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巴蜀篇第六章断然收网
“这戏演到这份上,也真够让人受的了。要是天天就这么盘腿坐着,还不成残废?那些和尚尼姑的本事也真够大的,居然受得了。”李隽在心里如此评价虔诚的佛门弟子也不好当,从蒲团上站起身,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对跪在蒲团上的全皇后道:“滟儿,你先在这里陪寿和圣福,我去看看群臣,看他们在闹什么。”嘴角向全皇后一呶。
全皇后不知道他的意思,还以为李隽是在和他搞情调,不由得一愣,好在她冰雪聪明,马上会意,站起来很是不满地道:“皇上,你看你,才坐了不到一会儿,你就找借口了。要是象你这样心不诚,寿和圣福她老人家在天之灵定然会不高兴。”
“谁说我心不诚?我的腿都蜷麻了,需要活动一下。”李隽的演戏绝不在任何优秀演员之下,一副很不服气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相信他受委屈了。可是,谁又想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想的是:“要不是为了抓那个内奸,我才不会这么费事呢。佛祖就弄些折腾人的事儿,怪不得印度人忍受不了,佛教在印度都快绝迹了。”
李隽这种想法不要说给虔诚的谢道清知道,有他好看的,就是任何一个佛门弟子知道了,都会难以忍受,好在全皇后也不是一个佛门弟子,看着李隽笑问道:“皇上,你又在想什么?”
“我嘛,自然是在想大臣们几天不见我肯定是气愤难平。特别是高将军。说不定地上都给他跺出坑来了。走了,我也该去见见他们了。滟儿,你看好我们的东西,千万不能给人摸进来。”李隽一本正经地说,很是神秘。
全皇后非常顺从地道:“皇上,你放心吧,臣妾理会得。皇上。你要早去早回,臣妾在这里等你。”
她说在这里等李隽说得情意绵绵。任谁听了都会感动,李隽也不由得心中一热,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自从李隽地记忆中和全皇后有了夫妻之实后,倍感温暖,仿佛在另一时空的老伴当年年青时对自己的关怀一样。全皇后也是一个贤慧的妻子,自从李隽和她好了后。对李隽更是加倍温柔,要李隽没有这种感觉都不行。
用李隽的话来说:要不是全皇后嫁入帝王家,成了皇后,参与了她不能胜任的国事,她在平常人家里为妻,肯定是一个贤德兼俱的好主妇。
李隽才离去一会儿,全皇后就跪不住了,从蒲团上站起来。嘀咕起来道:“皇上怎么搞地,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把人家一个人甩在这里,还真没良心。”虽是成熟的女人,摆出一副小儿女态,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演戏地成份多。但她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李隽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后,她对李隽是更加的倚赖,走开了这会儿,她自然是有望穿秋水之感了,要不然人们也不会说“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了。
全皇后先是在门口望望,除了远处几个侍卫外,什么人也没有,更是不满了,嘀咕道:“皇上真是的。你不来。我就去找你。”把门关上。忙忙慌慌地走了。
全皇后前脚刚走,一个中等个子的人就从暗处闪了出来。直接向停在佛堂中间的棺材走去。这棺材是谢道清的棺椁,还有一个灵位,是李隽亲手写就。香炉里地香正燃得旺,香烟袅袅,由于没有风,笔直冒起。
这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棺材前,双手扶在棺材上,用力一推,棺盖就出现一道缝。还没有给谢道清发丧,还要接受群臣的凭吊,虽是入棺了,也还没有钉死,是以一推就开,这也在情理中,这人一点没有怀疑。
再一使劲,棺盖一下给推出老远,这人把棺材里看了个清清楚楚,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说棺材里什么也没有也不对,因为里有一样东西,就是一张上等宣纸,上面写着劲力十足的几个字“你也该现身了!”
不用说,肯定是上当了,这人的反应也不慢,正要把棺盖合上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也该现身了!”
这声音虽然威严,却没有任何的喜怒,和平日里说话没有两样,还有一种让人一听就会产生好感的魅力。可是,这么好听的声音听在这人耳里,却好象来自九幽地府地催命之音似的,神经质地前向跳出,喝问道:“谁?”
“朕!”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从背后传来。
这人霍地转身,只见李隽站在当地,气定神闲,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刘公公,真没想到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寿和圣福的佛堂,没有得到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难道你不知道?”李隽不容刘公公开口,就是一通质问。
刘公公潜伏在这里已经有一阵子了,他一直在等待李隽和全皇后离开,好出来查过究竟。好不容易李隽和全皇后走了,他得到这个机会才钻出来,没想到明明离开了的李隽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背后,还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你也该现身了”,和棺材里地字条上写的一模一样,让他很是想不通。
李隽知道他潜进来才故意和全皇后演了一出双簧,然后再离开。李隽出身于特种部队,最善于潜藏之能事,偷偷潜回来躲起来,暗中保护全皇后。等全皇后一离去,刘公公不知究里,以为他们都走了,才钻出来,正好给李隽逮个正着。
刘公公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多说无益,喝道:“狗皇帝。老子来揭露你的丑事。”
李隽还没有说话,全皇后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把门关上道:“刘励,你进宫多年了,一向低调,行事从不越轨,没想到内奸居然是你。”
刘励是理宗年间进宫来地。他进宫时才十五六岁,一晃十多个年头过去了。已经成了中年人。他这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做事认真,人又机灵,让人很是放心,有什么事交给他去办,肯定不会出错。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行事低调。做过的事从不对人说,守口如瓶,是以给人的印象也不错,人缘也好。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居然是内奸,全皇后还真想不到。
“朕就料定,只要朕在小佛堂里故意神神秘秘地住上几天,你的主子赵孟就坐不住了。要你来看个究竟。这不正好,逮你个正着。”李隽平静地说,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是李隽不说,刘公公也明白过来,不由得很是后悔,暗中骂赵孟居然如此没用。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穿。他只顾着骂赵孟,没有想到他也是想不到,才上了李隽的当。
刘公公恶狠狠地骂道:“狗皇帝,你别得意。你就是知道是我,你也抓不住我。”太监的声音本来就尖厉刺耳,他一发狠骂起来就更难听了,仿佛夜枭啼叫一样,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分贝度高得让人难以忍受。
话音一落,刘公公身形直向全皇后扑去,敏捷之极。轻捷得象狸猫。李隽哪会让他伤害全皇后。身子一晃挡在全皇后身前,右手划个弧形向刘公公面门打去。这正是李隽在另一时空练习有素地太极拳。
刘公公采取地是声东击西地策略,他地目标是李隽,根本就不是全皇后,一个转折和身向李隽扑去,右手翻处,一把精致的匕首出现在手里,直向李隽的胸口插落。
李隽右手一翻,一把扣住他的脉门,一双眼睛神光暴射,盯着刘公公道:“是你?刺杀朕的是你?”
全皇后的惊叫声响起道:“皇上,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他是行刺皇上地凶手?”
一年前,赵祺失踪后给人找回宫,已经奄奄一息,快断气了。原因就是胸口上挨了一刀,正中心窝,常瑜都束手无策,认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好了。其实,出宫时是赵祺,等到给找到已经是李隽了。
究竟是何人行刺,查遍天下也是没有结果,也就成了一段无头公案,不了了之。没想到李隽竟是在这时一口叫出来,说行刺他的是刘公公,由不得全皇后不惊叫。
当时李隽胸口剧痛曾经醒过来过,依稀记得这把匕首,要不是刘公公又用这把匕首行刺李隽的话,这段无头案肯定是永远无法了结了。
李隽右手一叫劲,咔嚓一声响,刘公公的右臂就折断了,李隽再飞起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刘公公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李隽顺手一带,刘公公飞出老远象死狗一样软在地上,象一堆软泥。
全皇后只知道李隽在对付蒙古人时智计百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身手竟是这样了得,一个劲地叫好,以崇拜偶象的粉丝眼光打量着李隽,幸福之光洋溢在脸上。有句古话说的“自古英雄爱美人”,其实自古美人也爱英雄,象李隽这样英雄了得的人物,全皇后哪里会有不越看越爱地道理。
李隽出身于特种部队,对于技击之道很是熟悉,后来又练于太极拳,于拳理更是精通。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是赵祺的,不是他原来那副身体,但给不明生物强化过的身体也是不差,刘公公自然是受不了。
李隽冲她微微一笑,象拎死狗一样拎着刘公公,大步向佛堂外走去。全皇后忙跟上来,问道:“皇上,你这是去哪里?”
“当然是去收网,准备砍人脑袋了。这次,有很多人的脑袋保不住了。”李隽说得很是平静,全皇后却知道李隽这句话的份量,有人地脑袋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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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见皇上。”廖胜功,李庭芝。高达,黄汉,赵良淳,张世杰,许光汉,赵佥,郑静和。柳河子,文天祥。解晋,黄胜材这些股肱之臣向李隽行礼。
李隽笑言道:“免了,免了。都坐吧。”
廖胜功他们知道李隽随和,他叫坐,肯定是真心话,谢过恩后坐了下来。
李隽好几天不见群臣的面了,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了。高达很是心急地道:“皇上,你这几天在干什么?臣等多次求见都见不到你。皇上,不是臣说你,你这么做就不对了。”要是按意识来说地话,高达和李隽都是老人,两人属于知交之类,高达几天不见到李隽真的是很想念,这话既有埋怨。又有不满,好象老朋友在倾诉似的。
李隽自然是理解他的心情,笑道:“高将军,你可不要乱说话,我这几天也没有闲着。忙来忙去,倒也没有白忙活。捅破了一个惊天阴谋。”
文天祥站起身问道:“皇上,臣斗胆请问皇上,是什么阴谋?”
“有人要谋逆。”李隽字字惊雷,惊得在场之人目瞪口呆。
赵孟他们以为谢道清讨还公道为名逼宫,这事已经够严重了,李隽召他们来还以为是为这事,没想到还有这么重大的事情,由不得他们不惊奇。
李隽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吃惊,道:“这人就是赵孟。我已经掌握了他的罪证,要你们来。就是准备拿人。”
话音刚落。就是一片惊讶声响起。赵孟最近几天虽然有点嚣张,至少还有一个借口。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大胆,大胆到要造公然造反。
李隽拍拍手,段干木提着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刘公公。此时地刘公公和在小佛堂给抓住时已经是判若两人了。被抓地时候除了给李隽折断手臂,再踢了他一脚受了重伤外,至少外型上还象个人模样。
现在地他是遍体鳞伤,已经不成*人样了,气息奄奄,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李隽抓住他后逼问他口供,刘公公倒也硬气,开始强撑不说。逼供,对于李隽来说一点也不外行,不过,他可不能失了身份亲自逼供,要刑部找了几个手黑地狱吏来逼供,他在一旁监督。
狱吏个个手黑得很,逼供自然不会有难事。就是造回回炮专家布伯那样的硬汉,给他们一通整治,到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给他们一逼严刑拷问,刘公公终是熬不过去,只得老老实实地说了。
正如李隽所料,赵孟在宫里有好几个内奸,刘公公只不过是他们的头头而已,也给问出来了,李隽当然是不客气,全拿下了。
“你们认识这人吗?”李隽指着刘公公问文天祥他们。刘公公一向不惹人注意,李庭芝他们自然是不认识,摇头。
李隽看了一眼文天祥他们,道:“这人你们自然是不认识他,不过,要是说出一件事,你们就知道了。在西湖边柳树下行刺于我的就是此人。”
他的话无异于引爆一颗重磅炸弹,赵佥一下蹦得老高,蹿到刘公公面前,道:“原来是你。臣当时找到皇上,只见皇上一身地血污,臣还以为以为……皇上是真命天子,自然是逢凶化吉了。”向李隽请罪道:“皇上,臣保护皇上不力,请皇上治罪。”
他的话是说李隽肯定是死定了,只是想到这话大不敬,才改口。他说得一点没错,当时的李隽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可以想象,在心脏上挨了一刀,要是不死,除非是神仙。李隽能够捡回这条命,不是因为他是神仙,是因为不明生物把他的心脏强化了,要不然他百分百是死定了。
“哪里是真命天子,要不是那个不明生物强化了我的心脏,我哪里还能有命在。”李隽在心里如是想,宽慰赵佥道:“你为了保护我,尽心尽力,只有功,哪里有罪。”
李隽遇剌一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却是无果而终,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终于落网了,众人都是长舒一口气。
“当日我失踪,这人得到消息,就偷偷潜出宫,把情况向赵孟通报,赵孟派出他的爪牙前来搜寻于我,给这人撞上,他就胆大行凶,给了我一刀。”李隽接着说出原委,顿了顿道:“幸好命大,躲过这一劫。”
李隽在心里想道:“这个赵祺,他为了女色给人家玩了一把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居然让我给他顶刀,这个冤大头也太大了点。”
李庭芝代表高达他们说道:“皇上真命天子,洪福齐天。得到上天眷顾,如此鼠辈怎能得逞。”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好听地。”李隽笑着打断他的话头,道:“没死就不错了。”
高达走到刘公公跟前,飞起一脚踢在刘公公下面上,骂道:“你这阉祸,居然敢祸国殃民,老夫饶不了你。”好在刘公公那地方没有功能,要不然肯定是卟叽一声响,然后再闹个大笑话。
“这人就是赵孟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宫里的事情都是这人和他的同伙向赵孟通报的。”李隽指着刘公公说道。
历朝历代最忌讳之事就是把皇宫里地事情捅出去,因为那里有太多的秘辛,有的是丑事,有的是有关国家兴衰的大计,赵孟居然安插眼线在皇宫中,他的罪大了去了。
李隽早就想好了对付赵孟的法子,就等着内奸落网,现在刘公公已经给抓住,也该收网了。促使李隽决定收网的另一个因素,就是特种部队传回来的消息表明,收网的时机成熟了。
李隽是个敢作敢为地人,早就做好了最坏地打算,那就是要是没有办法的话,就用不需要理由地办法,强行将闹事之人拿下正法。这虽然蛮横,但也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特种部队取得的进展让他暂时打消了这一想法,他想把赵孟的爪牙一锅端了,为民除害。要不然,赵孟哪里还能逼宫,早就给正法了,现在万事俱备,不下手更待何时。
李隽取出一份名单,道:“这是与此案有关的人员,你们马上分头行动,立即捉拿,绝不能放走一个。临安城门已经关闭,现在就行动。”李隽以不可动摇的口吻说。
“遵旨。”李庭芝他们领旨。
连李隽给人行刺都是赵孟指使人做的,可见此人的野心不小,要是再不拿下必成大患,李隽这道圣旨下得众人心悦诚服。
高达他们接过名单一看,上面罗列得非常详尽,不由得不佩服李隽的能耐。这份名单就是特种部队提供的,上面把涉嫌人员的年龄、性别、藏身处,以及特长都详细罗列出来了。特种部队善于暗中行动,他们出马,赵孟那些爪牙哪里逃得过他们的眼睛,还有不给弄个清楚明白的。
“这股势力非常庞大,立即传令全国,与此案有关的人立即抓捕。”李隽对许光汉道:“许将军,你要制订一个计划,凡是漏网之鱼就由特种部队追捕,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
按理说,抓捕这些人用不着动用特种部队,只要一道诏令下去,调动衙役就行了。不过,李隽非常清楚地知道宋朝的衙门可是有点不如人意,还不如特种部队好使。
许光汉领旨。
“另外,凡是参与此次逼宫的宗亲一律看押,容后处置。”李隽看着这些得力臂膀,以坚定的口吻道:“他们这些人竟敢败坏北伐大业,要是饶了他们,朕就对不起将士们。要是有必要,就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临安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