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沙虎被赵强劈头盖脸的训斥一番后,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自己受了女真人这么多年的鸟气,一朝翻身做主人,自然要宣泄心中的怨恨。
在这个契丹人的固有思维中,砍死仇人后,自己作为胜利者,玩弄仇人的妻女是理所应当的。
全然忘了临行前,朱云传达的“凡遇女真,尽数杀之,老弱勿留”的最高指示,一心想着报复。
“你这鸟厮,本想战后提拔你做个小队长,现在……”
“指挥使息怒,俺这就去剁了女真婆娘!”耶律沙虎急了,他可不想为这点小事而晋升无望,赶紧跑回茅顶屋,片刻后屋中传出女人的惨叫声。
“呸”
赵强啐了口痰,对于耶律沙虎的行径很是不屑。
那些长大五大三粗,皮肤粗黑,身上带着股骚味的女真婆娘,赵强真的无从下手,只想一刀给剁了。
自己以前在登州的勾栏狎妓,那些被他骑在身上泄欲的小姐,都比这些女真婆娘漂亮不知几凡。
难道这些契丹人口味真的如此特殊吗?
“谁要敢玩女人,私藏财货,本将砍了他的狗头!!!!”
屠戮一空的萨隆寨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小孩的,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在忙碌搜刮着寨中的米粮,豆料,金银,牛羊和马匹等能带走的东西。
萨隆寨外的空地上,赵强骑在马上看着被解放的奴隶们,赶着牛车,骡马,牛羊,带着缴获的物资,在一个中队骑兵的护送下,一路朝着镇东关赶路而去,每个人脸上都带重获自由的喜悦和对未来的茫然。
看着农田中还未成熟的庄稼,赵强一脸惋惜,“若是晚上一两月,田里的收获就是咱的。”
萨隆寨外的农田少说也有两千多亩,眼下时值七月,尚未到九月的秋收之季。不然就又可以弄到两三千石米粮。
“指挥使,要不要放把火,把这寨子给烧了?”一位大队长骑着马来到赵强面前,向赵强请示道。
“不,”赵强摆了摆手,不置可否道,“大帅吩咐过,不得肆意纵火。”
朱云给赵强下达的命令,虽然是让他四处破袭,屠戮女真丁口,但却要求赵强的不得在苏州一带肆意纵火焚烧村寨。
未来往辽南移民是势在必行的,这是朱云定下的战略目标。
既然要移民,那么这些女真人留下的村寨,就正好可以为移居此地的流民,提供一个现成的居民点。
女真人建造的屋舍,放到中原自然是不堪入目,狭小低矮,墙壁歪斜不说,而且多是采用半地窖的模式。
但是再不济也能遮风挡雨,在新的居民点建造起来前,提供一个落脚之处。
苏州城南五里,有一座小山名为南山。
南山虽然不高,却处在辽南的“蜂腰部”上,就象一位站在狭窄的金州地峡上的巨人,左挽浩瀚的渤海金州湾,右扼烟波浩淼的大连湾,是扼制通往苏州和狮子口的陆上交通要道的天然屏障。
赵强登上南山,朝着北面极目远眺,一座耸立在金州地峡的城池映入他的眼帘。
苏州,也就是明清的金州,后世的大连,地处辽东半岛南端,雄踞大黑山西麓,横亘金州地峡之北;西濒金州湾,东临大连湾,是辽东半岛连接东北腹地与镇东关,狮子口的咽喉要地。
“守军可真少”
赵强嘴里叼着跟草,根据镇东关俘虏和萨隆寨奴隶交待的情报显示,苏州的守军少的可怜。
也许是因为金国即将发起第三次南下,辽南的女真正兵也被勾抽了大半,再加上金国高层的思维空区,从未想过会有敌军之辽南登陆。苏州这个扼守咽喉要地,既然只有六七十金兵驻守,且多为汉儿兵,战力自然是不用说了。
“本将今日就要拿下苏州!”
赵强一拳砸在手掌上,想到自己将会成为山海军第一个攻陷辽南州县的将领,脸上兴奋的笑容清晰可见。
不在多加思考,赵强转身带人走下南山,在山脚处翻身上马,看着已经集结完毕,整装待发的三个骑兵大队,猛的一挥马鞭。
“去苏州!”
赵强一声令下,三百余骑从南山山脚呼啸而过,卷起阵阵烟尘,沿着故辽的官道,犹如一条洪流,朝着六里外的苏州席卷而去。
辽初,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攻下扶余城(今吉林省扶余县),为防止降民日后生变、东山再起,采取了南迁东徙的移民政策。当时,生活在扶余城的渤海国遗民被迁徙至今复州城一带,辽在此地设置了扶州。紧接着,辽又攻下了南苏城,迁徙南苏的渤海遗民至金州一带,设置了苏州。
苏州治所来苏县的城头,两个头带方笠,身披粗制皮甲的汉兵,抱着长枪,坐着南门城楼上,百无聊赖的聊着天。
“听说前不久南朝皇帝都被抓了,咱们要是能跟着二太子南下,定能抢到不少钱财,我听说……”一个汉兵绘声绘色的说着,突然一怔,又站起来朝远处望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腾起一股烟尘,黑色的大纛旗在激扬的尘土迎风招展,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上百余名骑士沿着官道朝城门处席卷而来。
城楼上“站岗”的汉兵纷纷走到墙垛前,朝着这队不知从何处来的骑兵指指点点,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些畏惧。
这队骑兵在城门十步开外停下脚步,城楼上的汉兵见这些人没有要马上进城的意思,便壮着胆子喊话道,“尔等从何……”
“汉狗,还不速速回去禀报上官来迎接!阿替纪千户岂是你能怠慢的!”赵强身边一名被解救的汉奴不耐烦的打断他,用带着浓重辽东口音的汉话呵斥道。
“千户稍等,俺这就去衙门中禀报”
一听来的是位货真价实的千户,城楼上的汉军哪敢怠慢,连忙躬身施礼,便急冲冲的走下城墙回去报信了。
“走”
赵强嘴角泛起一抹森然的弧度,夹了夹马肚,带着身后的骑兵策马通过城门,进入了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