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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第二更)

    什么是密奏制度?

    说简单一点就是秘密奏疏。

    奏疏一般是臣下向皇帝汇报事情所写,在明朝,奏疏先到通政司,由通政使呈递上去。

    以前的朝代许多奏疏是宰相浏览,在一些大小事上,宰相甚至能签字盖章生效。

    大明开国之初,胡惟庸案后,朱元璋就把宰相制度废除了,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

    六部下面的各个奏疏的大小事情裁决权就全部集中到皇帝那里了。

    可后来明宣宗发现,我一个人处理不过来全国官员的奏疏啊。

    于是奏疏就先到内阁,由内阁先看,然后在奏疏上贴上自己的建议,这就是明朝的票拟。

    内阁不具备决策权,因为签字盖章都在司礼监的执笔太监和掌印太监那里。

    所以,大明朝的奏疏,一般是官员写了送到北京,先到通政司,通政使再送到内阁,内阁看了并提了建议后,再交给皇帝,皇帝没有太多精力,会很尊重内阁的建议,大致会根据的内阁的来。

    皇帝点头了,司礼监就会签字盖章。

    流程是这么个流程。

    对于上层来说,这种流程还算是公开透明的。

    至少通政司和内阁的大臣们就可以先看。

    这种制度里面就可以做很多小动作了,品德有问题的大臣,甚至会隐瞒不报。

    地方官员是都是朝堂各个派系安插下去的,突然地方上某个官员弹劾内阁某个大臣下面的人,损害了高层的核心利益,朝堂不少高官自然就不希望皇帝看到了。

    密奏制度呢?

    很简单,就是绕过这些人,直接到皇帝。

    这个制度是在正统的历史上,雍正完善出来的。

    在康熙年间,有资格给皇帝写密奏的很少,那是一种殊荣。

    雍正继位后,把这个制度完善了,全国官员都可以给皇帝写密奏。

    密奏是用小盒子封起来,上面贴封条,中途要是有人动过,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么就在密奏的传输体系里去找责任人。

    这是一套完善的体制。

    用简单的一句话来概括:官员秘密举报制度。

    密奏制度实施后,并不是说正常的奏疏就取消了,官员依然可以写奏疏按照以往的流程上递。

    密奏相当于把内阁和通政司拿掉了,甚至拿掉了中间很多人,因为你无法确定你平时看的奏疏,下面到底有哪些大臣都看过,更无法确定哪些奏疏已经被他们过滤掉了。

    举一个实际例子。

    没有密奏渠道的时候,长沙府同知刘春全虽然秘密收集了许多长沙府和湖广布政使的黑料证据,但他不敢写奏疏上报,因为他写的奏疏可能到不了皇帝那里他自己就被搞了。

    但一旦密奏制度开启,他如果真的掌握了证据,完全可以先写一份密奏,通过密奏的传输体系,送到皇帝的桌上。

    这样崇祯就可以不用去长沙府,也知道那里可能发生了大事,便可以派户部的人、督察司的人、都察院的人,甚至给事中过去查办。

    这种制度,虽然不能杜绝贪官或者欺上瞒下,但却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

    至少可以让某些贪得无厌的地方官知道身边可能有人随时可以威胁到他,而他还不知道谁可以威胁到自己。

    这就是下面官员的相互威慑作用。

    想好就去办,这是张凡的风格。

    密奏制度最重要的是把密奏的渠道建立起来,并且让全国官员都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做。

    渠道建设倒是简单,现有的驿站就是渠道,无论邸报还是京师的圣旨,都是通过驿站传输的,虽说需要优化整顿,但至少还是能到达的。

    这个不必担心了。

    上午的时候,崇祯出了宫,一路去了北镇抚司的昭狱里。

    前任宣府总督沈棨还关在这里。

    沈棨面目消瘦,神情颓然。

    骆养性准备了茶几、椅子,还有一壶凉茶。

    崇祯坐下来,沈棨被押了上来。

    崇祯摆了摆手,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君臣二人。

    “罪臣叩拜陛下,圣安。”

    “听说你要见朕,有话要亲口对朕说?”

    “是的。”

    “朕来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听闻陛下在湖广省杀了不少官员。”

    “你在锦衣卫的昭狱里,消息居然还能如此灵通,看来还是朕小瞧了你们。”崇祯喝了一口茶,“你一个月前说要见朕,就是这件事?”

    “是的。”

    “一个月前,你就知道朕在湖广省杀人了?”

    “是的。”

    崇祯深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让朕认为你很危险,会立刻杀了你?”

    “罪臣已是将死之人。”

    “你的觉悟倒是高,说吧,你到底想跟朕说什么?”

    沈棨把头埋在地下,道:“罪臣是想跟陛下说,陛下不要再查下去了,罪臣愿意将所有罪名一人承担,以保大明江山社稷。”

    崇祯握着茶杯的那只手猛然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但他的语气依然平静:“你就是要跟朕说这些?”

    “是的,陛下若是再查下去,会牵连社稷根本,会造成无法想象的**,会对大明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沈棨的语气也很平静:“一旦大明内部**,建奴必然趁机而动。届时粮食波动,商贸受阻,北边与蒙古的互市也会受到影响,蒙古人可能也会出现二心,局面危矣!”

    “沈总督还真是忧国忧民的忠臣啊。”崇祯叹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顶,“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不肯说出其他人的原因,是吗?”

    “是。”

    “你认为那些人已经强大到朕无法对付他们的地步?”

    “去年魏中云案,陛下并没有杀魏中云,相信陛下与他也聊了很多,他身为兵部侍郎,经略宣大的这两年,什么都没能改变,入狱之后也什么都没有说。并非他不愿意说,而是不能说。”

    “陛下是天子,神州共主,但是陛下不是与百姓共治天下,而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他继续道:“北方的新农政看似已经平静,陛下在湖广省也杀了很多人,但是,局面已经到了危急时刻,若是陛下再执意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崇祯霍然而起,将手里的茶杯用力砸在墙上,砸了个粉碎,怒道:“好一个后果不堪设想!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