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坐下说话!”忠顺王点点头,将北羌国金刀放在案桌上。“陛下已经恩准贾元春元宵节出宫。”
李谨点头笑道:“那便是明年了?正好,明年陛下就该正式赐婚我和玉儿了。”随即他收了笑脸,严肃起来。
忠顺王见自家小子严肃起来,皱了眉头问:“你这模样,莫非又给老子惹什么祸事了?”
“父王,儿子打算办一件事。”他捏着手指,理好思路道:“父王不是不愿看见贾府惹事?如今两家好歹成了亲家,儿子打算将他们府里,将来有可能影响咱王府名声的蛀虫早拔除。”
“你这恐怕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吧?”忠顺王不禁冷笑,看了一眼他,示意继续。
李谨也不墨迹直说:“如今宁府已经没什么麻烦事。只剩一个荣国府,荣国府的贾政倒没什么,不过为人迂腐一点。只是这贾赦,儿子的人查到此人不但多次强抢平民家财。勾结应天府贾雨村,并且还有买卖官职嫌疑。”
忠顺王蹙眉不吭声,“此事你想如何?”
“儿子打算利用孙绍祖,让他和荣国府打起来。等他把贾赦之事抖上去,儿子再把此人打杀掉。”
“贾赦之事抖上去,荣国府其余人你待如何?”
还未等李谨开口,忠顺王不觉笑出了声,指着他道:“你是想等他们双方互伤?你再去力挽狂澜?”
“儿子也不过是想保他们荣国府,免得日后生出抄家之罪。”
“我看你是为了保贾府里的一群女人?”忠顺王不屑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就这般出息,光盯着这一家子了?”
“那没法,儿子正妃、侧妃、庶妃、全在里头。”李谨眨眨眼,笑道。
忠顺王笑意全无,鼻子哼出一气:“你还真这样,既然你想把她们家女人都要了,为何不帮一把,反而要拉下水?”
李谨总不能说:啊,我前世就不喜欢这几个男人,自然要除掉。
“那不一样,儿子只救当救之人,不必救的何须去捞。”见忠顺王并无反对,他又换了一个话题,好奇道:“陛下的琉璃技术,和纺织机进展如何了?”
忠顺王捋着络腮胡,满意点头:“你那两样东西看来属实,并非随意胡乱画。天工所的皇匠已经研制一半进程,陛下龙颜大悦。”
七月三日
魏斌几人报,孙绍祖近日出现在各大娱乐地界。至黑夜时,李谨带着四五个武卫司子弟,乔装打扮蒙上面纱,手持木棍躲在角落里埋伏。
“此人便是孙绍祖。”和孙绍祖为同乡的武卫司兄弟指着从赌坊出来的一个高大男子。
这孙绍祖个子将近一米九,壮如头公牛,脚长手大。若是寻常几人降伏他,恐很难讨上便宜。
众人见孙绍祖一身便服,腰间别着一把大马刀。方正的脸上,生了个鹰勾鼻,怒眼厚唇,一脸的胡渣子。看上去不怒自威,若在战场上,却是能唬住敌人。
孙绍祖从赌坊出来,抱着如花似玉的青楼艳妓。将手里的一壶酒,仰头罐入口内。酒壶随意丢在边上笑道:“大爷今儿赢的尽兴,晚上在让你这小娘皮尽兴尽兴。”把女子往黑乎乎的小巷里推,往墙上粗鲁的推搡。
这青楼女子被他这不控力的一推,反撞了上去,碰的一头乌青。这厮哪里懂的怜香惜玉,反而觉得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有趣。
说着,便挽衣袖,松了松腰间软带,猛力一拉。将软腰带捏在手中,一手抓着女妓的衣裳,“哗啦”一声,已经撕扯了一半下来。
“让爷爽快了,就有银子拿。要是不爽快了,今儿找几条狗来同你玩。”软皮带,“啪”的一声,甩在那女子雪肤上,登时出现一道血淋淋红棱子。
黑巷子里传来女子掩嘴哭叫声,和孙绍祖不停挥舞软带的鞭打声。
“等老子赏他喝好酒!”魏斌嘿嘿笑了两声,将裤子一拉,脱了件袍子丢在地面。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上!”李谨将手一挥,几人包抄进了小黑巷。
这孙绍祖刚爽到一半,突然被人从头套了件尿骚味的袍子。四五根粗棍,当头几棒。登时天昏地暗,但此人身体异常强壮,竟没倒地。护住头叫骂:“谁暗算你孙爷爷,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来?”猛的扯开袍子,一拳横来,打在魏斌腹上。震开一米远,魏斌吃痛捂着肚子,呲牙咧嘴道:“这小子有把力气。”
“还不快走?”李谨朝那吓坏的妓子,吼了声。
“给我打!”
这孙绍祖一人对五个武卫司的人,难免吃力。即便是这般恶劣情况,仍让他打伤一二个兄弟。
他将口里的血沫子吐了几口,挽着袖子,露出大臂。直朝李谨几拳打来,张彪魏斌两人攻下。另两位武卫司兄弟攻其上,绊住这厮四肢。
李谨抄了木棍,猛的朝孙绍祖脑门狠力一敲。这力度,直把木棍敲碎成两断,他脑门开花流下几道血路。
孙绍祖怒吼一声,本就吃的五分醉,在同时对四五人显然不经久战。数回合便败阵下来,跪在地上捂着流血不止的脑门,瞪着一双牛眼睛嘶吼:“你们暗算我为何?可知我是谁?”
李谨笑道:“你是谁?”
孙绍祖瞪着他,“大同孙绍祖,乃世袭指挥使。”
李谨上前就是一脚踢在此人嘴上,孙绍祖本来嘴唇就属于厚的那种。挨了一脚,更红肿起来,活像挂了两条腊肠,吐了四五颗牙齿出来。
“那爷没有打错!打的就是你孙绍祖。”
“给我打!”李谨笑了一声,张彪等人围着他拳打脚踢,殴打了此人将近半个钟头。
这人真是铁疙瘩做的?
被打的面无全非,晕了三次。居然还能喘气儿,李谨示意众人停手,好歹留口气回去找贾府报仇。
于是蹲下来,拿出小匕首,在他脸上溜了一圈笑道:“大爷也不杀你,就是想侮辱你。”
孙绍祖在无半点凶狠,血沫子在脸上横流,遮挡了视线。这几个黑衣人,全副武装,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他仇家不少,那也是在大同,京城倒真还没几个。
况且,他才来京城找关系,入兵部后缺,又怎么可能去得罪大人物。
半天他才咬牙挤出一句话,:“你要做什么?你若不杀我,我必灭了你。”
“倒是个有种的。我不杀你,就是想侮辱你……”魏斌接了李谨手里的小刀,几人按住孙绍祖,让他动弹不得。
他将眼睛往上一抬,见魏斌刮去了他左边眉毛,登时气上头来强扭身子。
“他娘的别动,一会剃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