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疑惑的望着周遭乱成的一窝粥,听着门外围的水泄不通,皱紧了眉头。早不来,晚不来,人都快死完了来插一杠子,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无利不图早,这是要做渔翁的节奏啊。原来是他?陈风盯着正进门的一位将军,脑海里搜索了起来,眸子里闪着诧异。
无名举目望着大门口涌进了的一群手持利刃的官兵,又扭头瞧了一眼大厅和院落里的一片狼藉,还有厮杀在一起的兄弟,问道:“青月呢?”
“三哥,青月带着兄弟们在后院抵挡呢?”一个满脸胡须的黑脸大汉顶开身旁的黑衣人大声喊道。
“大哥,我去看一下兄弟们。”冷月说完冲着陈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无名扭头正对着进门的一群官兵,一言不发。
“都给我放下兵刃,否则格杀勿论!”一个将军伸手指着面前正在厮杀的一群人喊道,“幺。龙三爷,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白将军,别来无恙啊。”无名抱起双拳,“这些黑衣人闯入我栖凤阁见人就杀,我兄弟们死伤十分惨重。”
“黑衣人,我看也死伤殆尽了。哈哈……”白将军说,“不过,私藏火器,按律格杀!”
“黑衣人有备而来,我凤栖阁几乎毁于一旦。”无名走到白将军身前说。
“哪有自己把自己给炸死的,此乃天下奇闻嘛?”白将军望着无名笑着说道。眸子里闪烁着赤裸裸的疑惑。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足为怪!”无名把一只手伸过去说的斩钉截铁。
“好说,好说。来的时候,李大将军有交代,多关照一下你们!何况是龙三爷的面子。哈哈哈……”白将军粗犷地笑了起来,“来人,把闯进来的一干人等全部抓起来,抵抗者就地处决。”
白将军身后一群士兵满眼放光地拿着武器凶神恶煞般涌了过来。
“噫,这位面生的很吗,不是凤栖阁的人吧?”
白将军不断扫视着胡子拉碴的陈风,一双眼睛狐狸般转动了起来。
“我一位兄弟。”无名扭身挡在了白将军面前说道。
“兄弟?”白将军望了望无名,又好奇地盯了一眼陈风说道。
陈风明亮的目光直视着白将军打量过来的眼神,如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先前瞧着一群人满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再望着满目疮痍,遍地血迹,心里早已不爽,加上这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已是怒火中烧。
“哈哈,都是非常人啊!不过,在这里,庆州,是龙你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稍有差池,人头落地!”
白将军瞪着一双小眼睛,露着凶光,盯着陈风,良久伸出右手的食指顶着天恶狠狠地嚷道。
陈风冷冷一笑,直接转身盯着官兵押走的一群群黑衣人,面露鄙夷。一群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刚才趾高气扬,现在已是小绵羊。真够欺软怕硬的。
“噗嗤”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刺入耳道,惊涑心神。
“我让你瞪眼,不知道天高地厚!呸。”白将军拔出刀捅进了一位士兵正押解着经过身边的一位黑衣人。不幸的是,他瞧了白将军一眼。白将军骂着把刀拔了出来。
“找死。”那名士兵一脚把倒在地上的满脸不甘的黑衣人踢到了一边,转身又回去了。
黑衣人嘴角溢着血,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白将军,刚伸出手指,口里狂飙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贱骨头!这就是下场。哈哈……”白将军凶恶的眼神挑衅着陈风。
陈风瞧在眼里听着这种指桑骂槐,还随便要了一个人的生命。心里很是窝火。他扭头盯着白将军。铁灰色的头盔下左眉角一道深邃的刀痕弯月般延伸到耳畔。显得面目很狰狞。他要把这幅恶心的尊荣记在心里。
“白将军,匹夫之勇又何必置气?强人自有强人的性格,又岂能是弱者可比的?给别人留条道,也是给自己留条路。”
无名说的很平淡,白色的衣袖随手一挥。
远处倒地的那名黑衣人直接翻了个身。恐怖的面容已经转向了一边。
白将军黑瘦的脸部神经跳动了几下又归于沉寂,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龙三爷说的有理!”
陈风看在眼里心里一震,想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边四周似乎有一堵墙,任凭自己如何用劲却无能为力。他看到前方背对着自己的无名手掌正对着自己。他明白了。他惊诧了。他颠覆了三观。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还是气功。他弄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是如何发力的。看不到,摸不着,但是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他一头雾水,默不作声。忽然发现,原来这个天地太大太大,自己也只不过是井底之蛙。隔行如隔山,夏虫不可语于冰矣。他目光盯着面前的无名,像看待一头怪物。
一群群官兵押着伤痕累累垂头丧气的黑衣人,拳打脚踢,骂骂咧咧地鱼贯而出,扬长而去。
“哈哈,事已至此,告辞!”
看着人都清理干净了,白将军心满意足地挥舞着右手,洋洋得意地走了。
“难道他们都不是人吗?”
陈风瞧着官兵离去了,望着地上的冰冷的尸体。他不理解生命是怎么变成蝼蚁的。
“乱世,没有尊严,只有拳头。”无名随口答道。
陈风没有再问。他只是想着乱世。因为生活在和平中太久,早已经忘记了战争。他突然记起来一句话。战争是万物之王,无处不在。他感到头有些眩晕。
“大哥,他们把人全部带走了,就剩这一地的死尸了。”一个满身血污的青衣女子走了过来,对无名说道。
“让人再仔细搜查一下,明天把这些尸体送到城外的义庄吧!”无名答道。
“我已经让人清理了,刚才兄弟们搜到了这个?”
青衣女子说着把手里一个漆黑的令牌给无名递了过去。
无名紧紧地握住令牌。他的目光透过散乱的头发凝视着,若有所思。
陈风瞥了一眼令牌,就怔住了。乌漆麻黑,似曾相识,再仔细端详,心里一紧,他的心律噌的一下子提高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