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年二月份。
先前因天气原因放弃进攻的曹操,再次集结军队在居巢,准备对孙权发起全面进攻。
日落黄昏。
凌骁得到确切情报,孙权畏惧曹操势大,生怕此前镇守濡须口的周泰无法抵挡其强大的攻势。
竟然将吕蒙、蒋钦等人全部调回濡须口进行协防。
此时,江夏防守已经呈现空虚之势。
而且,凌骁早就从探报中得知,鲁肃病体加重。据猜测,可能寿命不久。
“孙权啊孙权,这可是你赐给我的好机会啊!”
凌骁这时候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是趁着曹操与江东开战的大好时机,趁机兵取江夏。
就在凌骁调兵遣将,为攻打江夏做准备的时候,从宜城忽然传来战报,关羽命令关平率军抢占了高岗县。
关羽的做法,让凌骁产生猜忌。很可能是关羽为了声援东吴,而做出的一次军事行动。
能否成功攻取江夏郡,关键点在于关羽是否会出兵干预。
如果关羽从中干预的话,这次行动很可能会失败。攻击失败,关羽很大可能会趁机取宜城,攻襄阳。
为了打消关羽配合东吴的想法,凌骁连夜写了一封信。
在信上,凌骁陈诉了自己对于江东的一些看法。
特别是鲁肃病体沉重,命不久矣。一旦鲁肃病故,东吴力主与刘备联盟的人将会彻底消失。
孙权早觊觎荆州之地,若是换上其他人做大都督,肯定是要派兵夺取关羽所镇守的荆州之地。
写好书信,凌骁命人连夜前往南郡。
......
“关将官,凌骁信中所说不无道理。末将猜测,一旦鲁肃亡故,孙权很可能任命吕蒙为大都督。”
廖化在一旁道出了自己对东吴的看法。
关羽面色凝重,他们与江东是联盟关系,而且距离路口很近,他当然知道鲁肃病体沉重。
只是凌骁这封信来的很诡异,不得不让关羽疑惑。
糜芳、傅世仁在一旁也观看了信件。
大家围坐在一起,最后一致认为,凌骁很可能是准备出兵偷袭江夏郡。
只是忌惮关羽的势力,所以才会写信过来,想要破坏联盟关系。
“大哥与军师临走之前交代我,要守好荆州,维护与江东的联盟关系。”
“若是凌骁进攻江夏,我不出兵的话,恐于联盟不利。”
廖化思索片刻,上前进言道:“关将官,不如派人返回益州,寻求一下主公与军师的意见,如何?”
可也!
关羽采纳了廖化的意见,当天便与刘备写了封信,派人快马送入益州。
凌骁在襄阳一直在等待着关羽的态度,但许久也不见南郡方面有任何的反应。
这一等,战机稍纵即逝。
四月,濡须口传来消息。
曹操因为军中爆发了瘟疫,出现了大面积非战斗减员。
而江东军也遭受到了瘟疫袭扰,孙权借机与曹操请降。
曹操与众人商议后,就坡下驴,答应了孙权的请降,撤军回到了冀州。
因为通讯手段落后,凌骁得到消息时候已经是四月份。其实在三月时候,双方就已经罢兵休战了。
得到这个消息,凌骁心里气氛难平,恨透了关羽。
“关羽啊,你们真是选错了人。江东狼子野心,等着吧,有你们哭的那一天。”
“看着吧,鲁肃一死,你们两家的战事就不远了。到那时,就别怪我凌骁从中取利了!”
攻取江夏的计划失败,凌骁迅速改变了策略。
那就是采纳了曹夕年前的建议,放弃易攻难守的高岗县,在宜城两侧修建城池,严防关羽与江东的进攻。
刚好,现在已经是四月份,天气转暖了。
凌骁亲自前往宜城进行监工。
在大量军士的齐心协力下,建城所需的材料不断地从各地运往宜城外围。
......
四月中旬。
一件足以让各方势力所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江东大都督鲁肃,于陆口病逝。
几家欢喜几家愁。
消息传到益州,刘备迅速召集文武群臣开会。
诸葛亮面色十分凝重。
孙刘联盟关系,可以说就是鲁肃在其中力主孙权,所以才得以形成。
鲁肃一死,孙权很可能会采取军事行动,彻底破坏联盟关系。
而且他们也听说了,鲁肃在临死前向孙权建议,将大都督的位置传给吕蒙。
吕蒙是什么人?智谋高深,而且为人狡诈。最让人担忧的是,吕蒙与周瑜相同,是一个十足的鹰派代表人物。
他可不主张孙刘联盟,一旦吕蒙真的成为了江东的大都督,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为了巩固联盟关系,同时打探一下江东那边的情况。
诸葛亮连夜带人前往江东,以为鲁肃吊丧的借口前去刺探情报。
......
为了应对即将发生的重大变化,凌骁调集了荆州一部分守军,随同宜城守军,共计两万多人加紧修建新城。
两座新城,共计花费了半年多的时间。
直到十月,才终于修建完成。
对于新城的选址,凌骁与郭兴、蔡双等人早已经做了十分周密的研究。
两城距离宜城,均是五十里,中间相隔一百里。
这样,两城与宜城形成了掎角之势。不管是江夏郡、与南郡哪一路出兵进攻,都无法绕开两座新城。
同时,三城之间可相互支援。
而且在三城之间,设有传递消息的驿站。每座驿站都有军士驻守,用于随时传递信息之用。
为了稳固襄阳郡防线安全,凌骁将在这几年中,征兵得到了两万多人留守襄阳各处要塞。
同时,将两万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分别驻守在两座新城之内。
为了便于传递消息,凌骁又将两城命名为“新古城。”“新石城。”
通过两座新城的出现,先前关羽所占据的高岗县,已经完全失去了战略意义。
这天。
凌骁刚刚视察完两座新城防务,刚刚回到襄阳城下的时候,就见到曹夕神情担忧的在城下等着自己。
“曹夕,你怎么了?”
曹夕这个女人,一向是属于乐观开朗类型的。能让她产生这种表情的事,可是不多见。
凌骁下马来到曹夕面前,伸手在其面前晃了晃,打趣道:“怎么了?”
曹夕掏出一声帛书,很是担忧的神态看向凌骁道:“夫君,这有一封从长安传来的信,你看了可别太激动啊!”
切
凌骁一把抢过帛书,将丝绸打开后,刚还一脸舒缓的表情,瞬间变得笑意全无。
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无法掩饰的悲愤。
真正悲伤的哭泣,只有泪流。没有惊天动地,却能听见心碎的声音。
收起帛书,凌骁牵着马慢慢走入城中。
甚至没有去看曹夕一眼,好像曹夕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仔细观察能够发现,凌骁的双腿都开始颤抖,步履漂浮,整个人像似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曹夕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根本不敢出声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