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兰心离开包厢后,房间中的温度,像是瞬间下降了几十度,凭空出现了丝丝白气,让人脊背发寒。
“跟踪?”
冰冷的低喃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没有丝毫感情,只有无尽的,对于生命的漠视,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灵,俯视凡尘。
地上完全由‘青钢岩’制成,可以承受三阶武者全力训练的地板,随着声音的响起,出现了道道裂痕,转眼间就遍布整个房间,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没过多久王毅的脸上,突然挂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身影直接消失在包厢中。
他倒想见识见识那跟踪者,怎么就这么狂!
这还真是寿星老吃砒霜,嫌命长了!
就在王毅的身影,消失在包厢中的瞬间,躲在角落里装死的银翼踏云豹,突然人立而起,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心中毛毛的。
谁这么倒霉?把这位大凶人惹成了这样?
这可比揍自己的时候可生气多了。
这家伙绝对死定了!
银翼踏云豹不由的有些幸灾乐祸,自己刚被收拾了一顿,它是很愿意看到,别人跟它一样倒霉的。
甩了甩尾巴,晃悠着那对银色的小翅膀,悠哉悠哉的向着角落里走去。
王毅不紧不慢的,就吊在了李兰心的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出了武馆。
等出来武馆大门,王毅感觉血冲脑门,又被气的够呛!
今天恐怕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生气次数最多的一天了!
武馆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天籁’跑车,王毅怎么说也在苏家生活了一段时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李兰心的车。
此时跑车的旁边,正站着两个壮汉,一身黑色的西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一身如钢铁般的肌肉。
两人在那负手而立,如同雕像般,纹丝不动,只是粗狂的面容,显得吓人了些!
王毅之前还在奇怪,李兰心只是个未入武道的个普通人,监视者怎么也得是个武者吧,她怎么可能发现?
这下终于明白了!
要不是两个黑西装壮汉,在看到李兰心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充满挑衅的笑容,王毅还真以为这俩是保镖呢!
怪不得李兰心能够发现了,这么明目张胆,也算监视?
管这叫软禁,恐怕都算是客气的了!
李兰心看到两人,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心中怒火中烧,似是马上就要爆发的火山。
而就在下一刻,李兰心脸上的冰冷,就变成了无奈,心底深处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苏家真的还有希望吗?
那位赵宗师,明显不想放过苏家,为了怕他们逃走,不惜用近乎软禁的形式,把他们一家留在沧城。
别看现在因为镇守府的突然插手,事情出现了转机,但问题的根本还是没办法解决。
武力!
苏家缺少的,就是能够定鼎局面的武力。
在绝对的武力差距面前,任何的借势与外力,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一力降十会的道理不外如是!
就比如现在,无论苏家的局势发展有多么的好,对苏家多么有的利。
只要那位赵宗师一到沧城,一切都会如镜中花水中月般,将瞬间化作泡影。
至于说镇守府会为他们出头?
反正李兰心是不报任何希望,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苏家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庞然大物,多少人想攀附,都没有资格。
但与真正的豪门相比,也就那么回事了。
镇守使会为了他们,跟一尊宗师强者硬钢?
怎么可能!
那可是一尊宗师,苏家有什么资格,或者说苏家有什么价值,让镇守使为了他们,去冒险,去招惹一位同等级的强者。
根本不可能的!
现在李兰心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如果能借此机会,让王毅活下来也是好的。
直接无视了两个黑西装壮汉,李兰心直接上了车,随着汽车的轰鸣声响起,跑车犹如离弦之箭,在排气筒的声浪中,向着前方窜去。
见李兰心离开,两人也连忙上了旁边的车子,便准备跟上去。
他们的任务就是看住李兰心,防止苏家之人离开沧城,要是真被对方跑了,那后果可就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嗡!嗡!
随着坐在驾驶位的壮汉拧动钥匙,车子也被启动了起来,紧跟着就是狠狠的一脚油门踩下,车子也瞬间窜了出去。
不过就在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地上留下了两条漆黑的刹车印,刚启动的车子直接停在了原地。
见李兰心的车子走远,王毅直接出现在了对方的车前,就这么笑呵呵的站在那里。
与极动到极静,强大的惯性使车里的两人,不由自主的向着操作台撞去,不过两人都是武者,并没有受伤。
“卧槽!你踏马活够了?着急投胎去啊?想死去别的地方,别在爷爷这找晦气!”
坐在副驾驶的壮汉,本就粗狂的脸上,现在已经挂满了怒意,紧皱的眉头,将他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
随手把车窗落了下来,伸出半截身子,张嘴就骂了出来。
当然他也就只敢骂骂而已了,倒不是说他们知道王毅的实力。
若是他们知道王毅的实力,别说动手了,就是再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骂出刚才的话。
今天在这的不管是谁,他们都不敢出手,最多也就是骂两句,过过嘴瘾而已,
别看他们对苏家这样的大家族,可以咄咄逼人,甚至可以无视苏家的生死。
但那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存在,与苏家有私仇,所以沧城镇守使,对于他们针对苏家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若是他们敢在这个过程中,伤害到了沧城的普通平民,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那就是对镇守府的挑衅了,若那个时候,镇守府出手惩罚,甚至击杀他们,被后的那位存在都无话可说。
骂了几句,虽然两人还是很愤怒,却也准备驱车离开了。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