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纪晓芙天赋绝伦,深受灭绝师太器重,本想当做衣钵弟子对待,偏偏这两年来不回纪家,也不回峨眉山,更不愿意和武当殷梨亭完婚,这让灭绝师太操碎了心。
灭绝师太本打算先去大都偷剑,再找纪晓芙。可是收到陈昭的来信之后,思考许久,决定先去找回纪晓芙,再考虑偷剑的事情。
没想到刚在皖北找到纪晓芙的消息,这个陈昭却上门了,还拿回了峨眉派失踪的宝物倚天剑,据他说在大闹汝阳王府,击败了不少顶尖高手,不由得激动万分,又感慨万千。
“昭儿,看得出来,你的武功已经登堂入室,练至绝顶,甚至比为师都要高。”灭绝师太叹道。
“弟子一身武功皆是师父所传,能有今日地步,多亏师父悉心教导。”陈昭马上玩起了谦虚。
“你也不用谦虚。”灭绝师太叹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昭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弟子这几个月游遍整个中原,只觉得元廷残暴,百姓民不聊生,各路豪杰不堪压迫,争相起事,等这次回到川蜀,弟子打算竖旗起事,驱逐鞑子,光复汉家河山!”
“好!”灭绝师太轻轻一拍桌子:“昭儿能有此大志,师父和峨眉派必将做你坚强的后盾!”
“多谢师父成全!”
师徒二人大笑起来。
……
几日后,众人探听到纪晓芙的消息,有人说她和昆仑、华山的几个弟子一起去了女山湖蝴蝶谷,还有人说她随身带着一个女娃娃,约莫十岁左右。
丁敏君冷哼几声,在灭绝师太耳边说了几句纪晓芙的坏话。
灭绝师太不置可否。
几人一路而行,眼看临近蝴蝶谷,忽然看见一辆骡车急急冲来,驾车的人是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人,面色却是十分惶急。
陈昭心中一动,忽然开口说道:“‘蝶谷医仙’胡先生,金花婆婆内力深湛,武功高绝,贤伉俪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此音一出,声音也不怎么大,但是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中年人耳中。
不仅如此与,那骡子本来奔跑甚急,此时却忽然一声嘶叫,速度慢了下来,等到陈昭身边时,居然还停了下来。
陈昭心中一喜:“从大都到这里,我一直精心研究内功心法,此时大有进益,竟然能震动骡子心脉,让它难以继续跑动。”
那中年人见到对方露出如此神妙的武功,似乎不在令人惊惧的金花婆婆之下,不由得惊骇万分。
他见前面一个年轻人,两个年轻姑娘,还有一位中年尼姑,气定神闲,如渊渟岳峙的大宗师模样,显然非同小可。
他连忙问道:“几位是谁?”
陈昭微微一笑:“峨眉掌门灭绝师太携三位弟子拜访胡先生,胡先生,有我们师徒在此,你大可不必怕金花婆婆。”
胡青牛倏然一惊,急忙看向灭绝师太,拱手行礼:“拜见师太。”
“嗯。”灭绝师太性情孤僻,一生潜心武学,于世务殊为膈膜,不知道陈昭要做什么。
但陈昭这几个月来连做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想来现在这么做,必有深意,所以只是点头,并不说话。
胡青牛又看向陈昭:“不知这位峨眉派大侠拦我夫妇,并提到金花婆婆,有什么指教?”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车帘,将妻子王难姑也扶下马车。
他二人听到陈昭的声音,知道对方武功深不可测,不敢得罪,所以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
陈昭道:“据我所知,给金花婆婆的丈夫银叶先生下毒的,是蒙人手下一位西域哑巴头陀所为,我在大都的时候,踢了那个头陀几脚,让他痛楚难当,也算为金花婆婆略出了一口气,看在这个交情上,金花婆婆会给我一个面子,饶恕贤伉俪一次。”
“啊?”胡青牛顿时感到愕然。
“你踢了那哑巴头陀几脚,就想让金花婆婆卖你的人情?这怎么可能?”王难姑插话问道。
不只是他夫妇二人,就是陈昭身后的丁敏君和贝锦仪也是面面相觑。
只有灭绝师太微微闭上双目,不理是非。
陈昭哈哈一笑,指了一下旁边一块巨石,笑问:“胡先生,胡夫人,你看那块巨石得有多重?”
胡青牛看去,说道:“这块巨石,怎么着也得有几千斤吧?”
“好!”陈昭点点头,踏步向前,几个踏步间,一连串爆竹般的声音从他身体里响起。
只见他一招极其普通的“黑虎掏心”,向那巨石猛击而去。
然后就是“轰”的一声大震。
这块几千斤的石头,忽然像是遇到了天崩地裂,一阵猛烈震动,瞬间布满了一道道花纹,然后几百个石头瞬间崩飞出去,激起了阵阵烟尘。
他竟然一拳,打碎了那块巨石!
“什么?”除了灭绝师太目露精光,随即神色淡然之外,其余几人全都目瞪口呆,震惊无比。
一拳打碎几千斤重的巨石,这事何等的伟力?
何等的神通?
何等的造诣!
这一拳使出,当真有万斤力气?
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陈昭看着目瞪口呆的胡青牛夫妇,笑着问道:‘你说我这一拳,能不能让金花婆婆放下这件事?’
“能!能!一定能!”王难姑忍不住叫道,神情激动的抓紧了丈夫的衣袖。
胡青牛愣怔片刻,回过神来,面色转向严肃:“先生高姓大名?”
“峨眉陈昭。”
“陈先生武功卓绝,我夫妇二人佩服,可是先生乃是名门正派,我夫妇二人乃是明教弟子,陈先生为何要帮主我们?”
此言一出,王难姑激动的神情顿时冷却下来。
是啊,没来由的,你一个峨眉派的大高手,凭什么要帮我们两个明教弟子揽事?
难道要我们背叛明尊?要我们对你们峨眉派低头俯首,做牛做马?
陈昭摆摆手:“我帮助二人,一是想收拾收拾金花婆婆,省的她胡乱使用峨眉派信号,二来想委托胡先生向贵教高层捎一封信,毕竟贵教高层人在哪里,只有贵教弟子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