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编辑聊完,关上qq,方尘直接去了系办公室。
余美芳正在玩蜘蛛纸牌,见有人进来,马上不动声色地点开一个Excel工作表,覆盖住游戏界面,这才抬头瞟了一眼,见是方尘,微微皱了下眉头,就又把目光转向电脑,做出一副忙碌的神情。
“余老师,这几天是不是有我一个邮件?”方尘问。
“没有。”余美芳头也不抬地说。
方尘诧异,“对方说咱们这里已经签收了,怎么会没有呢?”
余美芳依旧看着电脑,毫不在意地说:“各系部的邮件都是收发室签收,你去收发室看看吧。”
方尘下楼,奔收发室。
瞥了眼墙上挂的小黑板,上面空空的,什么都没写。现在学生们都用快递了,只有一些老教师们还仍沿用邮政包裹这种形式,平时有谁的邮政包裹挂号信什么的都是写在小黑板上,由本人前来自取。偶尔蔡师傅愿意溜达了也会骑着车送一趟。
小黑板上是空的,这……
蔡师傅年纪大了,或许忘记了写黑板也未可知。
敲门进去,蔡师傅正悠哉游哉地听着广播,哼着不成调的戏文。
“蔡师傅,这些天是不是有我一个邮件?”
蔡师傅:“对头,前两天是有你一个邮件,噢,不对,不是一个,是两个咧,那天是星期一,只有两个邮件,都是你的,我送了两次,上午那个小一些,下午那个可大,好沉的,都交给你们系办秘书小余了。”
方尘听得一愣一愣的,“啊,还两个,我一个都没收到啊?”
蔡师傅:“那你可得去问问小余了,我可都是当面交到她手里的,她可不能不认账。”
看蔡师傅有些着急上火,方尘忙安慰:“没事儿,肯定不关您的事儿。我去她那儿找找,她可能一忙给忘了。”
谢过蔡师傅,方尘掉头回到系办公室。
“收发室的蔡师傅说他送过来了,当面交给你了。”
余美芳眉头都皱出花儿来了,一脸困惑:“没有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啊,什么东西啊?”
“应该是个大邮件,里面有三十本教材。”
“大件儿啊,前些天是有一批,是几个实验室买的仪器设备,诶哟,会不会你的邮件混在里面了?”
“噢,还有一个小邮件,里面有两本期刊。是星期一上午送过来的。那个大邮件是下午送的。”方尘一边说一边四处踅摸……
“你甭看,我这儿肯定没有,我估计呀,你的邮件是混在仪器设备里面了,可能那几个实验员也没认真看,就一股脑儿都给搬走了,没跑儿,肯定在实验楼呢,我这儿肯定没有,你看……”说着,余美芳起身整理着桌上的杂物,“你看……没有吧?嗨,这帮孩子,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点儿没看住就给我出篓子,真是的!”余美芳不耐烦地抱怨着……
看看还有一节课的时间,方尘二话不说,直奔实验楼。
方尘早就想到实验楼看看,这几次上课时没有见到画室里添新东西,便想着可能是因为画室太小,放不下,放到实验楼这边了,只要到时候能用就行。正好,今天可以顺便看看,若是时间来得及还可以操作一番,看看好用不好用。
实验楼,基础预备室里。
看到方尘,吴畅很意外,问道:“您来拿钥匙吗?昨天您不是说今天不用画室了吗?”
“对,今天写生不用画室。我不是拿钥匙,是来问问前几天到货的一批仪器设备里有没有混进我的一个邮件。”方尘抹了把额上的汗,笑道。
一旁笑脸盈盈的老实验员陈萍立马绷起了脸,不客气地怼道:“笑话,我们怎么会拿你的私人邮件?我们两个人都是拿着购物单一个个清点的,一样也不会多!”
方尘忙歉然道:“您别急,余老师说我的邮件可能混在仪器设备里面了,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们这儿没有我就再去问问其他几个实验室。”
陈萍撇撇嘴,与吴畅对视了一下,哼道:“看见了吧,又挑事儿!”又转头对方尘说:“就她那话你也信,你听我的,别去其他实验室找骂了,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她吧。”
方尘略一思索,明白了是余美芳在捣鬼,颔首道:“噢,好,谢谢啊,那我回去再问问她。”
走了两步,又转回来。
“还有个事儿,我想看看新买的裱画机。”
吴畅一脸茫然:“什么裱画机?
“就是上次说的,小件儿缩水了,是因为要买大件儿,我欲购单上的大件儿只有一个,不就是裱画机吗?”
“不是”,吴畅侧头想了一下,摇摇头:“那个入库单是我签的字,没记得有什么裱画机,只有一些柜子、桌子、灯具什么的,噢,还有一个行军床。那些东西都放在画室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方尘脑子里昏昏的,晕头转向地往回走。
到系办找余美芳,人却不知哪里去了。
无功而返,牙又疼上了,连带得头也疼。
一圈儿跑下来,口干舌燥、身心俱疲。
回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喝了一大口水后,她才稍稍地缓过来了一口气。
看一眼时间,得赶紧走了,三、四节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