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大惊失色,纷纷举起枪瞄准拿枪之人。
真田龙也也是满脸惊愕,本以插入小腹的刀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当见到那冲出之人时,不由的摇头苦笑,满面绝望。
“罗战,我本不想杀你,可今天不得不出手,请你放过真田君,只要让他活着离开,我保证不伤你分毫。”
双手握枪顶着罗战脑袋的赵雪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双目通红,泪光闪烁,握枪的手紧张的止不住的抖动。
罗战面色不变,连神情都毫无变化,站在后面的赛梨花轻叹着摇摇头,脸上写满了可惜。
“我以为你不会站出来,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还是挺有勇气的。”罗战淡淡道。
“你……你什么意思?”赵雪楹颤抖着问道。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罗战轻笑一声。
“你说什么?”赵雪楹愣了一下,其实就在这一瞬间罗战至少有一百种办法制服她,但罗战没有那么做。
“我说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不信你可以打我一枪试试。”罗战笑道。 m..coma
赵雪楹蒙了,出门前她亲手装上的弹匣,怎么可能没有子弹,可罗战的强大似乎超过她的想象,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可这话在罗战嘴里说出来,不禁让她开始怀疑自己。
“你不要骗我,求求你放人吧,不然我真的会开枪。”赵雪楹带着哭腔哀求道,原本她的目的就是刺探军情顺便刺杀罗战,可事到临头,她发现面对罗战她竟然有些难以下手。
罗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轻声道:“你不适合做这个,好好做个记者不好吗?”
“这是我的任务!”赵雪楹低头道。
“从你向我哀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忘记自己的任务了。”罗战说着话在她手腕上轻轻一点,赵雪楹只感觉手腕一阵酸麻,手枪应声而落,轻而易举的落到了罗战手里。
赵雪楹呆呆的愣在原地,此时才发现,在罗战面前,她弱小的像只蚂蚁,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接下来,罗战做出一个令所有人惊骇的动作,只见他突然抬起那把枪指在自己头上,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咔!一声轻响,那是撞针打空的声音,吓的赵雪楹捂着耳朵一声尖叫。
“看,我早跟你说过,你的枪里没有子弹。”罗战随手把枪扔给旁边的红三,一脸不屑的瞥了眼赵雪楹。
红三接过手枪拆下弹匣一看,里面果然是空的,这时,赛梨花抬起手,五指轻轻张开,六发子弹掉落在地。
没错,在出发的时候,赛梨花就偷偷将她枪里的子弹卸掉了,只是自始至终赵雪楹都没有发现。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真田龙也,叹息着摇摇头,赵雪楹太天真了,即使子弹还在,她也没有开枪的机会,即使可以开枪,她也打不死罗战,实力差距太大,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赵雪楹一脸颓废的后退两步,目光呆滞的跌坐在地。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从你来到独立团的第一天,就觉得你似曾相识,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也只是怀疑,直到后来梨花带你去战地医院,那一次她故意试探你,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你,却跟着她骑马走了几十里山路,那根本不是一个从大城市来的记者能够做到的。”
“今天这个局也是我利用你故意设计的,一营根本没有调防,他们只是前往伏击点设伏而已,特战队也没有接到旅部的命令,只是故意离开给你们偷袭团部的机会,而这些消息都是利用你传递给真田龙也,否则他依然不会露头。”
今时今日,罗战也没必要再去隐瞒什么,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赵雪楹是内奸这件事特战队的队员十有八九都知道,只是一直在演戏而已,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战做准备。
这场战斗的部署,赵雪楹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必须由她把消息传递出去,才能骗到真田龙也,所以自始至终大家都把她当做自己人对待,甚至一度让她认为自己的伪装很成功,连鼎鼎大名的特战队都骗过了,没人能识破她的身份。
罗战曾经说过,内奸并不一定是坏事,关键要看如何利用,有时候一个内奸可顶十万雄兵呢。
“原来我从没有取得过你的信任!”赵雪楹面带绝望。
“我从不会相信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一点,真田龙也应该跟我一样,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提醒过你,只是你自己不愿接受失败。”罗战淡淡道。
像他们这样的指挥官,无时无刻都在算计对方,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计策谋略,这样足智多谋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
真田龙也叹了口气,他不止一次让赵雪楹撤回,可她完全听不进去,自认为能够骗过罗战,实际上,她不过是人家利用的对象而已,若不是因为她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恐怕早就没命了。
沉默了片刻,赵雪楹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来到罗战面前,伸出手道:“重新认识一下吧,日本清月流,山田惠子。”
罗战微微皱眉,并没有与她握手:“清月流?原来你与真田秀一师出同门。”
“是的,他是我的师弟!”山田惠子尴尬的放下手。
“这么说,你并不是日本特高课的间谍!接近我只是为师弟报仇?”罗战疑声问道。
“我不是为了秀一,我是为了他!”山田惠子指了指真田龙也。
“他是我未婚夫,他要为弟弟报仇,我必须帮他!”
“惠子,你……”
真田龙也心如死灰,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半晌之后呢喃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原来如此,真田,你能拥有这么一位甘愿为你深入敌营的未婚妻,此生无憾了!”罗战淡淡说道。
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无法改变结果,爱情固然伟大,可永远抵不过战争带来的仇恨。
“罗桑,我可以死,但请你优待惠子,她虽然是战俘,但她不是军人,也不是间谍,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女人。”真田龙也低头行礼,向罗战恳求。
罗战没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扭头看向赵雪楹:“我一直觉得你似曾相识,我们一定见过,对吗?”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罗战很久了,可始终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