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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秦睿,你太天真了

    李畴三兄弟呢,是闲散宗室没错,手里没什么实权,也不受待见,作为皇家卫率的将军,不管是秦睿还是武幽兰,确实没有必要一定要买他们兄弟面子。

    可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李旦在怎么窝囊也是皇帝,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李氏皇族的脸,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都散了,两位将军有事要谈!”,程齐之对篝火边的几名内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回看了秦睿一眼后,点了点头就也转身离去。

    “怎么?怕我连累你这位正使啊!”,捅着篝火的武幽兰面色不善的说了一句。

    “秦某的官儿是不大,可肩膀上多少能扛点东西,弄到上面去,最后挨一顿骂而已,就这点事还吓不死人。”

    “可幽兰将军,一场同僚,有些话秦某还是要说的,就算你是武氏外戚,多少也得有些顾忌,要不然太后很难做的。”

    秦睿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武幽兰能在房州放下那十几名内卫在庐陵王,这已经算是格外破例了;人情这东西,你来我往,大家都给面子才是长久之道。

    见秦睿的态度是这样的,武幽兰点了点,拿起脚边的酒扔给秦睿了一瓶:“烂好人碰上烂好人,你和李显就是一对傻子,早晚让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哎,你这打击面有点广啊,刚刚帮了你,你又犯病了是不是!”,灌了一口酒的秦睿无奈的回了一句。此刻的他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明知道女人都是不讲理的,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呢!

    仰头灌了两口酒后,武幽兰翘着腿靠在树上,悠悠的说:“秦睿,要说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引用浮阳郡公的话说,人中龙凤,上将之才!可要说到识人和为官,你,呵呵!”

    在武幽兰看来,秦睿为官的天分并不是很高,因为他这么太意气用事了,不管是在左鹰扬卫,还是千骑司都是如此,而造成这样的原因大部分来源于秦家先天的立场。

    秦琼是太宗皇帝爱将,凌烟阁的功臣,勋门十二戟,战功彪炳,是那个年代最耀眼且当之无愧的战神,不管是高祖皇帝,还是隐太子,对于他都是另眼看待。

    可这不是秦琼最聪明的地方,他不仅果断的选择了明主,更是在玄武门之变后,果断以身体受创为由,淡出尔虞我诈朝堂,从而保全了胡国公府一脉。

    秦玉道呢,能力,天分都不如其父,但眼光却一点都不差,在贞观朝“如火如荼”的储位之争中,毅然决然的选择先帝,在新一轮的权力洗牌中又一次保下了秦家。

    而秦睿呢,因为世代受李氏的恩典,即便是投效了太后,对于李氏皇族的人都有天然的好感,否则也不会与李显那个烂好人搅到一起去,成为至交好友,就凭这一点,他就不适合在“吃人”的官场混饭吃。

    与废帝做朋友,任何一个想在官场有前途的都不会这么做,要知道李旦才是当朝天子,即便没什么实权,也是货真价实的九五之尊,他这么烧废帝的冷灶,新帝怎么想呢?

    好在太后需要朝中有这么人维护李显的小命,他还想主管千骑司这样精锐的皇家卫率,做梦去吧!

    “所以说,秦将军,你这官儿能当到今天全都是运气使然,全都依赖祖宗积下的阴德,要不然还有小命活到今天吗?官字两张口,你得让上面、下面都满意,回去多请教一下令尊,对你没坏处!”

    听到武幽兰老气横秋的指点官场上的“生意经”,秦睿不由的笑笑了,一边片着篝火上的肉,一边笑吟吟的说:“你啊,还是在宫中当差久了,所以着相了。别不服,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当官,也不是所有人都一门心思的往上爬!”

    “你就拿我来说把,胡国公府的嫡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即便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敢,只要不触犯国法,最后也能到手一个县公的爵位,官职能做到四品,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所以这官对我来说,做与不做,做多大,没什么实际意义,犯不着为了身上这袍子争死争活的,全凭性情就好,完全没必要学高阳郡公那样吧!”

    武幽兰的道理,秦睿当然明白,可要他学许敬宗那样靠溜须拍马、谄媚于上当官,即使位极人臣,起居八座,秦睿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吃穿官禄这都是有定数的,秦家积累的财帛不少,只要不是很败家,这辈子是花不完的,完全没有必要挤破脑袋往上爬,只要人不犯我即可了。

    “哦,既然你这么淡泊名利,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那为什么干脆出家为僧或者继续做个纨绔呢?何必整天与那些利禄小人打交到!”

    武幽兰被秦睿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逗笑了,伸手接过秦睿递过来的盘子,笑着回问了一句。她见过的官儿太多了,不管是什么出身,抱着什么样的抱负,哪个不是一门心思钻营,秦睿这么有趣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就要说道责任心了,单凭你这难得一笑,我再多说一句;听说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没有,我是当儿子,当大兄的,就算再怎么不想,也得老的、小的一个交代,人不能活的太自私了。”

    秦睿的话是完全站在人子的角度来说,这是人之常情,连一向尖酸刻薄的武幽兰都挑不出毛病来,点点头后随即感叹道:“你们秦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着实令人羡慕,难得,难得啊!”

    “说了那么多铺垫,也该图穷匕首见了吧!是不是想打听我与那三位的关系?”,把手中擦油渍的帕子一扔,武幽兰抱着膀子看着秦睿。

    “呐,作为这支队伍的正使,出事我扛那是应该的,所以说与不说都在你自己,这可没有携恩图报的意思。”

    老实说,秦睿真是想不明白,武幽兰能以一介女流之资在内卫一手遮天,手段和心机都不是一般女人能比得了的,这点秦睿是领教过的,官场上的套路,她肯定比自己明白,但今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