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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徐亦欢对草衣卫的评价

    克什么?克夫!

    后金贵族刚开始也是不信这一套的,认为是徐道政故意捣鼓出来的把戏。

    然而待少女姿色初显之时,有人上门提亲,婚事被迫敲定,媒人尚未将这消息回报那些个后金贵族马前卒,准新郎便已暴毙。

    一连数次皆是如此,便也逐渐无人问津了。

    徐亦欢就这样在虎狼环伺之地,低调而又艰难地保持着自己的冰清玉洁。

    不过她乐得如此,因为自从五岁那年的惊鸿一瞥,她便已情根深种。

    少女将所有初开的后开的情窦,都倾心于那个小时候很胖的家伙身上。

    “这辈子,你逃不掉的。”徐亦欢从来未曾奢望过自己还能逃离后金,直到十一年后,小时候很胖的那个家伙长成了一个偏偏少女,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亦欢虽为少女,却已是个二手小娘们。

    或许是遗传吧,老奴家的人就好这一口。

    阿善好这口,多尔衮好这口,便连黄台吉……咳咳……

    他只是不得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军政之上而已,心内深处其实也是渴望的。

    男人嘛,都是狗东西。

    徐亦欢也很忧虑黄台吉最近总是有事没事来找自己。

    或许是为了掩饰,又或许是为了弥补国师的缺憾,他还封自己为圣女。

    “呸,谁稀罕!”徐亦欢狡黠的内心深处是极度鄙夷的。

    但是每次黄台吉来,却又不得不智计百出地加以招待。

    “人生最大的无奈,大概便是去忽悠不想看见之人吧。”

    徐亦欢觉得最近自己的思维,总是显得很是跳脱。

    是因为建奴大汗的垂涎么?不!不是的!都是因为那个少年的肆意接近!

    一想起那个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徐亦欢的芳心就有着那么一丝的火热。

    草衣卫!这是一群仅听名字就很令人惊讶的人,与锦衣卫针锋相对。

    居然逐渐脱离了关宁体系,即将取代锦衣卫,成为大明隐藏得最深的存在!

    草衣卫里的人,全部都是草根出身的卫国战士。

    徐亦欢只是接触到了其中的冰山一角,便感受到了那股倔强的厚重力量。

    如小草一般扎根于泥土之中,不用很深,也要求泥土很肥沃。

    只需一捧泥土,一汪池水,甚至岩石缝里,都可生根。

    充满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徐亦欢觉得这才是最珍贵的,真的。

    因为她知道,大明其实负担不起无休止的军费。

    因此能够卫国最终救国的,只有这样一群草根卫士。

    黄台吉穿着便衣来了,堂堂一国大汗,前来一介寡女的家中竟也偷偷摸摸的。

    这要徐亦欢怎么看得起他嘛?

    徐亦欢煮水,沏茶,与之保持着君臣的距离,相谈不甜不淡。

    少女若有若无的芬芳,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感,才是最让黄台吉渴望的。

    就像大明,明明摆在那里,明明所谓的九边重镇和万里长城漏洞百出。

    然而女真,就是没能扣关,就是没能突入长城。

    山海关,山海关。山海相符,一夫当关。

    “难道进攻大明,就只有山海关这一条道路么?”

    黄台吉捧着茶杯扯了许久的淡,终于道明了来意。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黄台吉忽然发现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小女子,比她仙风道骨的糟老头子更加难以对付。她浅笑着秀出两个梨涡,似乎啥都说了,又似乎啥都没说。

    但不可否认,她的眼中确实充满着睿智,话中确实充满着玄机。

    “也就是说,朕若付出了十成的努力,便至少有着七成半的把握?”黄台吉仔细琢磨着徐亦欢的这句话,得出了以上结论,并且越想越觉得正确。

    他深深地忘了徐亦欢一眼,暗道:“如此女子若被朕收入后宫,于大金而言,多半是祸非福。其余不论,豪格的母妃就绝非她的对手。豪格已有强劲对手如多尔衮者,且多尔衮有兄弟相助,豪格却没有,唯一的优势也便只有母系一族了。

    若是母妃遭受冷落,便再也斗不过他的几个叔叔了。难怪汉家有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样的言论,有些女人确实是看得却碰不得的。我黄台吉身为立志超越天命的天聪之汗,怎可因为一个女人,而将大金社稷拿来冒险?罢了,罢了。”

    念及此处,黄台吉长身而起,道:“多谢圣女指点,夜已深,朕这便回宫了。”

    徐亦欢眼波流转道:“时候尚早,大汗不再坐一会儿吗?”

    自己堂堂油腻的后金大汗,竟在一个冰清玉洁的汉家女子面前落荒而逃。

    黄台吉差点儿就不敢相信,这就是真实的自己。

    “或许自己才做了两年的大汗,就真的苍老了二十年了。”月亮将他的影子投注在雪地里,黄台吉怔怔地望着那道发福了许多的身体,慨然叹息。

    “大汗……”身后一道人影影子一般冒了出来。

    黄台吉沉声喊道:“范文程!”

    “奴才在!”范文程将肩背佝偻得更加低了。

    “你记住,这是朕最后一次单独来找国师之女。若还想再来,一定要阻止。”

    黄台吉觉得自己与奴酋阿善还有多尔衮最大的区别,就是不贪恋美色。

    “喳!”范文程巴不得他不要来找老对手的女儿,心内大喜,淡然应诺。

    “陪朕走走吧,自从承袭了大汗之位,朕已多久未曾于雪夜漫步了?”

    即将做出人生里面最重大的决定,即便是雄才大略如黄台吉者也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赌徒,正准备孤注一掷。他喜欢冒险,这让他手心里面全是汗水。

    已将自己的发型也改成了金钱鼠尾辫的范文程,巴不得这种与主子相处的机会多一些,忙不迭应道:“喳!”

    黄台吉慢悠悠地踱起了步子,侍卫们默默地散在远处,唯他一人随在身后。

    后金治下的沈阳宵禁十分森严,雪夜星空,清冷寂静。

    严寒终于让黄台吉的中年热血冷却了下来,然而心中的那个念头非但没有减退,却反而更加深刻,略一沉吟,便出声喊道:“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