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巴蜀篇第六十章奇计破城
上百人一起说唱起来,声音极大,宝鸡城上城下都听得见。最吃惊的当然要数那些驻守宝鸡的蒙古军队了,他们看着宋军一队队开来,行伍整齐,是一支精锐部队,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万未想到宋军不仅不攻打宝鸡不说,还在城下又唱又跳的,开始了大戏表演,惊奇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之前演大戏不是没有,是少之又少,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只有那些精通历史的人才能从史料中得知。对于蒙古军卒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要不惊奇都不行了。
就在蒙古军队惊奇!猪!猪!岛!不置的时候,这群宋军一齐独白:“我牧童的便是。每日在山上牧牛,看今日天气晴和,不免将牛儿赶至山坡之上。看这些牛儿上山吃草去了,待我将山歌唱起来。”
说唱就唱,放开喉咙唱唱道:“出的门来用眼瞧,哪哈哪哈哪哈哪哈咦!用眼瞧哇,那边厢来了一个女娇娃,头上戴着一枝花,身上穿的是绫罗纱,柳腰儿细一掐掐,走起路来多利洒,我心里想着她,我口里念着她,这一场相思病害煞,哪咦哟哪咦哟呀咳,这一场相思病害煞。”
宋军这边还没有唱出个名堂,城头上的蒙古军队马上就有了反应,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出门不用眼瞧,还用屁股瞧?”“哇哦,娘们儿。我用眼睛瞧你柳腰儿细一掐掐。”
士卒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在他们的脑子里,女人是他们地最爱之一,不是每天也是经常想着如何弄一个女人来玩玩,宋军这一唱起来,他们还有不眼睛放光的道理。
一个百夫长很是夸张,学女人走路。一边学一边跟着唱道:“柳腰儿细一掐掐,走起路来多利洒。这一场相思病把我害煞。”他还真是会断章取义,把那些别有用意的句子联在一起不说,还特地加入上一个“我”,他的真的很投入。
镇守宝鸡的是一个万夫长,飞起一脚踢在百夫长的屁股上,踢了他一个狗吃屎,骂道:“你他娘地。现在象不象娘们了?”万夫长这一脚踢下去,把蒙古军队卒看大戏的好心情踢得落下去一大截,虽是不情愿,就是不敢违抗他地军令,不敢再议论了。
“他娘的,兔崽子们,给老子把城守好了,要是出了问题。老子要砍了你的狗头。”万夫长挥着马鞭,骂骂咧咧。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啊哈”响起,牧童又开始说道:“你瞧,喂!那边来的是瓜地村的小姑娘,不知她上哪儿去。有啦,我不免在这儿等她。呔!小姑娘进前来呀!”声音很是焦急,好象情郎在等待情妹妹似的,难忍难捱之心态自在其中。
蒙古军卒听得明明白白,心痒难搔,一个劲在心里叫道:“娘们来了,靓不靓?”碍于万夫长地严令,不敢乱动,那种憋屈感真的是难以言喻。
就在蒙古军卒难耐之时,一个响亮的女声响起“走哇!”接着就是一片女声唱道:“三月里来。桃花儿开。杏花儿白,月季花儿红。有只见那芍药牡丹一齐开放哪哈咿呀嗨!行走来在青草儿坡前,见一个牧童,头戴着草帽,身披着蓑衣,手拿着横笛,倒骑着牛背,他口儿里吹的是莲花落哪哈咿呀嗨!牧童哥!你过来,我问你,我要买好酒上哪里去买哪哈哪哈咿呀嗨!”
这声音响亮,绝不是出自一人之口,蒙古军卒伸长了脖子朝城下一望,果如所料,城下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村姑,初步估计不下两百之众。一个个打招得花枝招展,远望之下虽不见相貌,南国多美女,这些蒙古军卒见一个惊一个,想来也不会太差,至少她们的声音与他们听惯了的女声很不一样,这让蒙古军卒心痒难搔,恨不得马上把这些花姑娘抢过来。
这些女人哪里是女人,是奉李隽之命穿着女人衣服扮演女人的宋军士卒,唱起来自然不是纯正地女声。这些士卒能说会唱,还能跳,才给选进来,他们的表演非常到位,要蒙古军卒不眼馋,不想入非非都不行。
万夫长的军令早就给他们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其实,蒙古军卒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因为万夫长本人也是着迷了,适才那副水火不浸的铁血军人模样早就没有了,右脚踩在城垛上,脖子伸得老长,看着这群又蹦又跳的村姑,眼珠都不知道转动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嘀在城垛上发出嘀嗒之声。
那个给踢了屁股的百夫长一下子来了精神,凑过来媚笑道:“大人,请允许小地出城去把这些娘们弄进城来,孝敬大人。”
“你说什么?”万夫长给他的话惊醒过来,脸一肃道:“你这头笨猪,这明明是南蛮的计策,就是要把我们引出城去。给你说,看看可以,不要出城。”
万夫长还是很有军事头脑,识破了李隽的计策。可是,他就算识破了又能怎样?这是李隽安排的,不怕给识破。
女人虽然重要,脑袋更重要,要是宝鸡丢了,后果会很严得,脑袋肯定是保不住,百夫长不敢再说。
牧童唱道:“牧童开言道,姑娘你是听:用手一指,东指西指,南指北指,过了这高坡,有几户人家,杨柳树上挂着一个大招牌。村姑你过来,你要买好酒在杏花村哪哈咿呀嗨,你要买好酒就在杏花村。”
这本是京剧里的段子,却给万夫长改成:“我东指西指,南指北指。过了这高坡,就到了***的沟……”后面地话是越来越流气,只有经常出入万花丛的流氓才唱得出来。
这个万夫长也没少做奸yin之事,对女人很有研究,忘了万夫长身份之后一唱起来简直就是个超级流氓,各种各样的下流词汇都从他嘴里迸出来了不说,还不时来上几个动作。非常下流地那种。
万夫长唱到高兴处,右手一伸。道:“拿酒来。”
百夫长忙讨好,递上一袋马奶酒,万夫长拔开塞子就喝了起来,唱道:“我东一枪,西一枪,南一枪,北一枪。一枪对准了***地……”流氓歌又从他嘴里迸出来了。
蒙古军卒有几个没干过欺男霸女的事情,给宋军这一唱,唱得个个心火升腾,原先还碍于万夫长地军令不敢乱来,万夫长这一带头,那是志同道合,谁还顾忌其他,跟着他唱起了流氓歌。
一时间。城下是京剧动听地声音,城头上却以流氓歌来应和,两相对照,让人无语。
李隽把城头上的反应早就看在眼里,知道蒙古军卒有了反应,该是诱鱼上钩地时候了。大手一挥,牧童唱道:“情妹妹哟,情哥哥在山坡。山坡有个窝,窝里两块白石,你一块我一块,情哥哥与情妹妹唱情歌。”
牧童一边唱一边退走,很快就消失在蒙古人的视线里,只有情腻腻的情歌传来,男女唱和,说不出的诱人。让正在兴头上的蒙古军卒发狂。
这句的段子里根本就没有。是李隽根据蒙古军卒的弱点加进去地,目的是就是要惹得他们发狂。
李隽真是个吊胃口的专家。在关键时刻闪火,蒙古军卒那感觉就太不爽了,一通国骂在城头响起。不要说干多了坏事的蒙古军卒,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是人之常情,一点也不用惊奇。也不知道是哪个军卒把城门打开了,城门一开,难忍难耐的蒙古军卒一窝蜂般冲了出去,原本军纪极严的一支军队变成了乌合之众。
酒是色之媒,万夫长本就是一个没少干奸yin之事的人,再给酒一灌,yu火升腾,眼睛红了,潮红上脸,呼哧哧直喘粗气,让人想起把某种动物当仙女地话,要是某种动物在他跟前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给他当作仙女用了。
yu火难捺的万夫长根本就不阻止士卒,还一个劲地吼道:“兔崽子们,带上家伙,把娘们抢回来。”一下拔出弯刀,从后冲了出去。
美色当前,蒙古军卒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不骑马绝对跑得比马快。要是从城头上望去的话,只见不计其数的蒙古军卒象海潮一样向戏班消失地方向追去。瞧他们的样子,生怕去得迟了,好事给别人占光了似的。
蒙古军队离不得马,现在他们连马都不骑了,可见他们有多急切。
“成了,成了,真的成了。”柳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飞奔的蒙古军队。
焦裕一下蹦得老高,猛敲额头,眼睛瞪得象麻将里的二筒,叫道:“真的成了。这太难以让人相信了,皇上,这是不是在做梦?我感觉和做梦差不多。”
“是不是做梦,你用力咬一下手指头就知道了。”李隽笑言。
李隽这话本是一句玩笑话,哪里想得到焦裕真的是执行了,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里使劲一咬,惨叫一声,右手甩个不停,道:“痛死我了。这不是做梦,是真的,鞑子真的给唱出城了。天啊,唱几下板板也能唱下宝鸡,皇上,你不是人,是神。”佩服到五体投地地神情写在脸上。
柳河子点头赞同道:“对,皇上是龙,天上地神龙。诸葛亮空城计退司马懿,已经够让人难以置信了,没想到皇上唱板板也能唱下一座城池,只有神龙才有如此本领。”用光了所有溢美言词的表情写在脸上。
“这有什么好奇怪地,这出戏,蒙古人没有看过,自然是心痒难搔了。”李隽在心里谦逊,道:“柳将军,看你们的了。”
“皇上请放心,臣保证一个鞑子也跑不了。”柳河子信心十足。
一阵情妹妹。情哥哥的肉麻声音从前面传来,勾得蒙古军卒发狂。好象饿狗遇到肉包子一样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叫些肉麻的下流话,把他们此刻的不正当的生理需要全部暴露出来了。
运气不错,那群又唱又跳的花姑娘就在眼前,原本担任警卫地宋军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许他们是怕给发春的蒙古军卒当作另类使用,吓跑了。春情泛滥地蒙古军卒哪里会去想这些。只想着如何把这些花姑娘弄回去享用,无不是大喜,象疯狗一样扑上去。
万无长对准一个个子高大的花姑娘扑去,叫道:“娘们,跟老子回去。老子包证让你yu仙yu死,比做神仙还要快活。”
眼看着就要把花姑娘抱在怀里,只听卟叽一声响,下面一阵剧痛传来。原来是这个花姑娘来了一个裙里腿,飞起一脚踢在他那地方,想不倒霉都不行,一声惨叫,手里的弯刀对淮这个花姑娘砍去,骂道:“你他狗*养的*子。敢踢老子的命根,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以他想来,这一刀足以把花姑娘砍翻在地上,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花姑娘骂道:“你***臭鞑子,老子还要砍你狗头。”刀光一闪,他手里地弯刀给砍成两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花姑娘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正对准他的脖子砍来。日光照射下,刀光如练。动人心魄。
危机当前。万夫长的春心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去。这一刀好不厉害,擦着左肩掠过,削下一块皮肉,要是慢得一慢,不是脖子没了,就是膀子没了。
就在万夫长遭到攻击的同时,其他的蒙古军卒也遭到攻击,那些原本又唱又跳的村姑牧童们好象在变戏法,也不知道他们把武器藏在哪里,春心大发的蒙古军卒只觉得眼睛一花,一道刀光向他们劈来,村姑牧童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地宝刀。春心大发,一心想着春情艳景的蒙古军卒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不少人就中刀倒在血泊中了。
万夫长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并非没有军事才干,要不然也不会摊上驻守宝鸡这样的重地。马上就明白过来上当了,大声下令,道:“撤,马上撤回城去。”
就是他不说,清醒过来的蒙古军卒也明白过来,呼啦一下就往回跑。
他们是来时容易,去时难,要想退回城里,连门都没有。还没有跑出几步,只见一阵宋军从前面冲杀过来,手里的宝刀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这群宋军好象冲入羊群地猛虎,一阵砍杀下来,不少蒙古军队血洒当场。
这队宋军正是柳河子和焦裕指挥下的宋军,两人早就憋足了劲,这一砍杀起来那还了得,蒙古军卒给他们一阵猛砍,杀得七零八落,死伤不计其数。
“自古红颜皆祸水”这句话也许是为他们量身订做的。这句话很有偏见,用在蒙古军卒身上再正确不过了,他们一心想来祸害红颜,却惹来杀身之祸,
报应!!!
“抓住他。”柳河子举着宝刀风也似的朝万夫长冲去。
万夫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知道只有回到城里才有生机,命令一下达完,撒开双腿就逃,他还真是能耐,下面受了重伤,跑起路来象在飞,裤裆里的鲜血顺着裤管滴在地上,他所过之处就是一条细细的血线。、
如此雄壮的男人,可为男人们的楷模。
柳河子跑在最前面,宋军从后面跟上。最前面是万夫长,他身后是柳河子,柳河子后面是数千宋军,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肯定很壮观。
远远看见吊桥拉起,万夫长吼道:“快放吊桥,把桥放下来。”
城头上站着一个大汉,告诉他一个无情的现实,道:“鞑子,宝鸡已经给朝廷光复了。”
一心逃命地万夫长还没有回过神来,吼道:“你是谁?”
“大宋朝特种部队许光汉!”许光汉大声答,手里地火铳对准了他的脑袋,道:“鞑子,你看清楚了,城头上都是王师,鞑子已经不复存在了。”砰地一声枪响,一团火光闪现,一篷血花闪现,万夫长的脑袋好象烂西瓜一样炸开,鲜血和着白色的脑浆飞溅得到处都是。
万夫长仰面倒下,手指着城头,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许光汉他们是怎么进的城。
再雄壮的男人也有软下的时候,悲哀!
蒙古军卒出城去追花姑娘了,心急火燎之下,居然连城门都没有关。万夫长他们一出城,许光汉带着特种部队后脚就进城了,要夺下宝鸡还不简单,许光汉的评价是“我们哪里来攻城,纯粹就是来赶集,大摇大摆走进来就是了。”
宝鸡是关中的战略要地,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城墙高厚,要硬打的话,真的不容易。宋军最为犀利的武器火炮又没有,这且不说,更严重的是李隽手里的兵力有限之极,到现在为止,到达关中的宋军不到六千人,其中还有两千是在略阳投降的汉军。
以如此有限的兵力攻打宝鸡这座坚城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在李隽神奇大手的推动下,宋军不仅打下了宝鸡,还兵不血刃,这是一个真正的奇迹。
拿下宝鸡,宋军挺进关中的条件彻底成熟了,八百里秦川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