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天子进殿。
张东连忙行礼。
“奴婢见过陛下!”
邵锦州此前从不曾见过天子。
但他好歹也是读书人,一般的常识还是有的。
只有天子才有资格穿五爪金龙袍。
在加上张东已经开口行礼。
尽管邵锦州此时心下也是极其的紧张,但还是能稳得住。
也是连忙躬身行礼。
“学生邵锦州,见过陛下万岁!”
赵桓坐在龙椅上,对着张东与邵锦州道。
“平身吧!”
“谢陛下万岁!”
行完礼后,张东连忙取出一份小册子,呈给了赵桓。
“陛下,这是邵锦州的个人信息概要,请陛下过目!”
赵桓打开张东呈上来的这份小册子翻阅了一下。
这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有关邵锦州的个人信息。
包括他的年龄和出生地,以及家庭情况等一应信息。
邵锦州年龄在三十出头。
上有老母,下有妻儿。
尽管他此前在参加科举考试之时,也是以三甲第六十五名的成绩,获得了同进士出身,倒也是不错。
但很可惜的是
在这大宋朝,因为文人士大夫的地位极其的高。
男子都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为人生的最终目标。
这也就导致有宋一朝。
文人士子数量极多。
就算是这个邵锦州考取了进士,有功名再身,也可以入朝为官。
奈何这吏部里的候补官员极其的多。
在加上这邵锦州家境贫寒,官场资源几乎为零,又没有资本去疏通吏部里面的关系网。
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也是没办法正式进入吏部成为候补。
平日就是给一些世家大族打打杂工,赚点微薄的收入以维持家用,生活拮据寒酸。
如果不是因为张东找到了他,邵锦州目前的这种生活状态,不知道要维持多少年会做出改变。
或许几年、十年,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正式步入仕途。
赵桓看完邵锦州的个人信息资料。
抬头打量了一下前方低着头,等待着赵桓问话,神色紧张的邵锦州。
尤其是他身上所穿的那件,已经被水洗得颜色都快掉没了的儒袍。
赵桓心下也是有些感叹。
“寒门士子不容易啊,这邵锦州不过是寒门士子中的一员而已,整个大宋天下,像邵锦州这样的寒门士子,恐怕不在少数!”
赵桓放下手中记载着邵锦州个人资料的册子。
“邵锦州!”
一直都等着天子问话的邵锦州,立即回禀。
“学生在,请陛下吩咐!”
赵桓对着邵锦州道。
“既然张东将你找来,引荐给朕,那就说明你的个人能力应该还是不错,但朕接下来要做的事,必须得能力不俗,有担当能之人方能胜任,
因此,你来给朕讲讲,你觉得你自己有何才能,可以为朕效力!”
听到天子的问话。
本就有些紧张的邵锦州就变得更加的紧张。
尽管邵锦州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世面。
但比起此时,单独面见天子这种他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以前所见识到的种种世面,完全是不值得一提。
邵锦州也很清楚。
这是天子在考验自己。
如果能获得天子的认可,就能留在天子身边做事。
尽管邵锦州不清楚天子会让自己去做什么事?
也不清楚天子如果真看上了自己的才能,为何不通知吏部的官员来传唤,而是通过皇城司的干事官来传唤自己。
但对于邵锦州来讲,都已经都不重要了。
想想家中年迈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儿子。
正在大户人家里面做长工,无比辛劳的妻子。
在想想自己已经三十出头,依旧是一无所成。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邵锦州慢慢的稳住了心态,也不在紧张。
“这是我邵锦州一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获得了天子的认可,今后的人生道路定会改写,如果不能获得天子的认可,那我邵锦州这一辈子,今后的人生道路恐怕会更加坎坷。”
一想到这些,邵锦州深呼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对着赵桓道。
“回陛下的话,臣饱读诗书,能文能写,可为陛下代为笔墨,如果学生有幸能获得陛下的认可,此生定誓死追随陛下,为陛下效命,无论是上刀山下火山也是在所不惜……”
邵锦州在赵桓面前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不仅阐明了自己所会的那些东西。
也是一个劲的向赵桓表忠心。
尽管邵锦州说的这些表忠心的话,每天都会有大臣在他面前说。
但不得不说,这个邵锦州的口才还是不赖的。
他在说话的时候。
语言组织能力很有逻辑,吐词清晰,尽管刚开始有一些紧张。
但到后来,语气也是愈发的平稳,很有条理感。
赵桓没有打断邵锦州的话,心下给出了一个评判。
“这家伙倒还是能上得了台面,可以用起来!”
赵桓之所以是这么认为。
主要是邵锦州在面对自己时,纵然是刚开始时有些紧张,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无论是语言组织能力和逻辑能力都很是出色。
赵桓要掌控舆论,从文人士大夫手中抢夺话语权。
就必须得招一批能说会道,语言组织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超强的人才行。
要是找的都是一群吐词不清、思路不明、上不得台面的人。
要想从那群本就精通“之乎者也”,耍嘴皮子的文人士大夫手里抢夺话语权,那基本上是在做梦。
所以。
面前这个邵锦州,赵桓倒也是满意。
不过,赵桓也没有立即表态。
等邵锦州说完之后,赵桓问他。
“邵锦州,如果有一天,朕让你在站这朝中所有大臣,和这天下的文人士大夫对立面,你可有这个胆量?”
赵桓这话一出口。
张东和邵锦州两人心下一惊。
“这应该算是陛下的最终考核了吧?”
张东心下在猜测。
“陛下这是要做何事?为何会突然问邵锦州这个问题?”
而同样的,邵锦州心下也是无比的疑惑。
“莫非,陛下要我做的事,会与大宋天下的文人士大夫所对立?”
尽管邵锦州心下很是疑惑,但他不敢多问。
而他也清楚,这应该是天子给自己的设的最后一道考验,如果能获得天子的认可,那今后的人生道路定会因此改变。
邵锦州不傻。
如果他傻,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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