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谢枫说尽好话,谢泠本也不打算送出,但在听到那句“珍之爱之”后,他竟产生了犹豫。
正如谢枫所说,夜星在他手里,也是蒙尘受难,师姐若是知道了,即便面上不说,但心里定然也是不高兴的。
眼见谢泠有所动摇,谢枫又道:“师父,我知道夜星在我手上也是浪费,这样吧,待我长大后,我定会收个修习魂引述的徒弟,等他学有所成,我便让他做夜星的新主人,叫夜星能够再度大发神威。”
谢泠被他说的逗笑了,玩笑道:“你这样岂不麻烦,倒不如我先再收个小徒弟,让他做这夜星的主人。”
谢枫不高兴道:“这怎能一样?我不管,我喜欢夜星,我就要它,师父你也说了不再收徒,只专心教我一个,你怎能言而无信?”
“我说说而已,你倒还当真了。”谢泠叹息道,“只教你一个,我也觉得心力憔悴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收别的徒弟。”
谢枫听了这话,心情舒坦无比,撒娇道:“好师父,你又在说笑,我最是乖巧不过,哪里会让你忧神劳心。”
一番笑闹,最后谢泠还是将夜星送给了谢枫。
谢枫得到夜星之后,果然也对它珍之爱之,去哪都带着它,还常笑说人在灯在……哪怕是决裂出走那日,他也不曾放下。
谢泠从回忆中醒神,再看身旁站着的九思,那相似的眉眼气质,让他不由得恍然失神,竟觉得时光倒转十几年,又回到了记忆鲜明的无数个昨日。
枫儿……
联想这十几年来的猜测,谢泠神色阴郁,终是按捺不住,问九思道:“你是孤身一人来到京城的吗?你师父可曾与你一道?”
九思摇头道:“师父不曾与我一起,我有一名江湖好友同行,她现在应该正在白云府做客。”
谢泠对九思口中的好友并不感兴趣,细问道:“你师父现在身在何处?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过的?”
说谎容易,说细致的谎言却容易出错。
“其实,我也不知道师父他现在在哪里,我与师父已经分离了有……”九思瞎编了数字道,“三四年了吧。”
听闻此言,谢泠果然震住,脚步都停下了,脸色十分难看。
九思知道谢泠爱徒心切,连忙道:“不过前辈放心,师父他吉人自有天相,此刻定然还好好在某个地方活着,只是交通不便,音书难寄,我们不知道他的消息罢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九思也不是说假话,在游戏中,谢枫因为海难流落海外,在一个南方海岛上艰难求生了许多年。顺便一说,夜星也在那次意外中沉海了。
算算时间,大约也快能回来了。
九思琢磨着怎么把假话编流畅点,谢泠道:“三四年前,你也不过十三四岁,他怎么放得下心离去?”
语气中满满的嫌弃与不认同,谢泠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教育来,自己的徒弟有这么不负责任吗?
九思心说不好,补充道:“我比较早熟,师父一贯是比较放心我的,而且这些年来我们都在市井生活,十二岁当家,也不算得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