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见人都被押出去了,也扶着季翩然离开。
还没走到法院门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放鞭炮的声音。
林女士忍不住道:“看来,大家都希望温良川和苏晴月这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出事啊,这不,都放鞭炮庆祝了。”
萧遥点头,仍旧扶着季翩然出去。
她走到大门口,鞭炮声仍然在继续,好些年轻男孩女孩正聚在法院门口,其中有两个人用长竹竿挂着两串长长的鞭炮正在放,还有几个举着红色的横幅。
萧遥看过去,只见一条横幅写着“凤凰男衣冠禽兽温良川该死”,另一条则写着“山鸡女人面兽心苏晴月当诛”。
这……
那些年轻男女正挥舞着大红色的横幅,高兴地看着温良川和苏晴月,一边看一边发出嘘声,或者说着“活该”“报应”之类的话,看到萧遥出来,马上将注意力转向萧遥,高声喊道:“萧遥,加油!我们支持你!”
萧遥一愣,看到这些男女热情的表情,忽然明白,这些应该是自己的粉丝。
她笑了起来,冲着这些年轻男女挥了挥手。
见她挥手,年轻男女更激动了,一边疯狂跟着挥手一边大声道:“萧遥,我们永远支持你!”
萧遥点点头,等这些年轻男女的声音稍歇,这才谢过他们。
这时温良川和苏晴月已经上了囚车走了,殷家的车子开了过来。
萧遥又冲粉丝挥挥手,便扶着季翩然上了殷家的车子。
林女士对萧遥和季翩然道:“从今天起,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我们都放眼未来吧。不要忘了,有很多人支持你们的。”
萧遥点点头,却没有劝季翩然,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第二日,殷维托人打听到季外公葬在何处,便带着季翩然去拜祭季外公。
季翩然跪在季外公跟前,哭得死去活来,嘴里喃喃自语,说的,全是痛悔的愧疚之语。
萧遥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打扰,直到季翩然哭够了,她才上去拜祭,并且说会照顾好季翩然,她们未来会很好之类的话。
回去的路上,萧遥看着精神不佳的季翩然,安慰道:“妈妈,我想外公在天之灵,肯定希望你浴火重生,过好以后的每一天的。”
季翩然拜祭过季外公之后,精神重新萎靡了下去,萧遥担心她因为心怀愧疚而失去生存意志,所以希望她好起来。
季翩然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萧遥,那双昨天之前还明亮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
萧遥又道:“你想想,如果我是你,你而季外公,你会怎么想?你是不是希望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有机会得到幸福之后,一定要幸福下去?”
季翩然听到这话,捂住了双眼,半晌才道:“阿遥,我想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萧遥点点头:“好。”她不是想逼季翩然,她是怕季翩然想不开。
之后一个星期,萧遥没有去研究院,而是一直陪着季翩然。
这一个星期,温氏彻底消失,早就已经易手的温氏大楼中,温氏那些技术员工全都走光了,曾经的温氏,可以说是彻底湮灭在历史中了。
网络上并没有什么人说惋惜不舍的话,就算偶尔有人感叹一个有名的国内化妆品牌公司倒了,也马上被人反问:“一个建立在血泪和人命上的官司,有什么值得怀念呢?就算是民族企业,也远轮不到它。”
至于代替品,萧遥公司的护肤品都卖得不贵,而且效果奇佳,所以倒没有人觉得温氏倒了就没有护肤品用了。
萧遥陪了季翩然一个月,和她去了季翩然从前在京城游玩过的很多地方,听她讲述她年轻时的事,讲起季外公的事,甚至,还陪着季翩然买了很多祭品,回了一趟极河村拜祭三妹儿,并打算起三妹儿的坟,带她到京城。
站在三妹儿坟前,季翩然很难过:“是我不够重视她,以至于她小小年纪……”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遥也很难过,甚至无法对季翩然说任何安慰的话。
那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没了。
在她异常短暂的生命里,没有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在挨打和被责骂。
或许在她死之前,她都不知道,正常小孩子的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
母女俩在小姑娘的坟前默默地哭了很久,直到天色将晚,才慢慢搀扶着回去。
第二日,两人就请人给三妹儿起坟。
便宜姑姑特地赶来,一来就给三妹儿上祭品,哭着说小姑娘年少夭折有多惨多惨,略略一哭,便扯着两个孩子到萧遥跟前套近乎,一口一个嫂子和阿遥,极力攀亲戚关系。
萧遥看见她,就想起恶心的萧金生和他那对畜生父母,想起原主、三妹儿和季翩然曾经在萧金生一家人身边受到过的非人虐待,故一句话也不肯跟她说。
便宜姑姑脸皮厚得很,丝毫不在意,套了几句近乎,就提起如今生活艰难,萧遥的表哥表姐目前还没有工作,希望萧遥和季翩然能将他们带去京城并给他们一份工作。
她舔着脸说道:“我也知道,你表哥表姐没什么文化,担不了重任。所以我们也没啥要求,给你表哥和表姐一个小主任做做,管理一下那些工人就行了。”
萧遥直接就说没有,后来便宜姑姑再开口,她均以单字回答,等三妹儿的坟起来,她和季翩然便带着三妹儿的尸骨准备离开。
便宜姑姑见没占着便宜,萧遥和季翩然就要走了,死命拦,拦不住便威胁要跟媒体爆料说萧遥发达之后不认亲戚。
萧遥冷笑一声:“你尽管找媒体去,我可没有欠你们半点,也没有半点对不住你们。真要算起来,你们家不给钱我妹妹看病,让她小小年纪就去了,倒是你们的不对。至于对我和我妈妈的毒打和虐待,我找萧家算账不代表没有,你要真闹,我们就好好把这笔账算一下。”
说完带上季翩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便宜姑姑见萧遥发火了,还提及过去的事,又想起来她村子里玩的驴友知道她是萧遥的便宜姑姑时,都对她嘀嘀咕咕,一副看不上的样子,还有年轻人故意骂他们,马上就怂了,不敢在追着萧遥要好处。
萧遥和季翩然回到京城,没有马上去殷家,而是在外面住酒店,直到将三妹儿重新下葬完,又住了两日,这才去殷家。
两人回到殷家,发现殷家有客人,但是气氛有些奇怪。
殷维冷着一张俊脸,林女士虽然脸上带笑,但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一个青年女郎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面上含笑,正柔声说话,仿佛没有受什么影响。
萧遥和季翩然顿时都觉得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但是这个念头才起来,便又觉得不该——这里是殷家,不是她们的家,她们为什么下意识用了“回”这个字?
虽然林女士和殷维都很好,对她们也好,可这也不是她们把这里当家的理由啊。
殷维和林女士却不知道萧遥和季翩然在想什么,看到两人出现,同时笑起来,异口同声说道:“你们回来了,累了吧,赶紧坐下来歇歇……”
萧遥感觉到,殷维和林女士一开口,两位客人打量的目光便落在自己身上,忙笑着谢过林女士,又跟在场所有人寒暄过后,这才表示打算回去梳洗,快速离开现场。
殷维马上便以复健为借口离开,只留下林女士待客。
两位客人见状,着实坐不下去了,便都起身告辞——殷维和林女士对萧遥和季翩然两个比对她们热情多了,她们可不想再留下来受这气。
林女士十分不好意思地将人送出门,刚把客人送走,便气势汹汹地进去找殷维:“客人上门,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家和赵家,是你爷爷辈积累下来的交情,你太不给人面子了。”
殷维沉着俊脸:“妈,如果单纯是做客,我一定欢迎。”
“你年纪大了,该结婚生子了,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有什么不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林女士越说越生气。
殷维打断了她的话:“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可能去相亲!”
林女士一愣:“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也没见你这几年跟任何年轻小姑娘相处过——”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殷维不是没跟年轻女孩子相处过,他经常跟萧遥相处,萧遥在客厅他便在客厅,萧遥去书房,他没多久必定会找理由进书房。
先前没往这反面想林女士还不多想,一往这方面想,便觉得处处都是殷维对萧遥的怪异表现,当下连忙看向殷维:“阿维,是萧遥吗?”
殷维见瞒不住林女士,便点点头。
林女士皱起眉头:“萧遥还是个小姑娘,都没成年呢,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你不许想,就算你想,我也不会同意的,你想想你多大年纪了,再想想萧遥才多大?而且,萧遥还是你的大恩人呢。”
殷维拧起眉头,深邃的眼眸带上了沉沉的郁气:“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打扰她的。”
林女士还是愁得很。
她是过来人,知道感情这回事压根不受人的控制。
而殷维的性子,一旦喜欢上了,必定放不下的,他二十好几的人了,要是一直想着萧遥不肯结婚,那她何时才能抱孙子?
萧遥和季翩然洗漱完,没有马上回来,而是商量着搬离殷家。
母女俩都有心,很快做好了决定,那就是再住几天,之后便搬出去——现在萧遥不差钱了,在这附近买房子就近上班就行。
当天傍晚,萧遥和季翩然便跟林女士和殷维提出过几天准备搬走。
林女士和殷维听了大惊,相视一眼,都以为是季翩然和萧遥知道殷维的心思,所以打算搬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不想萧遥和季翩然搬走,可是如果两人是因为知道殷维心思才想搬走,他们再苦劝,那更显得别有居心。
最终,林女士劝了两句,见萧遥和季翩然态度坚决,便不好再劝,等萧遥和季翩然回房之后,她怒气冲冲地将殷维拉进书房就是一顿锤:
“你看看,你看看,把人吓跑了吧?我和季翩然性格投契,兴趣爱好也投契,她若住在我们家,可以跟我作伴。至于萧遥,既乖巧漂亮又能干,我当成女儿一般了,现在,她们都因为你这混小子要搬走了!”
殷维的俊脸有些苍白,深邃的眸子变得更深邃了,他声音沙哑地安慰林女士:“妈,萧遥要来研究院上班,租的房子铁定离我们不远,你若想她们了,便到她们家拜访就是。”
林女士还要再说,可是看到儿子的表情,感受到他深沉的难过,嘴巴动了动,到底说不出什么了,眼圈反而有些湿:“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苦命啊。”
还没大学毕业,正要享受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时,父亲去世,他不得不接受公司,每天起早贪黑跟那些老狐狸斗,好不容易斗赢了掌权,正要大展拳脚开疆拓土时,忽然出了车祸,成了个废人。
后来得天之幸,遇上萧遥,被萧遥治好双腿,快要重新站起来时,又忍不住爱上了根本不能爱的萧遥——萧遥还没满十八岁呢,殷维这小子喜欢她着实不该。
殷维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燃,垂下眸子说道:“这没什么。”
林女士更难过了,当初他父亲去世,他每天应付公司那些老狐狸以至于累得病倒时,也是这么说的,成了废人之后,见她难过得瘦了十多斤,还是用这句话安慰她。
可她知道,怎么会没什么呢。
他明明那么难过。
林女士看着低着头不住地抽烟的殷维,看出他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难过,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痛,半晌才道:
“阿维,你如果喜欢萧遥,那就等着。等她满了十八岁,你就使出浑身解数追求她。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你如果能让她也喜欢上你,你这辈子都不能对不起她。”
殷维一愣,被烟烫了手,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看向林女士:“妈,你不会觉得我配不上她吗?”
她那么优秀那么好,一个缺点都没有,而他年龄大了,还是靠她才重新站起来的,他根本就配不上她。
林女士道:“正是因为配不上,所以萧遥如果和你在一起就亏大了啊,所以你才更该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对不起她啊。”
殷维深邃黝黑的丹凤眼渐渐亮了起来:“如果她喜欢上我,我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她的事,我什么都听她的。”
萧遥和季翩然不知道林女士和殷维母子俩私下的商量,在确认殷维的双腿没问题了,等复健好了,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走路了,两人便搬离殷家。
两人搬到殷家没多久,便接到温良川和苏晴月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消息。
萧遥和季翩然决定去看温良川和苏晴月被执行死刑。
两人到了现场,刚从车里出来,就见不远处另一辆车打开车门,林女士探头出来笑着说道:“你们来了。”
萧遥惊讶:“林姨,你也来了啊。”
林女士笑着说道:“不止我来了,阿维也来了。”一边说一边从车里走出来。
萧遥和季翩然看向车子里,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睛,旋即笑了起来。
因为,殷维自己从车子里出来了,没有靠人,也没有轮椅和拐杖,他就那样直接从车子里走出来了。
他终于重新站起来了!
萧遥和季翩然高兴地上前,对身材高大宽肩窄臀西装笔挺的殷维齐声道:“恭喜!”
殷维凝视着萧遥:“都是你的功劳。萧遥,谢谢你!”
萧遥摆摆手:“不客气,你也帮了我很多。”又问殷维走路会不会有负担,会不会痛,得知不会,便彻底放下心来。
由于担心错过温良川和苏晴月被执行死刑的时间,所以萧遥一行人不再寒暄,而是直接去执行死刑的地方。
萧遥和季翩然看到温良川和苏晴月,见两人显得异常消瘦,脸上带着一种崩溃和绝望,显然是自从得知被判处死刑之后,便处于惶惶不安之中。
萧遥心中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痛快。
这时身旁的季翩然低声说道:“真痛快啊,不过,如果再延迟一个月,就更痛快了。”
让一个人痛苦,就是让他数着生命剩下的日子,惶恐地渡过越来越少的时日。
苏晴月也看到萧遥和季翩然了,她看到一身名牌美貌依然的季翩然,再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惶惶不安以及即将被枪毙,马上崩溃了:“季翩然,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让他们放了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
温良川听到这声音,知道季翩然来了,也连忙喊了起来,他喊得更加声情并茂。
季翩然没有出声,任凭他们喊,直到行刑官即将给两人执行死刑,让两人不要多话,她才开口:“你们是罪有应得。”
温良川和季翩然的身体开始发抖,崩溃一般哭喊起来。
再接着,现场便响起尿骚味,竟是两人被吓着了。
萧遥表情冷硬地看着,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觉得鄙夷。
两分钟后,枪声响过,温良川和季翩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萧遥和季翩然见两人都死了,转身就走。 m..coma
走到停车处,才看到温思思姐弟姗姗来迟。
萧遥瞥了一眼温思思,见从来是大牌加身戴着名贵首饰的温思思,此时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了,就是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廉价的料子。
温思思姐弟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从比从前大了不少的双眼可以看出,两人必然瘦了很多。
两人看到萧遥,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忙低下头急匆匆地进去了。
萧遥没有心思和他们多计较,见状也没说什么,转身和林女士、殷维两个告辞。
这天起,萧遥恢复了忙碌,她不是搞研究,就是读书,若有时间,便拿出来陪季翩然,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没多久,萧遥公司发布一款眼霜精华,仍然是用中医手段调配,没有公布任何配方也没有申请专利,在发布会上,也丝毫不避讳这一点。
萧遥刚打赢了官司没多久,又加上美强惨的身份,在国内可以说是人人知道她,故这款眼霜甫一问世便引起了购买狂潮,无数支持中医的,也因为萧遥再次在新品发布会上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对中医的支持而欢欣鼓舞,支棱了起来。
中医黑看不过去了,马上开始抹黑中医。
当然,他们很明白,要黑中医,先把萧遥黑下去,中医自然就黑了。
于是他们开始老调重弹,说萧遥只研究出了无瑕,这之后再无任何建树,但为了继续卖护肤品赚钱,所以才拿本身没有科学依据的中医来佐证。
除此之外,还中伤萧遥天生冷酷无情,对生父和养父没有任何感情,还亲自将生父送上黄泉路,乃不忠不孝之徒。
萧遥每天忙得很,根本没空关注网络上对自己的抹黑,被前来找季翩然玩的李女士提了一嘴才知道中医黑那些荒唐的言论,不禁气笑了:“他们可真奇怪,一方面否定传统的中医,一方面又支持传统文化的愚孝。”
林女士一言以蔽之:“他们就是双标!”
季翩然听了,侧着头笑道:“华国驰名双标?”
林女士一下子笑了起来:“可不是么。那些中医黑、公知和精英等,就是华国驰名双标!”又对萧遥道,“你别担心,阿维会帮你澄清的。”
萧遥摆摆手:“用不着特地澄清。我们的产品如何,到时用户使用之后自然会反馈。”
林女士马上说道:“他既然要帮忙,你便让他帮,用不着客气。”既然儿子心里有萧遥,是绝对改变不了的,那她就得多在萧遥跟前帮殷维树立好印象了。
季翩然很不喜欢有人抹黑萧遥,她看到网上的评论十分不快,闻言就道:“真是麻烦阿维了,不过阿维打算怎么帮阿遥?毕竟是公司的产品,不如还是让公司方面着手?”
林女士笑道:“根本不算麻烦。阿维的双脚不是好了吗?他打算亲自出席一个对外的活动,让世人知道,你用中医手段治好了他的双腿。这是中医有效的铁证,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抹黑你。”
殷维这次参加的活动,不仅是对外的,还有媒体来采访。
媒体一看到西装笔挺站着接受采访的殷维,全都震惊了,完全忘了正经任务,纷纷激动地问殷维:“殷先生,请问你的双腿是好了吗?还是装了义肢?”
殷维含笑道:“没有装义肢,是萧遥帮忙治好了。我很感谢她。”
他生得异常英俊,在这样一笑,迷得好几个女记者移不开目光,但是他说的话实在太惊人了,所以记者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追问:“萧遥是怎么将你治好的?用针灸吗?”
殷维说道:“针灸为主,泡药浴为辅,偶尔还需要喝中药。”
“殷先生,这些都是中医手段,请问除了这些,您是不是还吃了西药?请了西医医治?”马上有骨子里就讨厌中医的记者发现了关键,第一时间引导殷维说他能重新站起来用了哪些西医手段。
殷维一双丹凤眼瞥了一眼记者,随后道:“我能站起来,没有吃任何西药,也没有用任何西医手段,用的全是中医手段。萧遥帮我针灸,针灸完给我把脉,开药方抓中药让我泡澡,偶尔还让我吃中药。”
他一向不是多言的性格,但是此刻为了萧遥,甚至恨不得不厌其烦地解释萧遥是如何帮他治疗双腿的。
那名记者一听,不仅引导不了殷维提起西医对治好他双腿的帮助,反而还让殷维明确否认了西医在治好他双腿有任何作用,很是不满,马上叫道:“这不科学!单凭中医,怎么可能治好你的双腿呢?”
殷维锐利的目光看向这名记者:“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铁证,你还要怎样的科学?”
那记者涨红了脸:“中医就是巫医,根本就治不好任何病,你一定是为了帮助萧遥而隐瞒了真相。”
殷维冷笑一声:“我车祸之后,在全球各国找过西医的各大名医治疗双腿,用上了所有的现代医疗器材检查和辅助,可都得到以如今的医学无法治疗的噩耗,需要给你看诊断证明吗?你崇拜的西医说了,没办法。是萧遥,用中医手段治好我的。你告诉我,我有必要撒谎么?”
记者的脸更红了,他找不到话来反驳。
这个采访很快被放到网上,并引起了轩然大波。
现代医学断定无法治疗的瘫痪,居然被萧遥用中医手段治好了!
这个消息像飓风一般,瞬间传遍了全网。
那些正在抹黑萧遥的中医黑们,得到消息之后,有一刹那的懵逼,再看看已经打好的抹黑萧遥的文字,一时没决定好是继续发还是删除,但是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们删掉文字,开始抹黑萧遥心虚,让殷维帮忙造假。
可惜很不幸,他们嘲讽没多久,殷维便录制了一个在家游泳的小视频发到网络上,除此之外,还发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国名医诊断单。
在小视频中,殷维穿的是泳裤,一双大长腿露了出来,货真价实的腿,不是义肢。
而那些业内名医的诊断单,也很清楚地写了,以目前的医术暂时没办法治疗殷维的双腿,想要治好,起码需要等20年。
白天殷维接受采访,已经是飓风了,晚上的小视频和诊断单,则是更大的飓风,当然,也是一个个大型巴掌,打得那些中医黑脸都肿了。
而那些支持中医的,则高兴疯了,疯狂支持殷维和萧遥,到处呐喊,说中医是真的有效,是国粹,不能因为杏林中的国手越来越少就否认中医。
中医黑虽然被打脸了,但是他们有特殊的自我安慰和洗脑技巧,所以在脸还没肿,马上就找到了借口安慰自己和抹黑萧遥与殷维:
“这期间,殷维又请了那些西医,悄悄吃了哪些西药,他不说,我们哪里会知道?他为了帮萧遥,故意隐瞒了西医在治好他双腿过程中发挥的任何效果。这证明了什么?恰好证明了萧遥心虚,证明了中医无用!”
中医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坚信自己说的是对的,一时倒也取得了精神上的胜利。
萧遥看到殷维不仅接受采访支持自己,为自己说话,还特意录制小视频以及翻出那么多诊断单,心中很是感激,又看到那些中医黑抹黑殷维,心里很过意不去,便给殷维打电话,让他不要再跟网友争吵,免得再被网友唾骂。
殷维握着手机,听着手机里少女的声音,心中涌上一阵激动,他以为,萧遥搬走他按捺得住的,可是真正见不到她,他才知道思念有多可怕,此刻虽然看不到萧遥,但是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激动得无法控制自己。
当然,他不会让萧遥察觉的,因此暗暗吸了口气,这才说道:“我只说说出事实,问心无愧,倒不怕被骂。再者,那些骂我的人,都是中医黑,我不会放在心上。”
萧遥没想到那么忙分分钟上千万生意的殷维居然有时间跟网友找,但略一想就知道他是为了帮自己,心中更感激,连忙再次感谢殷维。
中医黑取得精神上的胜利之后,第二天气势如虹,打算继续按照原先的思路继续嘲讽萧遥和殷维。
却不想,他们刚打开网页,就看到全球各国的神经科、脊柱脊髓外科等的著名专家,都在疯狂cue殷维和萧遥,说殷维恢复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说萧遥的医术很高明,中医很棒很神奇,很想见识一下中医。
伴随着种种直白的赞誉,这些专家还表示,希望萧遥能够到国外和他们交流这方面的经验,当然,也希望殷维愿意到国外接受他们的检查,让他们对比一下他身体各项数据的变化,一起促进神经科、脊柱脊髓外科在医学上的发展。
中医黑们顿时惊呆了,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怀疑这是萧遥的粉丝造假,所以马上去外网看新闻原文。
他们刚登陆推特,便看到趋势第一就是“神奇的中医”。
中医黑们忍住心中的不适,点开这一条趋势,刚看一眼眉心就直跳,因为这里面赞扬的用词实在太直白太夸张了,简而言之,可以用“彩虹屁”才概括。
伴随这些夸张的词汇,还有一名全球著名脊柱脊髓外科的权威专家威尔斯的受访。
中医黑咽了咽口水,点开视频。
可是下一刻他们就后悔了,因为视频里的威尔斯一开始还算含蓄,但是说到后面,仿佛化身狂热的信|徒,疯狂吹捧萧遥和萧遥的医术,认为她是神医,并表示已经安排好假期,准备来华国见识神奇的中医了!
“太神奇了,哦卖糕的,我帮殷诊治过,他的伤太重了,脊髓压迫到神经,以现有的科学,根本没办法让他重新站起来,我当时很为这名年轻的才俊惋惜,可是才过了多久,萧居然就用华国神奇的中医术治好了他,让他可以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华国这样神奇的医术,可以跟神学媲美了,当然,我不是讽刺,我是认为它太神奇效果太好,就像神才拥有的能力。你无法想象,萧展露出来的华国医术和殷站起来,将会给我们神经科和脊柱脊髓外科带来怎样划时代的变革,真的太伟大了!”
中医黑们愤愤然关掉这个小视频,坚决认为这是萧遥和殷维凭借金钱的魅力策反了威尔斯。
然而,他们看到越来越多这方面的名家对萧遥和中医的追捧,包括无数欧美名家。
这一下,就算中医黑如何不愿意承认,来自爸爸们的打脸,还是让他们脸肿了,再也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