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胡海洋准备动手抓人时。
大庆殿里的皇后朱琏、李纲、文宗道、司马和等一众大臣也知道了太学生在开封府前集会的事。
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
李纲和白时中他们能猜到,这些太学生是冲着登闻鼓去的。
此前,文宗道和司马和他们要借助太上皇身体有恙的借口,想去龙德宫见赵吉祥。
但这事被皇后朱琏给摆了一道。
让文宗道和司马和他们的想法最终落空。
如果这些太学生真的敲响了登闻鼓,那他们就有更充足的理由将太上皇给搬出来。
李纲身为太宰,发生了这种事,肯定是要立即表态,得抓紧处置,不能让事态扩大。
“皇后娘娘,太学生在开封府衙前聚会闹事,应立即派人将其驱散,并将带头闹事的太学生悉数擒拿,并查明事情缘由,以避免事态扩大化,影响到朝中稳定。”
白时中也是立即表态。
“皇后娘娘,李太宰所言甚是,此前,这些太学生冲撞宫门,朝廷宽仁处置,并没有追究这些太学生大逆不道之行径。
而他们此时竟公然集会,在朝廷不知晓的情况下,前往开封府衙闹事,这违背了朝廷律令,如果不加以制止,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是置朝廷制度,大宋法度于无物。”
“臣附议。”
种师道躬身附和。
“皇后娘娘,太学生聚会闹事,事关重大不能大意,得立即吩咐开封府派出衙役,驱散这些太学生,并将领头的太学生先行控制,以查明事情的缘由,在行议论。”
“简直是荒谬!”
种师道话音刚落,司马和立即站出来反驳。
“我大宋自立国以来,允许民间百姓和文人士子议论朝政,太学生聚会前往开封府,定有诉求上书朝廷,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便驱散抓捕这些请命的太学生,是违背了我大宋祖制,乃是无稽之谈。”
肖河生站出来附和司马和。
“皇后娘娘,司马大学士言之有理,这些太学生本是天子门生,有资格参议朝政,他们自发前往开封府,定有请命之举,朝廷理应派出大臣将他们悉数召集起来,
听取他们的想法建议,以安抚民心,如果强行驱散和抓捕这些太学生,不仅违背了大宋祖制,也定引起其余的太学生不满,引起天下文人士子的不满。”
司马和和肖河生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太学生为何会去开封府。
个中详情,他们比谁都清楚。
这是他们今日发起朝议的重要一环。
如果真的驱散抓捕这些太学生,那他们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直接落空。
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李纲、白时中等人的想法实现。
当然,他们心下也是有底气的。
就算真的通知开封府派衙役驱赶并擒拿领头的那些太学生,此事也定不会成功。
开封府府尹耿南忠,可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很显然,司马和和肖河生二人的想法,遭到了李纲等人的反驳。
“诸位大人,都别吵了。”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王宗濋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向李纲、还有朱琏禀报道。
“微臣等到消息,聚集在开封府衙前的这些太学生,因为情绪激动,打死了几名值守衙役,横死当场。”
“什么,太学生竟然打死了衙役?”
原本还争执不下的李纲和文宗道等人纷纷停止了争吵。
李纲问王宗濋。
“此事当真,那些太学生真的打死了衙役?”
王宗濋点头。
“此事千真万确,的确死人了。”
“真是胡闹。”
皇后朱琏听了王宗濋的话后,眉宇间多有怒色。
“这些太学生,自诩为天子门生,平日饱读诗书,多有儒雅之风,此番竟然动手打死衙役,这和当街杀人有何区别?得要严惩。”
见朱琏发怒。
文宗道心下可是一点也不慌。
“不就几名衙役嘛,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闹大了才好,如果太上皇还不出面,看这事怎么收场。”
因此,他不急不缓的对着朱琏道。
“皇后娘娘,这些太学生之所以会动手伤人,定是这些衙役百般阻拦他们向朝廷进言献言,如此,这些太学生才会热血上头,做出了过分之举,在臣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意外。”
“没错,这就是一场意外,死的也不过是几名衙役,他们身份低贱,与太学生这些天子门生比起来,相差甚远。”
司马和站出来力挺这些太学生。
“微臣以为,朝廷此时应派人将这些太学生召集进宫,并安抚他们的情绪,听听他们有何诉求,在下定论,不可盲目处置,以免引起这些太学生不满,进而让朝廷声威受损。”
“司马大学士,你说的可真是轻巧,都死人了,还是意外?”
王宗濋冷冷的对着司马和道。
“你司马大学士也不用担心,皇城司总管胡海洋,已经带着禁卫军去缉拿这些惹是生非,当街杀人的太学生,稍后你能知道结果如何。”
“什么,胡,胡海洋竟然带着禁卫军去擒拿这些太学生?”
司马和一听,就急了。
“皇城司是守卫皇宫的禁卫军,是没有资格去抓捕这些太学生的,这事插手朝廷权力,这是越权,这是违背祖制。”
旁边的文宗道,肖河生等人也是慌了。
禁卫军可是天子亲军,要是这些太学生真的被禁卫军给抓了,那后果是什么,他们可是很清楚的。
因此,一个劲的要求朱琏立即派人阻拦禁卫军抓人。
不仅仅是司马和、文宗道这些人急了。
开封府衙外。
耿南忠和周围这些太学生看着面前这一群凶神恶煞的禁卫军,也是急了。
耿南忠冲着胡海洋大喝道。
“胡海洋,你皇城司的职责是护卫皇宫安全,有何资格来干涉朝中之事,你这是越权,是要杀头的。”
胡海洋看着神色焦急的耿南忠,一声冷哼。
“皇城司行事,何时需要向你耿南忠汇报,你有何资格?”
胡海洋朝中皇宫方向一拱手,道:
“我奉陛下旨意抓人,皇权特许,无须向任何人解释。”
他朝着周围的禁卫军大手一挥。
“都楞着干什么,抓人。”
“混蛋,你们不过是一群武夫,竟敢对我们太学生动粗,我们要告御状,治你们死罪。”
一名太学生冲着他身边的一名禁卫军大骂道。
“嘭!”
这名禁卫军直接一拳,瞬间便将这名骂人的太学生打得鼻头鲜血横流,惨叫声连连。
“舌燥,在我们禁卫军眼中,除了陛下,你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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