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盗亦有道
盗拓浑身缠着绷带躺在床上，而王禅也把济民药房的医师送走。
此时回到客房内看着已经有些好转的盗拓，到也是松了一口气。
济民药房也是虎踞镇赵府王氏所开，以救济一方百姓为己任，所以在宋国国都也有，王禅算是少东家，就顺带请来为盗拓医治，也省了自己动手的麻烦。
可盗拓所受的伤除了这些皮外伤之外，最重的还是受了妖气之攻，体内郁结着一股阴气。
王禅也花费了很长时间这才给盗拓清除了体内的阴气，而且王禅联系济民药房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他以前的属下全都给招来，而此行他的目的地却并非宋国而是齐国。
此次他要对付的是盗婴案的妖孽，是妖非人，所以连他自己也难与把握，况且此案现在并没有任何线索，他需要大量的人为他跑腿种服务。
而盗拓显然是暗夜之人，所以才会如此忠心于他，只是他从来也不会揭人的私隐，也不会以尊主自居，反而对盗拓像朋友一样。
“盗兄，现在可好了一些？”
“回先生，得先生为属下驱逐了体内的阴气，而外伤又都包扎妥当，现在一切已无大碍，属下在此深表感谢。”
盗拓说完，就想起身作揖行礼，可王禅还是扶着他重新躺下。
“你就先躺着吧，此次我出师再次行走列国，既不为名，也不为利，却也与此妖孽有关，可对此妖孽并不熟悉，你既然与之有过交涉，那就静静躺着，我到有些问题想问你。”
王禅坐在椅上，慢慢喝着茶，看了看盗拓。
“先生您有什么不解的就问吧。属下所知也十分有限，这个妖孽实在太厉害了。”
“盗兄，你本在齐国，可为何却要追踪这个盗婴妖孽呢？”
王禅并不直接问，而是问起盗拓为何会追踪盗婴的妖孽，而如此一问，盗拓自然会把所有由来说清了。
“自先生三年前解决了楚国内祸，辞去左相之职，手刃了楚国几个奸人，觅良师学艺之后，列国之中到也相安无事。
楚国一直都在韬光养晦实施先生留下的中兴之策，而越国战败于吴国，越国勾践与范蠡幸得未死，被吴王夫差囚禁于虎丘山中，为前吴王阖闾守陵，并兼之为吴王养马。
因此之故，吴国与越国这三年到难得和睦，相安无事。
北方列国也是如此，相互牵制却也利于百姓安居，这三年时间算起来是列国少有的安闲之时。
只是自半年前，晋国发生一起盗婴案之后，此案却在这半年时间之内席卷了整个大周，只有少数列国免于此祸。
而先生也知道我是列国之中闻名的大盗，可却从来不作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可受此名声却也成了累赘。
一开始列国之中都以为又是我盗拓所为，我却也并未在意，只是后来就连一些江湖朋友都在怀疑于我，这就让在下有些不安了。
到了现在列国之中已有百数未满月之婴孩被盗，而且下落不明，生死不明，给那些被盗百姓造成了极大的苦难。
所以我也就利用自己认识的江湖朋友，开始暗中追察此事，发现这个盗婴之人，十分厉害，不仅可以日行千里，而且还身怀异术。
普通之人难与近身，更别提知道他的相貌了，他就像一股风一样，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
所有被盗的家属都未能曾见过他一面，都会在被盗之前受妖法控制，失了心智，还满心欢喜的把自己的婴孩送与这个妖人。
所以自案发开始到现在，相信列国之中还没有人见过此妖人的真面目，更谈不上找到他的巢穴，以抓捕他。
列国之中几乎都有悬赏，都想成为此次盗婴案的立功者，由此可以在列国之中赢得声望。
而一些不明所以，对在下又心有怨气之人，就散布此案与我有关，毕竟我与此人都算是世人口中的盗贼。
也才会有刚才那些被列国权贵收买的亡命之徒，想借斩杀于我而假借立功。
只是此次我暗中追踪，根据上一次作案的地点，再查访了附近百里的郑国农户，知道其中就有一个婴孩才出生三日。
我于是带了二十多号江湖兄弟就守着这一户人家。
结果三日前，一阵妖风吹过，一个黑影就真的卷走了这个婴孩，而我与那二十多位兄弟也于此时显身，欲图抓获此妖人，还我盗拓声名。
可未曾想这个妖人非是普通之人，只那一股阴气，就把我们所有人笼罩起来，而我也是仗着轻身功夫有些了得，这才逃过一劫。
而那二十几个兄弟，本来身手也是江湖之中有数的人，可却连一招未发，全部被阴风击中，全部陨命。
而我受了内伤之后，就来了宋国，本想再追察这个妖人的下落，结果却被这些亡命之徒知道了行踪，一进城就被他们一直追杀至城外，幸得遇上先生，这才侥幸不死。”
“原来如此，盗兄也算是盗亦有道，不失君子之风，只是盗兄弟为何不回齐国，却想来宋国追察，这其中又有什么原故？”
王禅还是不动声色，再次问着盗拓。
“先生聪慧，自然能想到其中原故，刚才属下说过，只有几个列国没有被盗婴，而宋国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宋国封地小于楚国、秦国、晋国、齐国，却也是中原富裕之地，百姓集中，这大半年当然会有婴孩出生，可此妖人却从来不盗宋国，所以我猜测，此人必定与宋国有关系，所以才来宋都想试试。”
王禅一听嘿嘿一笑道：“那么依盗兄所言，未被盗的该不止宋国，应该还有齐国是与不是，可为何盗兄会认为此妖人与齐国无关，却又与宋国有关？”
“先生高智，未卜先知，齐国确实也未发生过盗婴之事。
一是因为齐国有离魂组织，这一点盗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离魂尊主不仅武技高深莫测，而且听闻也是修道得道之人，精通道法，想来此妖人不敢在齐国作崇也有此原因。
而若说此事与离魂尊主有关，却又有些牵强。
毕竟离魂组织一直都在齐国，却从未犯过如此恶事，就算离魂尊主要行此事，也无需在列国平和之下做出让世人深恶痛绝之事。
而大周四大组织，虽然这些年受列国权势所用，却也少作这种不道义之事。
所以盗某认为此事当与齐国无关，所以才来的宋国。”
“盗兄的分析该也有些道理，离魂尊主此人虽然神神秘秘，与在下也有两次相集，一次是在吴国雁落九转，一次是在秦国，可他都似乎还看不上在下，不屑于与在下过招，而且其人十分自负，对于盗婴这种苟且之事，他该不会亲为。
而且刚才盗兄所言极是，大周四大组织本是维护大周安要所成立，历来都不会做这些伤天害民之事。
你能来宋国，也算是有理有据，只是此怕只是其中原因之一。
依在下看你，纵然是盗兄自负轻身功夫了得，却也不可能逃得过此妖人的阴风，而且自案发之后到现在，好像也只有盗兄一人在他的手下逃脱过，这对于犯下如此恶案之人，显然与他的作风并不相符。
而他之所以放你，当然是有其目的的。”
王禅还是实际分析整个事情，虽然于盗拓来说有些面子上过不去，可听王禅一讲，再细思之也确实如此。
一个人轻身功夫再好，面对会邪术的妖人，又如何能逃得过像风一样的阴气呢？
“盗某现在想来到与先生所说一样，纵然我地的轻身功夫比那二十位兄弟强一些，可当时却冲在最前面，却反而活了下来，就算再快也当然快不过这个妖人，毕竟他能夜行千里，所盗之处相距甚远，我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他的。”
“盗兄为何可以肯定此次将盗婴之人只是一人，而不是一个团伙作案？”
“回先生，盗某一直喜欢单独行动，是因为盗某自负，而且偷盗之事也算是秘密，并不会让更多人知道，若是知道了就会有可能泄露的行踪，此妖人作下如此恶案，自然也不想因为下属而泄了他自己的秘密，所以想来是单独作案，只是其所会的本事妖法却也让人生畏。
刚才先生所言，似乎是知道此妖人故意放我逃走的意图，为何先生却又不说了呢？
在下也想知道为何？”
王禅一听，也是脸有愧意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一切都是缘我而起。
我的师傅是明道圣人，他说过，世间之道相生相克，既然上天降了我这个天赐灵婴，那么也会有其它妖魔出世，正是道魔相生之理。
此次他放你回来，该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我遇见你。
如此看来，此妖人不仅妖术了得，而且也精于卜算之能，知道我会于今日出师来宋。
他让你遇见我，是想借你向我示威，向我挑战，而他也深知我的底细，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在我出师之前，也知晓了此事，而我出师也正好就是为了此案，为了除掉这个妖邪之人。”
盗拓一听，看着王禅，如此玄乎之事，他还是一时难与接受。
“所以欲查此事，当不能与常理来论，不能以平常思虑来谋算，当出乎此人的意料之外，才能破除此案。”
“先生谋算无双，有先生出师来追察此案，是大周百姓之福，只要先生一声令下，想来暗夜所有兄弟都会不惧生死，追随尊主，有什么事还请尊主吩咐，在下盗拓是七色之中紫色一旗的尊主，而当年与我同去的万毒老兄，就是旗主。”
盗拓此时也是把身份自报，就是想取得王禅的信任，为除人间之害，也不惧什么生死，特别是此时有王禅出师，心里也有了底气了。
“不急，此事你暂时不用考虑，欲除此人还不能着急，你先养伤再说，等明日我面见的宋王之后，再作决定。
墨翟此时也不在宋国，该也是出去暗察此事，在下也得有一个万全之策，不能让这个妖人小瞧了在下。”
王禅说完，已站起身来，看了看盗拓，自己回屋休息。
此时的王禅已明白对手的基本实力，当然也不敢大意了，特别是此人也精于卜算，能算到他出师，而且故意放了盗拓来传讯挑衅，这就不得不让王禅小心应对了。 12577/9400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