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跳下了罐子,将徐志强接上了罐子的顶部。
紧接着,这家伙竟然跟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来两罐啤酒。
徐来一摸,好家伙,罐头还是冰的。
“哪来的?”
“我带了个车载冰箱,啤酒、可乐这些东西,就得冰的才好喝。再配上香烟、槟榔,那叫一个酸爽。”说着,徐志强猛的饮了一大口啤酒,畅快的舒了一口气,
徐来也是拧开罐子,痛快的喝了一口,又给自己点上烟,躺在罐子顶上,道,“怕么?”
徐志强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执行过小十次任务了,你现在应该比我厉害了,但还是得尊重一下我这个前辈。”
“小十次任务,失败了几次?”徐志强刚说完,徐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徐志强突然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他盯着远处桃源山庄的方向,湖心岛上没有路灯,集贤路上也没有路灯,但徐志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桃源山庄小区。
“怕也没法,我们不上,谁上?徐来,你对这次任务有几成把握,你跟我说实话。”
徐来突然“嗤笑”了出来,“你都说了你是个老突变者,你看你这话,是一个老突变者能说出来的?你哪次执行任务前有把握?不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死,那是老天的眷顾。死了,那是情理之中。”
徐志强对这句话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但徐来感觉到,手腕上的麦肯号震动了一下。
它似乎是深有感触。
徐来心想,难道面对异维度的入侵,一个文明没有覆灭是眷顾,覆灭了才是清理之中?
“理是这么个理,但事情不是这么个事情。”正当徐来出神的时候,徐志强的声音再次传来,“一般的C级突变者说没把握我相信,你说没把握我不信。你也别跟我装,我就不信一个正常的C级突变者能把那么大的猪王杀掉。”
“那是因为分部给我的分子……”
徐来还没说完,徐志强便抢在他前面,“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虽然没用过分子利剑,但天海城还是有突变者用过的。分部给的分子利剑,削不穿步兵战车和坦克的装甲。”
“你也知道削不穿步兵战车和坦克的装甲,以那猪王的血肉之躯,能跟步兵战车和坦克比吗?”
“那他吗以步兵战车和坦克的体积,能跟比它们大了十倍的猪王比吗?”一罐啤酒下肚,徐志强似是放开了些,一些平常藏在心底的话,在此时却是说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
深层原因是,面对完全完全完全未知的空间裂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每一天都在出现伤亡。
甚至是莫名其妙的伤亡。
而他们却根本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东西。
这种压力可能会将人逼疯。
突变者的心理素质远超普通人,他们虽然不可能这么容易便被逼疯,但还是需要发泄。
“步兵战车和坦克在体积上自然是不能与猪王相比,但后面的突变怪物难道就能比了?我就不信后面能遇到比猪王还大的突变怪物。”
徐来三言两语,将话题从分子利剑和猪王的身上绕开了。
徐志强无意的这几句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以这猪王的稀有度,分部肯定是愿意对猪王的尸体进行研究的。
这一研究,骨骼密度不就出来了?
骨骼密度一出来,分部不就知道猪王是不是被他们送给徐来的那把分子利剑杀死的?
徐来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头痛。
王雨晴送给他的分子利剑倒是好东西,但就是不能轻易使用,除非能确保分部不清理战场,突变怪物的尸体不会被分部拿回去研究。
不然分部就有可能察觉到端倪。
一罐酒下肚,徐志强似是有些困了,躺在徐来身边,眯起了眼睛,惬意的道,“这你说的倒有道理,我虽然不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突变怪物,但再厉害都不会比猪王厉害。你连猪王都杀掉了,我还有什么害怕的。”
徐来不想徐志强又把话题绕到了猪王上面,正想着怎么再次话话题绕开的时候,感觉脖子上有些火辣辣的疼,连忙伸手摸去,然后一模之下,竟然摸到了一个皱巴巴的东西。
徐来心里一动,打开战术手电,朝那东西上面照去,一看之间,只见是半透明的,皱的好像被水染湿的餐巾纸一样。
看到战术手电的光芒,徐志强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睛道,“怎么了,这在照什么东西,我看看。”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着那皱巴巴的东西看了半晌,然后仿佛心有灵犀的同时抬头,对视在一起。
徐志强瞳孔微微放大,眼里哪还有半分困倦之意。
“皮?”他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徐来心里一惊。
“你的?哪里来的?”徐志强又道。
徐来连忙用战术手电朝自己脖子上照去,“摸下来的,这里有什么问题?”
谁知徐志强一看之下却是一叫,“草,这是怎么回事?”
……
……
徐来和徐志强都没有镜子。
但根据徐志强的口述,他还是知道了自己脖子上的状况。
刚才被他摸下了皮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
这个“红”有些像伤口结痂后,里面嫩肉的那种红。
但除了颜色之外,其他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徐志强说,徐来掉皮的地方不仅变成了红色,而且已经糊掉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死肉或腐肉,只不过是红色的腐肉而已。
这句话让徐来心里一个“咯噔”。
他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脱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开水给烫过了一样。
徐来抹脖子的时候,徐志强直愣愣的盯着他的脖子,然后缓缓的道,“这里好像……也有一个水泡。”
“哪里?”
“这里。”徐志强说着,指给徐来看。
徐来伸手抹去,同样是火辣辣的疼。他的手只是轻轻拂过,便又拂掉了一层皱巴巴的皮。
盯着这已经死去的表皮看了半晌,徐来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立刻脱下上衣,在身上摸来摸去。
等他在战术手电下展开手掌时,手上已是密密麻麻的一层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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