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赵二与众士子宴饮,众人一时高兴,酒喝得有些多了,相继醉倒,唯有两人还坐在那里说着醉话:
甲:贤弟,你看卧在地上这群醉鬼,连起来的形状,好像一条龙啊!
乙:嗯……老兄可知龙之变化否?
甲:未知其详。
乙: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老兄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
甲:吾肉眼安识英雄?
乙:休得过谦。
甲:吾叨恩庇,得仕于府。天下英雄,实有未知。
乙:既不识其面,亦闻其名。
甲:有一人,身为大将军,又是国舅,掌握天下兵权,可谓英雄?
乙:何进权重而无脑,毫无主见,非英雄也!
甲:有十人,天子称之为父母,把持朝政,买卖官员,十常侍可谓英雄?
乙:张让之流不过一群阉人,权力全凭天子赋予,天子若崩,十人必亡,非英雄也!
甲:神医赛华佗,能延皇帝之寿,能在十常侍面前装逼,可谓英雄?
乙:赛华佗区区一医者尔,无足轻重,非英雄也!
甲:董仲颖以外军将领之身入主雒阳,废立天子,群臣畏怖,十八路诸侯亦奈之不得,可谓英雄?
乙:董卓树敌太多,朝廷内外无不恨之,早晚必死于刺杀,非英雄也!
甲:平难中郎将张燕,聚众百万,盘踞太行,可谓英雄?
乙:张燕早已遗弃黄天之志,麾下虽多,不过乌合之众,非英雄也!
甲:黄巾军神波才,昔日曾围困朱儁、皇甫嵩两员大将。现又习得黄巾妖术,获大贤良师真传,可谓英雄?
乙:波才一门心思招安,锐气已失,何足英雄!
甲:公孙伯珪骑兵强悍,分封四州,逼袁绍献印,可谓英雄?
乙:公孙瓒善攻而不善守,能得地而不能经营,早晚被灭,非英雄也!
甲:北地张绣,武能战平吕布,文有贾诩辅助,麾下西凉铁骑犀利无比,可谓英雄?
乙:张绣不过一介小辈,非英雄也!
甲:陶恭祖经验老道,现又联合赵二、孙坚、公孙瓒、袁术等,盟友众多,可谓英雄?
乙:陶谦年事已高,儿子不堪,徐州早晚落入他人之手,枉作他人嫁衣,非英雄也!
甲:孙文台雄踞豫州,号称江东猛虎,可谓英雄?
乙:孙坚前屡攻荆州而不克,后又受制于袁术,难有大为,非英雄也!
甲:温侯吕奉先勇武无双,曾以三千铁骑大破数万联军,可谓英雄?
乙:吕布丧家之犬,非英雄也!
甲:如袁术、袁绍、刘表、孙策、刘璋、张鲁、韩遂、曹操、刘备等辈皆何如?
乙:此几人早先已评论过,不必复言!
甲:除此之外,吾实不知啊!
乙:夫英雄者,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干啥不一定行,吃啥啥没够;见财必贪,见色就迷;不以没文化为耻,反以没出息为荣。
甲:谁能当之?
乙:今天下英雄,惟赵二一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