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深一边忍受身体的剧变,一边听着系统助手小菲不带一丝感情的发布任务。
“本次穿越电影世界《茶馆》。”
“电影难度:少年”
“扮演角色:王利发”
“系统任务:将裕泰茶馆经营到解放后。”
“系统奖励:随机获得现实世界的馈赠,可能会是权利、金钱、名利、知识、文凭、股份等等。”
“任务备注:如果中途茶馆被取缔、侵占或者破产,均为任务失败。”
“请玩家精心经营这家茶馆,小菲且先告退。”
过了好一阵,身体的疼痛才算消失,和深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小心活动一下身子。
别说比刚才有劲多了,身高也窜了一大截,至于身体改变引发的一系列问题,想来系统已为他规划好了。
按照习惯和深先对周围仔细扫视一遍,却看到一间破烂、腐朽、阴暗的房间。
屋顶类似瓦房式的柱梁结构,木梁之间遍布灰尘蜘蛛网,也辛亏窗户没开,不然大风一起定是尘土飞扬。
屋内的家具摆设大多破旧不堪,一张四方桌,二条凳子,一排贴墙的衣柜。
至于他身下这张床,应该叫作炕,数十块土坯砌成一圈,上面铺上木板,如果褥子很薄就有点硌屁股。
说实话这条件确实艰苦,但也是个遮风挡雨的住处,比那些开局就是露宿街头的乞丐强多了。
物质条件暂且放在一边,和深觉得应该先研究此次穿越的世界,以及如何完成系统任务。
《茶馆》这部电影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过,大概剧情也记得,怎么说都是老舍先生留下的不朽名著,实在未敢忘本。
一座茶馆就是一个社会,老舍先生通过茶馆的兴衰,为我们描述一副旧时代的画卷。
如今正处于戊戌年间,满清王朝继续走向衰弱,帝国主义势力逐步蚕食深入。
以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为首的维新运动遭到顽固派残酷镇压,而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至于系统任务要求把茶馆经营到解放后,刚开始觉得很简单,但仔细一想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普通百姓想要在这个吃人的社会生存下来非常不容易,俗话说:“宁当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当今这个时代,处于底层的百姓犹如草芥,随便被人生死拿捏。
咱先不说那些高高在上的满清权贵,就算是地头捕快都能让人家破人亡。
而茶馆的原掌柜王利发,靠的是谨小慎微、委曲求全才能苟活多年,但最终还是家产被占,上吊自杀。
可是以和深的性子,别说卑躬屈膝,那怕阿谀奉承,也要看他高不高兴。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莫谈国事!
和深把整个剧情脉络细细过了一遍,但似乎遗漏了什么,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招呼:“掌柜的,起了吗?”
说话之人是茶馆跑堂的伙计李三,王利发父亲在世时,就已在此打工。
和深扯着嗓子回了一声:“起来了。”
屋门被人推开,李三弓着腰端着一碗炸酱面走了进来,“掌柜的,我做了碗烂肉面您尝尝。”
“放桌上吧!”
和深从炕上找到一件破旧的大褂披在身上,拖拉着布鞋来到桌前。
一只古式的白瓷大碗,里面盛着白幽幽的面条,至于烂肉丝毫没看到。
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寡淡之极。
也许是看和深吃的没什么兴致,李三提醒道:“要不要来碗茶?”
说实话面条实在难以下咽,片刻间堆满口腔,一时无法言语的和深只能冲他挥了挥手。
李三见状转身走出屋子。
随后掂着一只茶壶进来,拿起桌上的茶碗给和深倒了一杯。
“掌柜的,别噎着,来口茶冲冲。”
和深端起茶碗使劲灌了一口,才把嘴里的面条咽了下去,心里不由感叹这面条怎如此难吃!
再看桌上的一大碗,他一点胃口也没了。
扭头冲李三招呼道:“你先出去忙吧,一会茶馆要开张了。”
等李三出了门,和深又端起茶碗喝一口,寻思着早饭还是出去买点吧!
和深住的房间在茶馆大厅一侧,出屋就是柜台,掏出钥匙打开柜门,里面放着几本账簿和一个钱袋子。
拿起钱袋子掂了掂,估算里面有百十来文。
当然他不止这点铜钱,屋里还藏着一些碎银子和光绪元宝。
见李三已经擦完桌子,和深冲其招呼道:“李三,开门吧!”
“好嘞,掌柜的。”
随着李三拆除一块块门板,和深坐在柜台里开始琢磨经营之道。
像他这种大茶馆,每城都有一处,这里不止卖茶,也卖简单的点心与饭菜。
玩鸟的旗人权贵,每天在遛够了画眉、黄鸟之后,都要来这里歇歇腿、喝喝茶,并让鸟儿表演歌唱一番。
至于商议事情的,说媒拉纤的,三教九流时常不缺。
只是如今这年月,各处动荡不安,包括这间茶馆,时不时有官府抓人、打架斗殴发生。
好在王利发懂眼色会做人,才能次次幸免于难。
可单靠经营茶馆来发家致富,怎么看都觉得不现实,看来还是要搞点副业。
不多时,茶馆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和深跟往常一样,学着王利发跟客人客气几句。
况且来的都是熟客,只要礼节到位,没人能挑出毛病。
不过有些客人需要他特别注意,比如有几个喜欢妄谈国事的,他要上去劝解一下。
另外就是想在这里卖唱、卖把式的手艺人,他需要仔细甄选,千万不能打扰客人雅兴。
来这里的达官显贵,特别喜欢清静,一旦招呼不周可是要砸场子的。
很快几个名人陆续到场。
“哟!松二爷、常四爷您吉祥。”
和深今天高兴,见事都新鲜,嘴上也就客套起来。
常四爷气势足,性子直爽,体力也好。
先开口道:“小王,你这生意不错嘛!”
“多亏您这些老主顾照顾。”
一旁的松二爷胆小怕事,身板虚的直打颤,冲和深秀着兰花指:“忙去吧,不用管我们俩。”
“好嘞!”
和深帮着两位把鸟挂在大厅的梁子上,临走时多问一句:“还是您自个带的茶叶?”
松二爷发着怪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