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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夷场

    陈风眯着眼睛扫过几名官兵。尤其瞧着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的盔甲和战刀,他感觉这些官兵有些不一样。或许是眼神,或许是敏捷度,总有种感觉。

    “走,走,走!”打量陈风的那名官差瞧着身边破衣烂衫的几个妇孺挤了过来,“赶紧走,不许进城!”

    “官爷,为什么啊?你惺惺好放我们进去吧!”一个老妪苦苦缠着。

    “没有为什么?让你走就赶紧走!快走!”那名官兵盯着面前的老妪还要张嘴就扬起刀大吼,“休要啰嗦,再不走就统统抓起来!”

    几个凄然的妇孺见到这个架势只能满脸憋屈地悻悻而去。

    什么态度,这是。陈风猛然挺直了身体,握紧了拳头盯着面前不远处的几名官兵。血管里好像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烧的他几乎能吐出火焰。

    他刚停下了脚步。胳膊就给狠狠撞了一下。接着。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骂声。他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到。他带着火焰般冰冷的目光刀一般狠狠扫了过去。

    一群比土行孙更猥琐,带着尖尖的锅一样大的帽子,光着瘦黑的腿穿着草鞋,身批罩甲,手里拿着旗杆似的丈二新月形长刀耻高气昂从左边走过。一群矬人。他皱起了眉头。

    陈风再低头一看。一个黑不溜秋其貌极其不扬的东西手里握着两人高的长弓,背着野鸡尾巴似的箭,腰里别着两把太刀,正仰着头吹胡子瞪眼望着自己,表情十分滑稽。他顿时明白了。身体一紧,瞪的猛虎般的目光削了过去。“真够臭的,找死!”

    那矮东西眼睛一瞪,吼叫着噌的一声拔出了比身体还高的倭刀。

    陈风把手里的棍子一扬,向前跨了一步。周边一双双目光唰唰地盯了过来,盯着眼前的剑拔弩张。瞧着一场争斗即将爆发。

    走在前面的一个上身长下身短长相可笑的家伙眼一瞪。一双凌厉的目光闪电一般射了过来,冲着拔剑的黑炭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陈风扭过头烈焰刀般的眼神飙射而出。两道目光相遇,好似阴云密布的天空上明亮的闪电强烈地撞在一块,裂出掌纹般的闪电,再一泻千里。

    什么东西。陈风瞧着眼前一群让人既窝火又不伦不类的家伙,感觉血液都沸腾了。见识了,这才是历史的真实。这才叫三寸丁谷树皮。一群不堪入目的家伙还如此嚣张。老子才不受你们的鸟气。这世道想活着,不动手不行。何况做我手下亡魂的,你们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盯着这伙人。不甘示弱。

    听着首领的话,拔剑的家伙当啷一声把刀归鞘,咬着牙毕恭毕敬地向前走去。然而,头一低,斜着怨妇般的双眼恶毒地盯着陈风,嘴里嘀咕着。

    话虽然听不懂,但是八嘎两个字如同挑动的琴弦掠入心中。熊熊燃烧的火把上泼上了火油。陈风冒火的双目直逼脸色抽搐的那家伙,竖起中指犀牛角般直插了过去。

    然而,犹如清风拂岗,那人无动于衷。

    陈风顿时明白了。随即快速伸出食指在脖子下面轻轻一划。

    那人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盯了陈风一眼,把头一甩愤恨的跟上同伴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城门。

    周围人脸色如变幻的风云,匆匆瞥过,匆匆消逝。

    这是什么节奏。城门的一幕幕瞧在眼里,陈风瞪大眼睛再次抬头望着城门楼上的庆州两个字,定睛看着大旗上一个一目了然的硕大“顺”字。确信没有走错地,他头一扭,直视前方,昂首阔步地向城门走了进去。

    陈风目不斜视,竖着耳朵,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走过厚重的城门,迈过城墙,直到瞧着面前腰挎兵刃来来往往的奇装异服的武士,身边快速走过的年轻人,注视着宽阔的直道上手握兵器威风凛凛走过的士卒方阵。真是严阵以待。

    难道自己是透明的不成。

    如梦似的,他回过头瞧着城门口守卫依然我行我素。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吗,难道自己的脸上写有通行证不成。百思不得其解。

    陈风环视周围,瞧着几个零落的人围在城门口,心生奇怪。他走过去一看。几人正在看城墙上张贴的一张告示。这么喽。他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原来倭国因暗探川上介死于顺国境内,陈兵边境伺机滋事。战时有可能一触即发。庆州城内宵禁。

    战争要来临了。他回望夕阳西下。感觉天地间已经笼罩上了一层黑幕,即将驱赶走了光明似的。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环绕,扣响了心弦。想起战争这个词汇。感觉既在天边,又近在眼前。脑海里不免翻起了一阵波澜。他想笑又笑不出来。

    不对,既然顺国有要和倭国开战的风险,怎么还允许那么多的倭人自由出入。为什么有些人让进,有些人不让进。怎么问都不问自己人,就让自己进来了。他越想越感到那里有些不对。如芒刺背。

    他时不时回头四处环顾。脚步也走的飞快。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这里有一点不对,不正常。他思量着就向曲曲折折的街道深处走去。脚步也越发更加轻盈快捷。

    连续找了几家客栈,里面挤满了手持兵器的各种人士。瞧着势头不对,陈风扭头就撤了出来。见鬼了,要打仗了,起码都要逃命去了。这里反而住进来那么多人。搞什么呢?必须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他健步如飞地往偏僻的巷子里走去。

    走进狭窄曲折的幽巷里,两边高耸的房屋隐蔽了陈风的身影。他瞧着几个欧洲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侧着头异样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一股浓郁的狐臭味夹着红酒味扑鼻而来。

    陈风眼前一亮,兴奋的目光向周围寻觅了起来。前方拐角处一座靠近城墙的中式临街高楼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竟然用英文书写玫瑰一词。

    有意思,酒馆吗。西方人的酒店。隐身这里,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想起码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吧!

    陈风笑呵呵地迈起了悠闲的步伐走了过去。踏进大门,随着白色薄纱飘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高大洁白的维纳斯神像。对此,陈风一点也不陌生。

    青色地砖上矗立着罗马式的迷人的维纳斯神像,在漆成棕色的木制楼顶下显得异常醒目。青色的墙砖上悬挂着一幅庞大的红棕色底色的美人横卧图。美人赤裸慵懒秀美。因为颜料搭配的恰到好处。画风显得细腻入微,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凝脂般的面容上一双妩媚的眼神凝视着你,含情脉脉直击心灵,再加上整个房间散发着玫瑰般的芳香,撩拨人的心弦。一切令人如痴如狂。

    陈风微微一笑,注视着神像亦如神像一动不动。

    然而,他眼睛的余光透过神像的缝隙瞧着正站在那里打量着自己的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美丽女子。她后面还站着一位穿着暖白色纱裙的欧洲女子。一双蓝色的眼睛上帝之眼般游动,正注视过来。

    一名身穿绛色长衫的白人男子毕恭毕敬地走到那秀美女子身边,俯下身耳语。

    陈风的耳朵上下快速蠕动。说英语,英国人,还挺鬼。有意思,好一个妩媚的女子。他笑了笑,见那名男子转身离去,就冲着那名秀美女子问:“老板,有客房吗?”

    那女子手里晃动着散发着花香的圆形美人团扇,一双鸽蛋般大而美的双目带着一丝诧异而天生带着一份柔情地打量着陈风的妆容说道:“呵呵,客官跑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