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间,芸芸众生,所谓的修仙者都在往一个目标前进,穷尽一生也要追求那个传说中的境界。仙神,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不知牵绊了多少人心。
然而在修仙旅途中,所经历了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们自身的许多东西,有关于态度,以及对各种事物的看法。比若,此时的凌蝎。
这样的情景有太多次了,凌蝎心中暗想着,自山谷出来后,被怀疑,被探索,好像不若如此,不足以拥有让他存活下去的理由。或许这些都是他造成的,可是多了也会让人难以释怀。
但凌蝎清楚现在自己的心,冥冥中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必须尽快安排好今后的事情,没有时间停留,没有时间驻足,。
以前他渴望开始,现今只倾心于结束。
老村长一一介绍过去,抛却单婴三人,只介绍了三大宗门的掌门宗主,昆仑派的云阳子、轩辕殿的九方耀以及逍遥谷的宗扬。
云阳子道袍飘逸,眉须与胡子均是长达胸口,三发大白,单从样貌看却是与老村长年龄相差无几。逍遥谷的宗扬一副中年模样,面容爽朗,长衫上胸前身后都印有两个黑白参半的太极图案。而轩辕殿的九方耀却是容貌刚硬,胡子从将整个面庞占据了大半,呈棕黄色,着身的是蓝色荧光的铠甲,一股彪悍气息自然而然散发开来。
凌蝎并没太刻意去关注,仅仅是象征性地打量了一番,对其样貌特征也不愿多做了解,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紧要之事是通过考验,顺利离开桃花源。
“你上来罢。”老村长又提醒了一声。
“帮我拿着。”凌蝎眼中精芒一现,笑了笑,转身将天殇交到蓝逸飞手中:“别握住它的柄身。”
蓝逸飞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愣接过来,听凌蝎的话只抓住天殇外层的九天玄绫,就这般拎着。他刚想问话,凌蝎已经走到了老村长面前。
“开始罢!”凌蝎收起杂七杂八的念想,平静道。
在场的众人神情各异,宁浩天这边无疑是担忧的成分居多,而莫邪那边多的是好奇。
担任考验的老村长几人可不管众人心里在想些什么,简单眼神交流过后,云阳子、九方耀、宗扬三大宗主依次占据了凌蝎左右和正前三个方向,而老村长则面沉如水站到了凌蝎的正后方。
“等下我们会以秘法为引,通过明心镜考验你,若你心术不正、居心偏于恶邪,它自会显示一些明显的迹象,届时我们会得出结论……当然,如若你心怀仁德,不修罪恶邪术,明心镜也会有迹象表明。你且放心,明心镜乃我桃源先祖遗传下来的至宝,绝不会平白诬陷、施罪于你的。”
听着老村长传入耳中的话,凌蝎内心是有点不屑的,什么迹象表明,若他们执意要审判自己有罪,居心不良之类的,歪着来解说,那自己又能怎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是凌蝎无所谓,他敢于来接受考验,也不是心里全没底气。
……
殿城内四位在桃源地位超然的人物双手舞动,源源不断的法气从他们的指尖流淌出来,如大江汇流一般涌入悬浮着的明心镜,四色光芒闪耀刺眼,明心镜亦是响应一般发出嗡嗡的声音。
然而无论他们在怎么努力,在凌蝎身上始终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四人郁闷非常,哪怕只是一点点异象也好过全无反应来得痛快。
氛围开始变得尴尬,从围观的众人面上皆可以看出那一丝丝的不自然。
该如何说呢,凌蝎面无表情站在中间,明心境炽烈的光芒早已将他团团笼罩住,那些光芒带着不可避免的炙热在他身边烘烤着,那点痛楚他可以忍受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明心境乃是验明个人心志的至宝,即便是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它也能透过其内心某个瞬间的所想,以此显示出相关的迹象。
可那个人,那个前一晚疯狂作乱的人,按理说他内心思绪不说波澜起伏,总不该这般平静似妖才对!老村长因卯足气劲的缘故,一张枯燥的老脸涨得通红,见老村长这么拼命,其他三位宗主自然也不能后退。
结果不言而喻,无论他们加大了多少法力的付出,凌蝎在中间始终没有任何一样,因光线太强烈而显得模糊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那丝入骨的淡漠。
“柳叔叔,是、是不是明心镜常年不用,老旧生锈了呀,看起来不怎么顶用呢。”宣恒瞧不下去了,对身边的柳闻松悄声道。
这笨蛋又在说胡话了!不等柳闻松开口,单婴便轻轻敲了一下宣恒的小脑袋:“你这脑袋瓜子到底装的是什么啊,一点常识也没有,明心镜是会生锈么?!便连它外围都是上古白玉,别说生锈了,用你那小白牙也别想咬得下一个缺口。”
“你这混蛋!我咬不下明心镜一个小缺口,今日却要咬下你一块大肥肉!”宣恒和单婴天生就是一对小冤家,见对方不仅如此鄙视自己,还痛下‘斩刀’,宣恒抱头痛呼一声后,立即张牙舞爪像只小老虎一般,露出白晃晃的皓齿,狠狠朝单婴扑去。
单婴哪里肯束手就范,于是大殿上,你追我赶的游戏便上演了。
要说起桃源最古灵精怪的人,非林诗雨莫属,要是放在平时,指不定她闹得比两人还疯,然而现今凌蝎处境堪忧,她带领一行人进来,得负一大半责任,所以看了一眼打打闹闹的两人,只苦笑一声也没说什么。
她刚从宣恒和单婴身上收回视线,便感受到几道集中而来的眼神,自然就是宁浩天等人了。他们本就不是桃源中人,对老村长几人视为桃源圣物、推崇备至的明心镜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现在被现状搞得晕乎乎的,只得求助于林诗雨,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诗雨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回以苦笑,不用说,她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