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想……”陈风望着青月嗤嗤笑着,“嗨,有点说不出口啊!”
“你……要什么条件……”青月凝视着陈风古怪的面孔,不寒而栗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怎么?我话还没说,就怕成这样。”陈风瞧着几个人盯着自己的奇怪表情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这人就喜欢直接,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成这样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条件?”青月一头雾水地望着陈风问道。
“不是说过了吗?”陈风张口手说道。
“你说什么了?”青月脸色反而更加迷惑了,不解地仰望着陈风问道。
“哎呀,我说以后有事直接讲,拐弯抹角容易闹误会!别忘了,把我的刀取回来。”陈风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哼,竟然戏弄我!”青月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瞪着陈风的背影恨的牙痒痒地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出了关就让你好看。”
“堂主,别生气了。你要是不放心,我跟陈大人一起去。”白多平说道。
“他对帮里的情况并不清楚,没有熟悉的人跟着,我也难放心?你去准备一下!”
瞧着白多平也出去了,青月扫视着门外逐渐暗下来的夜色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还真难对付,是个人物!”
夜色驱走了光明,占领了每一个角落。一弯新月扒开了乌黑的云层,爬上了银色的山峦,给乌黑洒下了一片淡淡的荧光,映着高耸的城楼。
城楼下,一名男子,正是陈风。他身穿黑衣,披着风衣,背着斗笠,抬头见一人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走上前去伸出手牵过一匹马,踩着马镫翻身跃了上去,拉紧了手里的缰绳。
马儿长嘶一声,响彻在昏暗里。
“大人,咱们出个城也太小心了吧。你这身装扮太粗犷了。我几乎认不出来了?”身边的白多平牵过另一匹马翻身坐好马鞍,拉着缰绳说道。
“这样不是和帮里的兄弟们更像了吗?”陈风摸着脸上的疤痕和络腮胡说,“大多数兄弟都是浑身伤疤,我怎么能例外呢?哈哈哈……
“现在站在一起都分不清了都?”白多平说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走吧!”
陈风说着明亮的双眼望向了前方。借着一弯银月,两道黑魆魆的山脊蜿蜒的长龙一般向着蜿蜒而去。
“大人,沿着这条山道出了威宁营,过了章子谷,穿过我们顺国实际控制的长岭府,再走上将近百里就到达了海龙。”白多平顺着陈风远眺的目光看过去说道。
“还挺远,这要跑多久?”陈风看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瞥了一眼身下的马。心想马也不能不停的跑吧,他就好奇地问道。
“我们日夜不停的话,估计明天午后可以到达。”白多平说道,“只不过现在两兵对峙,很多通关要道上已经驻扎了兵马,尤其过了章子谷路上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状况!”
“双方都在准备打仗,防守肯定严密,哪能这么容易过呢?走吧,车到山前必有路。”陈风说完拉起缰绳,随着身下座骑的一声长嘶纵马而去。
白多平骑着马紧随其后。在微明的月光下,一前一后奔驰而过。马蹄声嘚嘚地在寂静的山谷里四处回荡着。
两个人沿着山谷披星带月,翻山越岭来到了一座关隘。远远望去,隐隐约约的两座陡峭的山体之间耸立着一座石砌的城楼,像一头雄鹰一样扎着翅膀横卧在那里。城楼上的士兵手持兵刃矗立其上。冰冷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流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前一堆堆人群聚集在一处,旁边更是堆着一车车的货物,在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偶尔一道道马儿的呼噜呼噜的喘气声更是响亮,清晰可辨。
“大人,前面就是威宁营了。天没亮,还没开关,都在等待。你看咱们是过去等,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过去。”白多平问道。
“咱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去哪里休息一下!”
陈风环视一周,瞧着前边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高岗凸了出来,覆盖的是茂密的松树林。他指着说道。
“大人,那里很黑,视野不是很好啊?”白多平盯着那一片阴森的幽暗,根本看不到底,犹豫了一下说道。
“黑?我们正好睡一会儿觉。走!”
陈风说着便纵马嘚嘚地骑了过去。他钻入树林,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一颗大树正要拴马,瞧着一道荧光,转头见白多平就要点火折子,连忙要求他停了下来。
栓好马,陈风摸着一颗大树猴子一样攀爬了上去,找了一个大树叉子便轻车熟路地盘腿端坐在了上面,双手朝天平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悠长地吸着山野里冰凉的空气。直到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声把他从气息运转的沉浸中呼唤了出来。
他睁开眼,嗅着清新的空气里夹着一股花的芬芳,感到神情气爽,身轻如燕。睡得还挺香的!他站起身瞥了一眼沉睡中的白多平,笑了笑就把目光移向了远处威宁营的关口。
一排排人,人牵着马,拉着装满了货物的车,向着城楼下的大门缓缓走去,等待着官兵的检阅通关。
眼看着关口的长龙越来越短,陈风就闭上眼睛继续调起了气息。听到身边树干上一阵树叶呼啦啦的响声,他睁开眼说道:“醒了,那咱们就走吧!”
“是,大人。长时间没有睡树干了,睡着浑身疼!”白多平伸张着双臂,扭动着身躯说道。
“还是野外好,让人更加清醒!”
陈风笑了笑说完就跃下树干,解开绳索,就翻身上马而去。白多平紧跟其后,快速跟上了出关的队伍。
“大人,咱们要不要也给一点通关费?”白多平瞧着前方一个个队伍打点了一袋银两就顺顺利利的地过去了。
“没这个习惯。不养他们这个毛病。”陈风瞧着那些拿着银两笑的合不拢嘴的士兵鄙视地嚷道。
“这……”
白多平有些尴尬了。脸色有些生硬地瞧着马上就轮到自己两个人了,他有些迟疑,逐渐放慢了脚步。
“哎,哎……你们两个快点?”前面的官兵穿着一身黝黑锃亮的铠甲,腰下挂着一把悠长的苗刀,指着陈风两人嚷道。
陈风望着那名官兵冲着自己扬了扬手掌。他明白那意思,但是又笑嘻嘻地视而不见地走了过去。
那名官兵来气了,双眼一瞪,又扬了扬手掌,“拿来?”
“什么?”陈风面带笑容若无其事地问道。
那名官兵脸色一黑,眯着眼睛,冷飕飕的目光向陈风射了过来,好像一只饥饿难耐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