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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反目成仇

    第六百二十八章反目成仇

    大殿之内,一切照旧,外面的一切在默悄然无息的进行,可大殿内的子节,却还在洋洋得意之中。

    “子西叔父,此时想来白公胜已经败走他乡,有如丧家之犬,那么刚才他所说的,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在与先王一辈人中,白公胜为长,这一点本王并不否认,而其它兄长都无心于楚王之位,更无德无能以继承我楚国王候之位。

    先王的三个儿子年幼无为,无法处理楚国现在的内忧外患,现在本王登此楚国大位也是顺理成章,名副其实。

    而且本王也承诺,在先王三个儿子成年之后,会择一而选,立为太子,这样总该符合我楚国王位继承的规矩了吧。”

    虽然子节已经自封为王,而且也已坐在王位之上,形成既定的事实,可他还是故作姿态,想让众臣臣服,自然先从令尹子西问起。

    在楚国王族权贵之中,除了当年的子建,其实已是死人,纵然还活着,也不敢以其身份露面,毕竟一个入了梦魇组织的人,已经算不得一个人了。

    而子西也是三朝元老,排行第二,在他们这一辈里,一直被尊为长。

    子基已死,子闾是弟,而万财王叔只是旁系王叔,并非直系王亲了。

    所以子西的话,可以说也代表了楚国王族。

    “回王上,刚才受白公胜胁迫,老身一直默而不语。

    当年先祖庄王之时,就曾下过旨意,今后我楚国王位继承,以德为先。

    白公胜公然违背先王之意,不顾及楚国安危,私自反叛,攻入楚都,至我楚都遭此大劫,血流成河,民不僚生,实在与他当年的父亲一样,无情无义,毫无人性,如此不忠于楚国不忠于先王之徒,不佩做我楚国之主。

    当年他的父亲子建,欲图勾结晋国,名为为楚国好,其实是想置楚国于列国公敌,置楚国于死地。

    当年平王在位之时已有定论,而如今老夫信了白公胜此子之言,不计前嫌,引他来楚效命,却不想他恩将仇报。

    此次他趁王上驾崩之时攻入楚都,时机拿捏得如此之准,谁不知道这是他与其父一贯的手法。

    他之所以忙于污蔑老夫,可在楚国有谁不知老夫名节。

    当年父王临终之前,就欲传位于老夫,可老夫却以楚国为重,礼让于昭王。

    在昭王临终之前,同样也欲传位于老夫,而老夫再次礼让。

    这些事当年的费老大夫,申老大夫,还有子闾兄弟,万财王叔,以及我朝一些元老之臣都是有目共睹。

    老夫为楚之心,可鉴日月。

    可现如今白公胜叛乱,得王上平叛,而先王只有三个幼子,不足以承担楚国大任。

    王上本就是楚国左司马,又是楚国王族子嗣,自然是我楚国王位的最佳继承之人。

    老夫相信,在我楚国朝堂之中,老夫三朝元老,三让楚王之位,有老夫支持,谁敢反对。

    老夫明日就会发出国书,让列国知道,楚国已改换门庭,新王继任大位,让列国不敢再小看我楚国。

    其次,至于礼节之数,只要选黄道吉日,就可进行大位继承在典,名正而言顺。

    天下列国有谁不识王上英雄伟业,中兴楚国也是指日可待。”

    子西抹了抹干裂的嘴唇,长长的一席话,也是原形毕露,大家知道,子西才是左司马子节此次攻入楚都的幕后之人。

    而白公胜只是一颗棋子而已,真正能当上楚王之位的其实还是左司马子节。

    可大家不明白的是,白公胜与子节都是子西的侄子,白公胜是子建的儿子,而子节是子基的儿子。

    子建之事,已是阵年旧事,谁也不会在意刚才子西所说,而且子建当年已在郑国被害,也是众所周知之事。

    而子基呢,则一直是楚国重臣,只是在去年端午盛会之上勾结奸人,谋害了郑国及秦国使臣,至才导致楚国如今受晋国联军威逼以及秦国阵兵边界的忧患。

    相比而言,子基该是犯了诛三族之罪,只是楚王英明,没有牵连于左司马子节,显得宽宏大量。

    而白公胜的父亲子建当年,平王却并没有给他定罪,白公胜当楚王应该比左司马子节更说得过去。

    可子西却并不支持于白公胜,反而像是与白公胜有屑一样,对子节却施展了子西固有的权势与手段,有通言辞有理有据,热情支持。

    虽然白公胜细数了子西的那些毒看似毫无证据,毕竟子西礼让楚王之位也是千真万确,可众臣还是十分怀疑,毕竟子西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十分阴险隐忍的。

    “万财王叔,你是楚国司空,不知你对本王登位有何意见?”

    子节还是问起万财王叔。

    万财向前一步,作了一揖道:“既然楚国形势如此,微臣不敢有异。”

    “哼,你们不敢有异,是惧怕于他,贪生怕死,可我子闾却是楚国王族,不愿楚国为奸人所害,此时却不得不说了。

    子节, 你何德何能当此楚王之位?

    你不记得去年端午之时,你为保一己职位,竟然弑父,斩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的父亲纵然有罪,谋害使臣,可为人之子,父罪不责己,亦不能揭其恶行,这是我大周臣民的其本孝意。

    可你不顾孝义,亲自斩杀子基三哥,如此不孝之人,如何能当我楚国之君。

    其二,现在先王之死,尚未有定论,你却不顾不管先王之死,自己如此自得就自封为王,难道你觉得你的王位就真的能坐得稳了吗?”

    子闾说得大义凌然,也算是义愤填膺,算是整个楚国王族之中稍有正义的,若不然都是明哲保身之辈。

    “不错,子闾叔父你说的都是事实,我是于去年斩杀了亲父司空了基,可是他对楚国不利,我只是大义灭亲,在忠君报国大义之前,忠孝两难,难道我之所为不都是为了楚国吗?

    说起此事,本王心中尚有疑虑,现在我问你,我父亲那晚与你一起面见了王上,明明已向王上陈述了罪责,可为何罪罚的只有我父,却并没有你,你却为何能独善其身,此事世人皆有疑虑,你又如何解释?

    那日抚江楼命案,你与我父同为主客,可为何刺杀偏偏在你送走宋国墨相国之后发生。

    这难道不是你从中作梗,谋害我父,置我于不义不孝之地吗?

    昨日白公胜入城,可他却已知先王之死,这必然是你与白公胜勾结图谋叛乱。

    你就是那个一直藏在楚都的内奸,此次楚都如此血流成河,你就是帮凶。

    现在你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指责于我,是想借此抵消你的罪责,可本王并不糊涂。

    来人,把这个奸人给我拿下。”

    此时十数个护卫一起,直接就把子闾押在了一边,虽然子闾也会些武技,可他知道反抗其实已没有意义。

    只是他想起了子基,再听着子西与子节狼狈为奸这般欺世盗名心里也是十分愤然不平。

    毕竟若楚国再让如此奸险之人当道,那么他也不会有什么宁日,更会祸害楚国。

    当年平王上位之时,就曾叮嘱过他与子基,要让他们两人钳制住子西当楚王的阴谋。

    现在虽然并非子西当楚王,而是他的儿子子节,所以子闾在这一刻也体现了一个王族子嗣的正气,公然顶撞子节与子西。

    “子闾四弟,你又何必如此不识识务呢?

    大势已成,纵然你与白公胜有勾结,想来事已至此,老夫自然不会对你不利。

    可你却不识实务,想螳臂挡车,阻止新王登位,以解救楚国于危难之间,那么为了楚国将来的稳定,就不要怪二哥无情了。”

    “哼,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有脸充我二哥,我呸!

    你害死父王,害死五弟,害死三哥,现在又害死先王,如此畜牲不如的东西,竟然还站在这里大言不惭,我子闾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与你这个畜牲儿子想当楚王,做梦,简直是做梦!

    左相大人只要回到楚都,一定不会有你们的好日子。”

    子闾此时狂笑着,可一把剑却插在了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子西此时知道子闾其实也知道他的秘密,若是让子闾再说下去,那么他这一辈子的阴谋就不会得逞,反而会成为楚国罪人,成为楚国笑话。

    他知道这些罪足以诛他九族了,让他受世人唾骂,让他的后代子孙受尽凌辱。

    所以他在子闾还没说完之际,抢过护卫手中的铁剑,一剑刺中了子闾的左胸。

    可当他拔出长剑的时候,子闾的血还是喷了他一头一脸一身。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现在谁还敢不服王上,还有谁。”

    子西手持长剑,一手在抹着脸上的鲜血,对着整个朝臣的众臣狂叫着,样子十分狰狞。

    所有朝臣此时都未曾料到一向并不看重权势的子闾会在此时公然发难,痛斥子西,而且揭露也证明了子西确实是弑父杀弟,谋害先王之人。

    而此时竟然在大殿之中公然行凶,杀了他的亲弟弟子闾。

    在外人眼中,这个亲弟弟子当年本有机会当上楚王,可却还是接回了先王,而且这些年来一直以子西马首是瞻。

    就是平时如此亲密的兄弟,却不想背后却也是勾心斗角,现在在朝堂之上公然反目,兄弟相残。

    而刚才子闾的话也再次让满朝文武君臣添了不少疑惑,那就是子西与子节的关系,为何在子闾嘴中竟然变成父子了。

    子节坐在王坐之上,看着一身血污的子西,也是有些惊恐,他不明白,为何子西一向沉稳,可却于此时拔剑杀人,而且子闾的话本就有些让人怀疑,可再看子西的样子,此时更是充满疑惑。

    可他还是很快就恢复镇定。

    他想到先王这些年的情景,虽然身为楚王,却不能掌控楚国朝堂,处处受制于子西几兄弟。

    那么若他当上楚王,眼前这个权倾楚国的子西定然也会成为他的制钳,也要处处受制于他。

    而且现在子西当堂杀人,目中无人,目空一切,显然是觉得有功于自己,而居功自傲,连他这个楚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时在,子节脸上也是露出一丝诡异之笑,马上作出了谋略。

    “来人那,把子西也拿下。”

    此时再来了几个护卫,夺下子西的剑,把子西按到在地,而他的身边,却是气息微弱的子闾倒在地上,而脸却对着他在嘲笑。

    似乎在说,你的结局也会是一样。

    “我楚国是礼仪之帮,兄弟相残之事实在违天道,有违我楚国律法。

    可身为楚国令尹,竟然在大殿之上公然行凶,纵然子闾有罪,那也该交由宗室定罪处罚,什么时候论到子西你代本王来行刑了。”

    “我,我,我,老夫原受王上处罚,死而无憾。”

    子西看着此时的子节,竟然心生寒意,那种眼神,十分熟悉,像在经常在那见过一样。

    在那一瞬间,他还是回想起来,这种眼神,不是别人的,而是他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每下一次决定,他都会站在铜镜面前,用这种眼神告诉自己,做人一定要狠,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一样,更何况于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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