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和卢展站稳了脚跟,瞧着脚下黑乎乎的,蜿蜒而去的一字长蛇阵,响起了一股强烈的骚动。
凄厉的尖叫声随风在山谷里荡漾,好似山间升起了一层灰蒙蒙的雾霾。
“有人掉下去了,”陈风扶着冰冷的苍白色石壁说,“这近乎垂直的石阶,连半个脚掌都踩不住,走起来胆战心惊随时都要命。脑袋别在裤腰带,这土匪居然也能住!”
“嗨,至少他们在这里能自在的活一阵子!”卢展沉痛的目光望着脚下陡峭的峭壁。
陈风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曾经过得是那么幸福,纵使惨遭癌症的折磨,也胜过这朝不保夕的水深热火。起码不用提心吊胆,安心也是一种幸福。
“这山道就是来要命的!”
陈风抓紧石级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了险峻的山崖,望着高耸入云的一柱擎天,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
俩人很快出了盘龙岭,骑着黑马在山间林荫的官道上奔驰了出来。
正奔驰的欢畅,陡然间,一阵猛烈的嘶鸣声在山野里响了起来,打破了山野间的宁静。
接着,“哗啦啦”的声响传了过来,一群野鸟扇动着翅膀,一片黑云般窜向了高空,发出了惊恐的哀鸣。
陈风抓住了缰绳,勒住了腾空而起的马,透着斗笠下黑色的面纱盯着面前站在官道上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尤其一位既高又胖的家伙嘴里吃着东西站在那里像铁塔一样。这是上次镇上遇到的一伙人,好像在找些什么!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展兄,这几个人来者不善,当心!”陈风对身后的卢展小声说道。
“咱们冲过去!”卢展回道。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身穿黑白相间的罩袍,肩扛一把大环刀的黑脸大汉站在路中间向前跨一步大声嚷道。
“我就是过个路!”陈风拉着腔调笑着说道,身体却绷的僵直,回头瞧着感到奇怪的卢展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可听到夜里的巨响从哪嘎达传来的啊?”
“巨响?啥巨响,”陈风说,“好像打雷了吧,夏天打雷常有的事!”
“一个鼠辈,藏头露尾!”一身灰色长衫瘦猴一样的人大声吼道。
陈风循声瞧去,一道银光带着啸叫朝自己的面门飞驰而来,心里一紧,大喝一声“走”,双手拍着马背,一个鹞子翻身,如猿猴一般跃到地上,躲过了破空而来的袭击。
黑色的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窜了出去。
“风兄,小心!这是绳镖,极难练的!”卢展纵身跃到地上看着改变方向的绳镖大声呼道。
“噌”的一声,绳子系着飞镖再一次从身后凶猛地袭来,直击陈风的后脑。一旦射中就如西瓜开花。
陈风双脚刚落地听到身后的破风声和卢展的预警,就地一个迅速前滚翻躲过了身后呼啸而来的绳镖。这厮下死手啊。
他抬起头一看,那瘦猴左脚居然金鸡独立,用抬起的小腿一压,右脚伸展一个旋转踩着手里的绳索,改变了飞镖的方向,手一松,那把飞镖脱手而出,直击自己面门。
原来这绳镖全靠手脚配合,用小腿和脚来改变方向,从而达到对人的迅猛攻击。
陈风练气凝神,目光如电,瞳孔急剧缩小,盯着飞射而来的绳镖,如同放电影一样的慢镜头,注视着银色的飞镖。刹那间,他一个侧身,伸出右手横空突起的机械手一样抓向了从面门一闪而过的飞镖。
但是,他突然间又撒开手,一个快速后仰,紧随着后空翻,躲过了又倒射飞来的绳镖。
然而,他头上带着的斗笠,却落在了后背上,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庞。
没想到,这瘦子的绳镖练到炉火纯青的地布,形同杂耍。这么长的绳子竟然如臂指使。
“想抓我的绳子,你还嫩了点!”瘦子嘿嘿大笑,满脸得意,收回绳索,再一次压着飞镖盘旋而来。
陈风瞧着这人玩得这么嗨,看着满天飞舞的绳索,瞥了一眼身后的大树,冷笑一声,盯着绳镖,快速后移,留下一道道闪影。
眨眼间,他已退入身后的密林,飞快低下了头,又抬起了手。
绳镖从头顶擦着头发险之又险地掠过。
“老五,小心!”一个站在路中间,悠闲的靠着胸前的长枪的人大声喊了起来。
“老五要栽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这绳镖最怕缠着,让他当心,当心,这次又大意了吧!”一个像长臂猿一样把双臂搭在扛在后肩的木棒子上的人说道,“哎,这人看着好像面熟啊?老六拿图来!”
一切提醒来的太晚,绳镖已经打着旋快速缠在了树干上。
拽的大树一阵摇晃,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陈风笑着放下手,喃喃自语:“不知死活!”
一把飞刀早已沿着绳索的下面带着寒光射向了瘦子的胸膛。眼看着鲜血就要飚了出来。
那个满脸络腮胡,颤抖着浑身肥肉的傻大个子,眯着几乎看不到的小眼睛,胸口挂着两个浑圆,一颤一颤的。他突然左手抓住挂在胸前的浑圆,右手再抓起随手一甩。
黄黑色的浑圆带着锁链,发出叮叮当当地声响朝着瘦子的胸前飞去。
“当啷”一声,浑圆撞在了飙射来的飞刀上。
飞刀磕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原来是一把双头流星锤,混蛋,快赶上姚明了,扛着也不嫌沉,减肥呢。陈风棱角分明的脸上大失所望地翻着白眼。
那把流星锤随着胖子的手势又飞了回去。
“抓住他!他就是陈风。别让他跑了。上次在镇上我就好奇这人裹得这么严,真是他!”
一声大喊犹如吹皱了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波澜。
几个人顿时精神大振,双眼放光,一下子朝着陈风扑了过来。
那胖子听着同伴的大喊,二话不说,手里的大锤携带者千钧之力,如抛出的破城锤砸向了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