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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血脉

    血已快流尽,怜怜也快支撑不住了。只见那血正与冰完美的融合,最终融成了颜色鲜红的血冰!

    此时,王美娘说道:“各位,看看,这才是应有的姿态。任务没完成,就应该毫无怨言的接受惩罚。可不能像某些人,仗着有人撑腰,就随意推卸责任。若是都如此,雀阁的生存法则就应该完全改写了。”

    南宫伯坐在正中间,依旧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奕奕按耐不住了,愤愤的说道:“王门主何必指桑骂槐,我奕奕什么时候仗着有人撑腰了?恐怕是门主给人穿小鞋成习惯了。我奕奕在王门主那没将任务完成,怎么到了媚少主这里就将任务完成了?到底是谁不行,相信长眼睛的都看得到。”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只会推卸责任,却毫无担当!想我们当年是如何的,门主的话就是天,谁敢反驳?”王美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行当,都应该一致对外。如今倒好,任务未完成半点,反倒拿自己人开刀了。”媚儿慢条斯理的说道:“雀阁培养一个天级杀手本就不容易,若是因为一两次任务的失败而葬送了一个天才,多可惜的一件事。原本这怜怜倒是个好苗子,身法极快。可惜,受了这寒冰茧之刑,如今已然成了一个废人了。吾之心,痛极了。不管他是天门玄门宗门还是地门,亦或是外围的,这样的天才,少了一个,哎。”

    此时,南宫伯终于开口了,他说道:“行了,若是都能完成,何至于受刑?怜怜今后看来无法执行任务了,何去何从。美娘,她毕竟是你门下的,你看着办吧。”

    “阁主,门主,那媚儿先告退了。”媚儿向南宫伯和王美娘作揖道。

    南宫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了下来。她每次回相府,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夙离儿可是把两个小祖宗都照顾到了。每次从相府回到雀阁,媚儿都有些不适应,毕竟这里都要靠她自己了,有母亲在身旁的日子总是舒服的。

    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怜怜受的那个刑罚,将人全身割开,待血流尽。媚儿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寒冰茧,确实可怕。她想着想着,也起身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手指割开了一道,只放在冰冷的屋外,她便受不了了,立刻将手伸进来。虽然媚儿平日里并不畏寒,就算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日,她并不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此时,南宫伯走进了媚儿的房间,媚儿立刻上前作揖道:“父亲。”

    “你回雀阁的那天,你母亲定是很伤心吧。哎,都怪我。”南宫伯自责道。

    “父亲,别这么说,媚儿作为家里的一份子,理应替父亲分忧的。母亲她理解的。”媚儿安慰道。南宫伯随即将媚儿搂入怀里,柔声的说道:“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希望家人围绕在身边。我也和你母亲一般,都希望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此时,媚儿近距离看到南宫伯两鬓白发,她的心突然很疼,和她母亲般心会疼。她也搂住了南宫伯,在南宫伯的耳边说道:“以后有媚儿罩着父亲,父亲大可以宽心。”

    说来,这南宫伯一直都把媚儿视如己出。如今,媚儿越来越大了,到底是由南宫伯亲自调教,这南宫伯对媚儿很是宠溺。南宫伯也曾有过冲动,毕竟媚儿身上有着夙离儿的那股体香。更何况,媚儿比夙离儿,比雀阁中的任何人,都更美艳。可是最终,南宫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他一直告诫自己:媚儿,是凤离儿和他所出,他只爱夙离儿一人!

    媚儿,一直都是禁欲系,无感无情无欲。她也断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世,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南宫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南宫伯对她,一直都很好,甚至比夙离儿更甚。说来南宫伯对夙离儿,一直都是痴心一片。若是平常男人,女人被旁人弄大肚子,一般都会舍弃这段感情,而南宫伯却没有,依旧执着。

    “媚儿,怜怜的那桩任务你看谁合适?”南宫伯说道。

    “父亲,是不是那个地痞?待媚儿查阅卷宗后,再给您一个详细周密的部署,可好?”媚儿说道。

    “好,那个地痞,原本并没有引起雀阁的注意,他一直都伪装的很好。只是后来一件小事。。。。。。”南宫伯说到一半,停了一下。

    “对了,父亲,圆圆要见我,我们约好另一处地点相见。不知她境况如何了。还有楚楚已到了西北。”媚儿将近日的情报一一告知了南宫伯。

    “何时与圆圆见面?”南宫伯问道。

    “后日。”媚儿低语道。

    街心亭湖,圆圆和媚儿约在此处相见。夜是如此的漆黑,寒风阵阵。“少主,你能准时赴约,圆圆感激不尽。”只见那圆圆裹得严严实实的,到底天寒地冻,圆圆那纤细的身子抵挡不住寒风凛冽,那张绝世容颜依旧很美。

    “应该的,圆圆姐不必客套。这么晚,靖王难道不在府中?你不用伺候左右?”媚儿问道。这媚儿到底丰润许多,并不惧寒,穿的并不是很厚实的衣衫,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形跃然眼中,美艳无比的脸蛋依旧隐藏在狰狞面具之下。

    “靖王最近都不在府内,所以圆圆才有机会溜出来。媚少主,圆圆在此一拜,”圆圆正欲下跪,媚儿立刻扶住圆圆,说道:“圆圆姐尽管说事。”

    “媚,那个陈角有一女,叫陈荣荣。这些年我受命潜伏在新月教中,发现那新月教并非十恶不赦。百姓们缺衣少食的,陈教主便送衣送粮;百姓们无处喊冤,陈教主便替天行道。说到底,这新月教只是触动了皇权,与百姓没有任何坏处。相反,大家都说陈教主是好人。圆圆这些年跟在教主身边,从没觉得教主有多坏,他反倒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假仁义者强百倍。如今新月教已灭,圆圆其实是难受的。但是事已至此,圆圆能做的——便是保住教主的血脉。”

    “那圆圆姐打算怎么保?是让我将那个陈荣荣带回雀阁?你怎么会认为我就不会出卖你们?毕竟陈荣荣是乱党头目之女。”

    “少主聪明,圆圆信得过少主。上次与少主交谈中,圆圆便知少主可交心。少主极力保圆圆,所以圆圆没有‘功成身退’,反而给了圆圆一个进入内配的机会,圆圆感激不尽。”

    “那个荣荣现在何处?”媚儿拉着圆圆的手,问道。

    “我将她暂时安置在地宫中。”圆圆凑到媚儿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地宫?容我想想。。。。。。该如何妥善安排。。。。。。”媚儿沉思了片刻,说道:“圆圆姐,此事我要想个万全的计策,首先就是要说服父亲,只有父亲点头答应了,才有可能进行下一步。”

    “圆圆在此替天上的教主谢谢了。”圆圆含泪道。

    “茫茫人海中,能遇到圆圆姐这样的,亦是有幸。圆圆姐刚才的那番话,与媚的想法不谋而合。媚也会尽力保住陈教主的血脉。只是那荣荣并非常人,她是否会。。。。。。”

    “荣荣虽是痴儿,但很有灵性,好坏她分得清,甚至比常人更懂得人情冷暖。”

    “好的。那圆圆姐先带我去看看地宫吧。”

    夜黑风高,只见圆圆沿着亭湖径直走到了一块石碑处。那石碑表面看着是一块碑石,没什么特别的。只见圆圆用手在上面写了个“月”字,石碑分成了两半,自动开启后,各自往两边移开,一条幽深的暗道跃然眼前。媚儿跟着圆圆走了下去,之后那石碑自动合起,如同刚才一样,从外面看,只就是一块石碑。

    这地宫内,紫柱金梁,极尽奢华,犹如宫殿一般: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殿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柱是圆形的,两柱之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完全呈现出一副帝王气魄。

    圆圆喊了声:“荣荣,出来。”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媚儿的眼前。媚儿仔细观察着这个荣荣:痴痴傻傻的,但是身形看着很敏捷,肤色倒是不算黑,貌似无盐。

    圆圆拉着荣荣的手,说道:“来,好荣荣,以后你跟着媚少主,可好?你一人在这里,我又没时间常常来看你。你跟着媚少主。”

    荣荣也呆呆的看着媚儿,喉咙里吐出了三个字——“面具人”。媚儿说道:“对,荣荣很聪明。以后跟着我这个面具人可好。”

    那荣荣说时迟那时快,一下便摘下了媚儿的面具。媚儿突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了,双手捏的很紧。圆圆见状,立刻说道:“荣荣,又不乖了,怎么可以随便拿下少主的面具?将面具快些还给少主。”

    荣荣倒也听话,马上将面具塞到媚儿的手上。媚儿立刻带上面具,舒了一口气,说道:“不碍事。”

    “一直未见少主真容,今日见着,倒真是出人意料。原以为少主面部或许有缺憾,没曾想,竟然如此绝美,我见犹怜。如此绝美姿容,不让被外人看到,看来南宫阁主果真是爱女心切,用心良苦。”圆圆看着媚儿,说道。

    “圆圆姐说笑了,圆圆姐才是美人。荣荣这事,我会找时机和父亲说的,圆圆姐只管静候佳音。”媚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