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五章以琴设赌
琴声之中随着大雨,慢慢消退着,黑暗也渐渐消失,琴音也再次轻缓,回到让人愉悦的情形,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一样,吕子善身上全身都已湿透,是他在这一首曲中所经历的感受。
可其它人却并不一样,都十分自然,毕竟非是所有人都能入心来听梅香的此曲,甚至于对其它人来说,此曲既不悠远,也不美妙,反而像是吵杂之音一般,让人听之生厌。
梅香此时停下手指,缓缓的看了看吕子善,脸上只是浅浅一笑,继儿再次走回原位坐下,也没有理会此时尚未回复的吕子善。
“梅香姑娘此曲到是让在下受益非浅,在下敬姑娘。”
王禅说得是真心话,就连白灵也觉得应该敬一敬。
“就你敬吗,你觉得本姑娘不应该敬一敬,梅香姑娘的琴音到是特别,因人而异,虽然本姑娘不懂琴,可听得到是清楚明白,本姑娘也要敬梅香姑娘。”
白灵此时边说边举起杯子,而山山与扁鹊一看,也是时起身,一起敬梅香,这到让梅香脸上一红道:“得几位如此欣赏是梅香的荣幸,也是此楼的荣幸,此酒当也与三位姐姐共饮才是。”
梅香到也通人情世故,若是她如此受欢迎而忘了其它三位与她身份相当的舞姬,将来必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更何况她只是初来乍道而已。
三个姑娘一听,到也承她的情,毕竟虽然听不懂音律,可就如刚才所言,此曲当是因人而异,听在耳中各有不同,她们三人刚才也在仔细听着,到也是符合她们心中所想,此时对于这个初来乍到的丑陋梅香,到是另眼相待,不再有刚才那种鄙视以及看不起的情色,反而心里多了羡慕之情。
一桌人全都站起来饮了一杯,大家到是开怀倍致。
“公子,公子醒醒,这个丑八怪的曲子定然有妖法,让奴婢教训教训她,为公子讨回公道。”
吕香此时站在门外,见吕子善像是失了魂一般,所以此时也是冲了进来,摇了摇吕子善,语气里也是十分强横。
“你是想用强,本姑娘到手痒得很,这位梅香姐姐琴艺高超,比之你家这位公子可强几百倍,你们不懂欣赏,来我们阁楼却还想豪横,有本姑娘在,谁敢动这屋里的姑娘一根毛发,本姑娘定然叫她好看。”
白灵听吕香一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怒目就看着刚才醒的吕子善,一副从来也不怕惹事的样子,而且语气里也不容吕香反驳。
“吕香,不得无礼,这位姑娘的琴艺当真了得,本公子听了到是深受熏陶,这里是鬼谷先生所订的阁楼,不可放肆。”
吕子善此时醒悟过来,脸上有些憔悴,可眼神却更透了一些仇怨之情。
“吕先生,若不然也来喝一杯如何?”
王禅还是客气了一句。
“不必,鬼谷先生的酒,在下还不敢饮,只是刚才这位梅香姑娘的曲子,到是让在下十分意外,不知这位梅香姑娘师承何人,能习得如此高深的曲调,在下精通韵律,似乎也是第一次听闻。”
“梅先生谬赞了,小女只是此地山野之人,本来一直在山中放牧,时常与山林乡野同在,后来偶然见人抚琴,所以就有此兴趣,音律这些到并不精通,只是依着平时所听所见而抚,至让先生见笑了。”
“原来如此,到是在下想多了,还请姑娘见谅。
只是看鬼谷先生如此坦然,在下也听闻鬼谷先生是普天之下的奇才,不仅道法了得,武技剑法更是天下无出其二,兼之琴棋书画机关巧术,纵横之道,医理音律不所不能,在下到想听一听鬼谷先生对刚才梅香姑娘此曲如何评价。”
“曲自天上来,听都各有音,我心中所召,自是梅香所召,自是梅香姑娘所抚之琴音,所以在下此时心情愉悦,到是想痛饮几杯。
只是不知吕先生听了之后,又有何感想,必定是压抑至极,不吐不快。
不过好在此地有琴,吕先生若是有意,尽可抚来,本公子今日来此饮酒,自是寻乐而来,有人抚琴助兴,自不会拒绝了。”
王禅看得出吕子善心中的不服,可若是直接对梅香却又有所不妥,而且一边的白灵怒目以对,也让他有所顾忌。
可此事吕子善必不会善罢甘体,那么唯一可比的就是与王禅较量一番,借此来报复梅香姑娘,毕竟他修为有道,对付一个普通的丑陋的梅香,他也要不动声色。
而王禅呢则是动察了他的心机,主动提及,不想因此而伤害无辜。
“梅香姑娘,难得姑娘琴艺如此高超,在下也是爱琴之人,而鬼谷先生亦是此中高手,不若我与鬼谷先生也抚琴一首,让姑娘作个公道,看一看是鬼谷先生的琴艺好一些,还是在下的琴艺好一些呢?”
吕子善阻止了吕香再说话,因为吕香觉得若是吕子善在此时抚琴,还真的应了王禅之说,像是变成了一个琴师,与这些歌姬一样的身份了。
而鬼谷王禅等人则成为高贵的客人,静听一个琴师抚琴,这比之第一日相见之时,对马抚琴还更加羞辱。
可吕子善心有不甘,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感受得到这个梅香姑娘虽然琴艺不错,可却无半分修为,只是普通之人,所以他并不想放过此机会。
而且他也知道纵然鬼谷王禅本事不少,可要想保护身边这个普通的丑女,到是难上加难,毕竟他除了普通的抚琴之外,还可以把修为注入琴中,以伤人心怀。
“此事既然主人同意,在下只是一介歌姬,自然不敢不从了,还请先生抚来,自有主人会品味一番。”
梅香此时也不好怎么说,毕竟她只是一个歌姬,一切只能听主人之令。
此时说完也是看了看王禅,而王禅到是点了点头,对于此事到并不反对。
“那在下就献丑了。”
吕子善还是客气了一句,此时已坐在琴台边上,双手置于琴弦之上,却并不下手,反而是盯着此琴。
此琴只是普通的琴,比之他一直所抚之琴到要差得多了,并不特殊。
吕子善显得十分小心,而心里更是疑惑重重。
抚琴之人对于琴来说特别注重,于他而言没有好琴自然难以抚出好的琴音,可此琴确实让他意外。
是因为他刚才以为他之所以如此失态,完全是因为此琴的原因,而非是梅香姑娘。
他觉得鬼谷王禅在此琴之上做了手脚,所以任谁来抚都会给他一种无比的震憾与冲击,也让他内心翻起波涛,此当是一种高明的道术。
而非是琴音本声,这一点他到是十分自负,所以想法也与众不同。
此时双手已然伸在琴弦之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琴的特殊,也感受不到任何道法,所以他才迟迟不好下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吕香也感觉出异样,此时她就站在吕子善的后面,依然像平时一样,作为侍女随时守候着主人。
吕子善一听,这才微微一笑,回首道:“吕香,你侍候本公子也有数年,到是头一次见本公子如此迟疑,这一切都因为刚才梅香姑娘的琴艺实在太过高超,此时若要与鬼谷先生一比琴艺,在下到是显得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你可放心,本公子自然会抚,只是以后你与吕阳见到这位梅香姑娘不可再胡言,更不可看不起这位梅香姑娘,要多多亲近,多多尊重才是。”
吕子善的话说得隐晦,可吕香到也习惯吕子善的说话风格,听得明白,此时也是看了看坐在王禅身边的梅香,眼中露出一种异样的情色。
“白灵,你当是最懂声律之人,也更懂人心,你可要好生听听吕先生的琴了,莫让吕先生的琴音扰了这楼里的其它客人。”
王禅还是一如既往的提醒白灵,语气并不特殊,可白灵却也听得明白。
“鬼小子,你是怕了吗,若是怕了就早些认输,这位吕先生的琴艺可不比梅香姑娘,我们两真人今日到是凑得个兴,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音,你放心吧不会扰了其它客人,再说了也非是所有人都能听得懂的。”
阴阳两怪人此时也是在隔避说话,像是在埋汰王禅,其实是在支持王禅。
“吕先生的琴艺怕是难与超过刚才,但是我相信若是要赢鬼谷王禅到也不是难事,我们红绿两怪自然支持先生,我们赌一千两黄金押先生能赢。”
说话的是绿袍怪,都在五楼,虽然处于不得的阁楼之中,可所发生的一切,大家到是都十分清楚。
“既然如此,从来也未听过吕先生抚琴,在下降龙真人与武庚太子也押吕先生之注,多的就不押了,押二千两黄金如何,吕先生可不能让我们两人失望呀!”
“哼,一群俗人,要赌就赌大一点,黄金这种俗物有何可押的,我们押鬼谷王禅能赢,押我们兄弟两人的人头。”
此时说话的是阳脸真人,他少有说话,刚才也是阴脸真人再说,此时听得降龙真人与红绿怪人如此一说,也是一时气急,直接就用自己兄弟两的人头来押。
“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到时输了可别怪我们不尊重两位真人。”
降龙真人也是趁热打铁,就怕两人反悔。
可他却比两人狡猾,并不以人头来押,还是本着押黄金,而阴阳真人似乎也未觉得不妥,虽然他们与王禅其实非友是敌,是对立的阵营,可却不愿王禅受这些人欺负,只想站在相对弱的一方。
“鬼谷先生,看起来此五楼之上到是异人汇聚,只是不知先生是否有赌之兴趣,又不知先生是否有自信能接受如此厚的赌注,当然先生也可以自己下注押自己了。”
吕子善此时到是已兴奋起来,刚才红绿两怪人的话,与降龙真人的话都激起了他的雄心,所以此时也故意在激王禅。
而王禅只是看了看身边的梅香姑娘道:“梅香姑娘,你觉得在下能赢吗,若是能赢在下也不会小气,自当再押大一些。”
“公子与这位吕先生之斗到让小女为难,可此事现在似乎与小女与并无关系,押与不押到是公子自己作主了。”
“我来押。”
白灵刚想把话说完,王禅已挥手让他停口,而白灵也不得不停下,眼中到是充满期盼。
其实白灵想把自己押上去,想助王禅不至于处于处风。
“想来几位对晋阳城颇有兴趣,在下就把晋阳城押在在下身上如何,不知诸位可否满意。”
王禅的话到是一下就说到了各人的心思之上。
所有人都认为王禅是在胡言,也都十欣喜。
可只有梅香面带微笑,似乎理解了王禅的用意。
因为晋阳城本是赵氏的,就算是王禅代表赵氏输了,那城只有一个,当输与谁呢?
是代表着晋王的降龙真人、武庚太子,还是直接与王禅相比的吕子善,亦或是阴阳真人,亦或是红绿怪人。
这就把难题抛了出去,让他们自行思虑了。 12577/10418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