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大言不惭!”陈风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密林吼道。
“呵呵,抓你的人,跟我们走吧!”
一个得意的笑声传后,十个人披着油布风衣,带着斗笠成扇形从山脚下围了过来。为首的人说完用把儿把遮住脸的斗笠向上顶了顶,露出了一张消瘦的马脸带着狰狞的笑容。
“抓我,你是谁?”陈风凝视着为首的人冷冷地问。
话音刚落,十个人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盯住了陈风上下打量。
“他们是镇抚司的缇骑。”陈风听到身后的无名极其微小的声音。
“原来是同事?”陈风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迎着风雨飒飒作响,“各位兄弟,我有急事必须去办,还望高抬贵手。这不成敬意请各位喝杯茶。”
“同事?哈哈……瞧瞧,连说话也不一样了。王鉴说他失忆了,我还不信,没想到失忆后,人还懂规矩了!”为首的人对着他的兄弟说笑了起来,“可惜呀,太晚了,你这卖国贼死定了。你也太猖狂了,竟敢勾结南明出卖我大顺的利益。这次你的靠山也保护不了你。”
原来这里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一样,难怪了。陈风听着若有所悟,心里盘算着,目光扫着十人说:“什么靠山不靠山的,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陈风想干嘛,谁也管不着?给我滚开!”
“陈风,休要猖狂。平时瞧着你目空一切,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乖乖地跟我回所里,否则……”为首的人说着把手指握的铁爪似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没工夫和你废话。”
陈风说完挥起手掌,脚下发力,如箭离旋,拍向了那为首的胸膛。
那人面带冷笑,随即一个金鸡独立,左手用刀鞘隔开陈风的手掌,右手抓向了陈风的心窝。
谁知陈风虚晃一掌,右手拨开对方的刀鞘,左手格开对手的右掌,快如闪电地向对方胸膛拍去。
“砰”的一掌,为首的人被陈风一掌震开,猛烈地撞在了身后的松树上。一片水珠哗啦一声,银光闪烁地砸得他满身。
陈风顺势飞身而上,一手抓住了那人的喉咙。而他身后的无名和冷月也撂倒了几名缇骑,看着这形势停了下来。
“啊……”那人嗑凑着抓住陈风铁一般的手掌,红着脸说,“好大的力道,一年没到,你的功夫……竟进步了那么多。啊……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了。”
“我没工夫和你闹。但是杀了你,起码不碍事了。”陈风说着狠狠朝着那人的脖子抓了过去。
“大哥,杀了他们不仅脏了你的手,也多了一条罪名。一群奉命行事的东西,赶走就是了。”李秉成从山上飞掠下来目睹了这一幕说道。
“是一群讨厌的家伙,苍蝇一样。”陈风说着把那人狠狠甩在了一边,“无名兄,走!”
“慢着,有动静!”无名抬起手警惕地说道。目光却死死盯着嵌在山体上的石头。
几个人见无名这番状态,也仔细地盯着周围的动静。只有为首的缇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嗑凑着望着满身血迹的李秉成说:“多谢王爷。陈风这贼子是刑部和镇抚司共同下的公文追捕,我们必须……”
“冯敬,你听好了。陈风是我大哥。你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恭。他的事我会担着,也会向皇上禀奏……”李秉成话还没说完,一双眼睛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石头。
但见,山坡上有一些石头开始晃动了起来,逐渐变得松软,不一会儿功夫就顺着山坡滚落了下去。
“地震了,难道这么倒霉吗?”陈风心里十分郁闷。
“不对?”无名俯身把耳朵贴在了地上细细分辨着。
“少爷,不好了,有骑兵!”李忠从山下窜出来嚷道。
“骑兵?哪个方向的?”李秉成吸了一口凉气问道。
“西北方向,马上就到了!”李忠说。
“难道没拦住倭兵吗?”李秉成喃喃自语。
“是金人?”李忠又说。
“他们敢打到这里?如此看来,他们胃口很大啊?”李秉成说。
“恐怕会有好戏上场了?”无名看着陈风不解的目光说,“这边也有一只庞大的骑兵正赶过了。或许这里马上就成战场了。”
“哦,是我顺国军队,来得正好!”李秉成喜上眉梢。
“真麻烦,”陈风瞪着冒火的双眼瞧着山坡上父亲尸体旁的韩嫣和陈玉亭说,“不行,必须把韩……韩掌柜和陈伯送走,不能待在这里。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哥说得对,”李秉成说,“李忠,把韩掌柜和陈伯送到安全的地方……保护好他们!”
陈风瞧着李秉成望过来的眼神直接无视地扭过头,心烦意燥地说:“无名兄,待会找机会,咱们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这时,一大队骑兵顺着山路狂奔了过来,在山间弥漫的水气里停下。他们拽着马瞧着山道上围在一起的粮草器械和遍野的尸体,在边上不停地来回打转,目光望向了山坡上斜风细雨下的清脆。
陈风等人在山上的密林里盯着山下的这股骑兵默不作声。
突然,山下的骑兵将领大叫了起来,“别藏了,我都看见你们了。山上的人给我听好喽,快快出来投降,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去,又这一招,能有点创意吗?”陈风对此嗤之以鼻。
“大哥,你们在这里别动,我下去一趟!”李秉成站起来瞧着把山间围起来的骑兵说道。
“他这话你也信。你这下去不是……自投罗网吗?”陈风惊讶地看着李秉成说道。他不敢相信这么聪明睿智的李秉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面对着千军万马,傻子才动呢。反正他是不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