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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卢沟桥之战

    这苦苦寻觅之人,赫然便是范文程。便如他当初在大明诸多的读书人里混不出头,便赫然抛弃大明,跑至奴酋面前苦苦哀求那样,美其名曰:上下求索。

    对于这样的人,若是私底下遇见,重真必定会手起刀落,砍翻在地。

    谍战后金的那次未能做到,然而使了几条光明正大的反间计,令其在女真人堆里的生活,一百万个不如意。便连他的老婆都要贡献出去,被人上下求索。

    最令周遇吉等人心中发寒的,是他还要亲自送去,亲自接来。

    点头哈腰,动辄便如奴仆一般匍匐在地,去亲吻他那八旗主子的靴尖。

    堂堂大明读书人沦落至此等地步,怎能不让人发根倒竖?

    “怎么可能!女真多了解明国,而明国却并不了解女真!这才几年,缘何这种状况竟如调转了过来一般?究竟是谁催生了这丝改变?孙承宗?袁崇焕?”

    “不!不是他们!那便是天启?是刚完成弑兄夺权的信王?”

    “不!定然也不是他们!那么是谁?是谁!莫非是那只已然作古的蝗虫?”

    蓦然,范文程的心中灵光一闪,眼睛如心灵那样捕捉到了极为关键的地方,指着地图的某处激动地喊道:“我找到了!大汗,我找到了!卢沟桥!在卢沟桥!”

    “别叫唤!莫要吵醒大汗!”黄台吉用以监视范文程的亲卫,顿时对其怒目而视。也曾“范先生长,范先生短”,然而劫掠当头,野蛮本性便显露无疑。

    范文程反而王八一般缩起脑袋,欣然道:“大汗终于入睡了?好!好啊!”

    “还不都是你没用!快跟老子说说,你究竟找着什么了?至于这般嚷嚷?”

    “卢沟桥!卢沟桥啊!”数天没合眼的范文程心弦一松,便也昏昏欲睡起来。

    “啥卢沟桥不卢沟桥的,你这奴才快给老子说清楚!”这如鳌拜般强壮的正黄旗八旗子弟,一把就拎起了瘦高瘦高的范文程。

    范文程丝毫的反抗都没有,甚至于两条手臂都很自然地垂着,打着哈欠哀求道:“你就让俺睡一会儿吧!”

    八旗老爷成天享受奴才的点头哈腰,最看不起的也是这种毫无风骨的行为,怒道:“睡毛睡!攻不下明国的京师你就休想睡觉!快滚起来干活!”

    范文程小声地嘟囔道:“我早就说过京师不宜攻取,咱在北边抢一笔就可以回转了,以此消耗明国实力,待到时机一熟……”

    尚未说完便被剧烈地摇晃起来:“住嘴!这话也是你这狗奴才所能说的?你信不信大汗若得知你这番话,立刻便会将你这奴才斩首!”

    “失言!是俺失言!俺给您银子,您千万莫要告知大汗!”

    “老子正黄旗的旗人老爷,会在乎你的银子?据说你那老婆……”

    “懂!俺懂,老爷您就放心吧……”曾经乐此不疲的范文程,突然也有些厌恶自己的这般模样。

    “老子投诚奴酋,就是来卑躬屈膝的吗?这步棋,真的走对了?”

    “是否无论老子做出怎样的贡献,都无法得到旗人老爷的认可?在这些人眼中,老子就是奴才一枚?老子放弃了大明读书人的身份,究竟是何苦来哉?”

    范文程这个一度无比坚定的奴才,突然之间就变得分外迷惘。

    算上这第一日,连续三日,黄台吉都令麾下诸王诸将,对广渠门攻打甚急。

    满桂与候世禄竭尽全力,在城头炮火的支持之下,这才苦苦支撑了下来。

    另有三大营将士,严密驻守其余城门,令黄台吉没有可趁之机。

    黄台吉做出了一番不攻破广渠门便誓不罢休的态势,却于第四日的凌晨,突然调转枪头,驱兵直奔卢沟桥,对祖大寿发动迅猛进攻。

    在一次讨论天下诸将的闲谈之中,面对天启的提问,重真曾对祖大寿做出过如下评价:“这家伙啥都好,尤其擅长守城。唯独一点不好,便是无论走到哪里,首先想到的便是固守,而并非进取。锦州、大凌河堡,莫不如是。”

    果不其然,祖大寿被袁崇焕派往卢沟桥驻扎之后,立刻便扎营立寨,做出了固守的姿态。暗地里更是挖掘壕沟,八纵八横,卢沟桥都差点儿因此坍塌了。

    更引河水和初融的冰雪进入这些壕沟,沟的两边却仍是厚厚的积雪。

    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

    于是范文程苦苦寻觅,黄台吉当机立断,并且以猛攻广渠门为幌子制定的突袭之计,以无数的女真骑兵掉沟里开场了。

    “杀!杀啊!”

    卢沟桥边,喊杀震天,炮火极少,投石绝迹,唯有箭雨如蝗,间夹火铳声响。

    同样是对天下诸军的评价之中,重真曾对关宁军做出过如下评价:“这是一支继戚家军之后,将冷热兵器结合得最为纯熟的边关驻军,阻挡建奴,无愧铁军!”

    在原本的历史上,曾被建奴活捉的祖大寿假投降,逃回锦州继续固守。

    锦州外城被攻破之后,继续固守内城。

    直至松锦大战洪承畴惨败,这才杀孙祖寿,出城投降。

    如今局势甚急,然对大明来说竟有种浴火重生的趋势,祖大寿当无投降之理。

    他带着以辽西将门为主的关宁战士浴血而战,将洁白的积雪都给染红了。

    若从高空俯视,卢沟桥边,大地就像被八戒的钉耙犁过一般,纵横交错。

    黄台吉亲自率军突袭,最终未能攻取入关勤王之关宁军的驻地。

    广渠门外,满桂与候世禄也并未因为接到“卢沟桥告急”的军情,从而匆匆支援。袁崇焕率领着机动性极强的关宁铁骑,更于远处的高地之上静默注视。

    大明京师的任何一座大门也并未打开,三大营未曾有一兵一卒派往参战。

    赵率教、张盘,也只是于卢沟桥的另一侧展开阵型,替祖大寿压阵。

    黄台吉曾经有多么庆幸鄙夷明国军队间的各自为战,令他于萨尔浒、辽阳之战、浑河之战中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那么此时就有多么痛恨,同时也无比希冀其他的明军能够加以救援。

    一旦这些明军走出经营了数日乃至更久的军寨阵地,那么他黄台吉,从天命接过接力棒的伟大的天聪汗,便能施行围点打援之计,“半道以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