只要手中有粮,人多的是。
更多的士卒确实一脸冷漠,无视这一切,乱世人贱如草,谁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哪有这个心情关心别人。
王跃将刚刚发下来的馒头分一半给陈大狗淡然道:“吃吧”
陈大狗咽了咽口水,接过馒头,连忙道谢,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贪婪的舔着手中的馒头碎渣。
王跃叹了口气,把手中剩下一半的馒头给了陈大狗。
陈大狗看了,连忙摇了摇头说道:“王大哥,我吃饱了!”
王跃不由分说的把半块馒头塞进陈大狗手中。起义军中的伙食是和战争挂钩的,打了胜仗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有女人,少量的赏钱。
要是打了败战,那待遇就是一落千丈,像他这样的刀盾手还好,有一个馒头,填下肚子,像陈大狗这样的炮灰,一大推人喝着和清水差不多的粗粮粥,能吊着小命就好。
起义军中也有不少加入的明军逃兵,所以官职基本是按照明军的编制。
待着最差的自然是炮灰,他们战斗武器不少事赤手空拳,或者路边的木棍,砖头什么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像陈大狗就是,原本是和普通的炮灰一样,战时炮灰冲在最前面,用来消耗敌军的箭支,火器。但是由于王跃再军中是小有名气的勇士,有些特殊待遇。
王跃炮灰成长成一名刀盾手可以是说九死一生,十分不容易。
好一点的就是刀盾兵了,要杀死十名官兵就可以自动转成刀盾兵,刀盾兵的武器一般就是一把生锈的刚刀,以及很小的木盾。还有就是和刀盾兵一样待遇的长枪兵。
刀盾兵和长枪兵是起义军中的中坚力量,再炮灰把敌军消耗的差不多时候,就该他们上场了。
再更大的起义军中还有弓箭手和火枪手,这是起义军最安全的兵种,只要不是遇到大败,基本都是可以存活。
至于大炮,这种高级兵种,对于目前起义军更本就是奢求。
最后就是和明军类似的家丁,起义军会从军中挑选战斗经营丰富,身强力壮的百战老兵组成。
这些精兵身负重甲,配置战马,手握钢刀,装备精良,一般都是守护将领安全的角色。这些精兵一般是不会上战场,除非碰到大败或者大胜才会有伤亡。
比如今天这一战,点灯子就中了官军的诡计,误以为把边军精锐认为是杂牌军,计算错误,以为各种物质消耗的差不多,就带着精兵冲阵,没想到边军还有后手,被边军铁骑屠杀,损失惨重。反倒是撤退最早的炮灰,这次损失最小。
在古代乱世比想象中还要残酷,一点也不像小说中那么容易,自身待着吸金体质,什么名将啊,谋士啊看到你倒头就拜,然后动一动就是称王称霸。
王跃随时有领先这个世界,400多年的知识,能未来大势的走向,可是想再这个等级森严,野蛮残暴的明末时期出人头地,任然是难如登天。
用王跃自己花话来说,再战场能摸爬打滚那么久,已经是幸运之神的照顾了。
陈大狗看着手中的半个馒头,嘿嘿的笑了笑,把半个馒头往嘴里赛去,对于半大的小子,刚刚那半个馒头,一点顶用都没有,早就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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