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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寻址

    云秀书院第一届学生二十人已经毕业了,得招收第二届。乐正云秀与苏尹笋走到县衙,衙役忙把他俩引到后堂,陈县令正在接待附近各地来的几位富商,他们的目的相同,都是想委托陈县令说个情,把子弟亲戚送到云秀书院求学。俩人走到门口,就听见温州的富商王金盆低声下气地说:“只要把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教好,让他懂得此礼节,认识几个字,我愿意投给书院五百两银子。唉,都是被她娘宠坏了,一个十岁,一个八岁,这四年气跑了十几个先生,大字还不识一个,连自个姓都不会写。”

    乐正云秀听了有趣,要求这么低就出五百两,这可是笔大钱,这富翁真舍得下血本,当年,在办幼儿园时,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还不是一个个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小孩子闹,只是教不得法。

    见乐正云秀与苏尹笋进来,几位富翁忙起身见礼。

    乐正云秀回礼后坐了下来,对王掌柜说:“王掌柜,你可舍得一个丫环与仆人都不派,就把儿子交给我,并且答应我三个月内他们的母亲不得过来探望?如舍得,三个月内还你两个乖儿子。”

    “舍得,舍得,要打要骂全由你作主,只要不打伤他。”王掌柜点着头连声地说道。

    “棍棒下不会出孝子,只会出口服心不服的逆子,我肯定不会打他一下。”现代幼儿园严格规定不准体罚小孩子,更不用说打了,要纠正孩子不良习惯,有自个一整套完整的体系,乐正云秀极想在大宋时代试一试。

    陈县令打断两人谈话说:“收徒的事等会再说,今天请诸位过来,是为云秀书院选址,书院放在弥猴谷中太偏,学子年幼,进出不便,万一得病也不便就医,本官想在县城附近择一吉地。还望各位乡贤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这选址的事,得卢掌柜出一份力,卢掌柜精通风水,交给他正合适,从选址到建成,怎么着也得一年半载的,我认捐八百两,过几天把俩儿子送过来行不?”王掌柜心心念念的还是自个的儿子。

    乐正云秀想了想,造房子的事自个不内行,交他们得了,村里还有葛根、稻子、疏果效果等大堆的事要落实,还是过几天回云秀书院的好,于是回复说:“先招二十个学子,等新址落成后再扩招,名单请县令大人定夺。”

    在坐的掌柜们开心坏了,立即拿走了十二个名额,并共认捐了二千三百两银子。

    卢掌柜捻着胡子说道:“我见县城南门外,有一峰名叫石龙,两石相叠,有如龙角,风水极佳,明人山人带罗盘前去一探。

    有这么好的去处?乐正云秀来了兴趣。第二天,卢掌柜领先,陈县令与乐正云秀等一干人爬到了石龙背上,卢掌柜刚放好罗盘,打算测量,雷雨忽至,山风呼啸,雷鸣电闪,环山林海,波澜起伏,松涛滚滚,一时山鸣谷应。此时,石龙全身银光闪烁,龙鳞抖动,犹似巨龙翻腾,呼风唤雨,声振山河,龙目如电,鳞甲欲飞,激昂怒吼,煞是奇观。卢掌柜一惊,急忙收起罗盘,跪下身体,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向上天请罪,可风雨更急了,惊得他脸色发青。

    好景致,好神奇的现象,龙如长城,溪如长江,乐正云秀不自禁地亮起嗓子,唱起了龙的传人。

    《龙的传人》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

    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

    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它的名字就叫中国。

    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

    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

    巨龙脚底下我成长。

    长成以后是龙的传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虽不曾看见长江美,

    梦里常神游长江水。

    虽不曾听见黄河壮,

    澎湃汹涌在梦里。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它的名字就叫中国,

    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

    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

    歌声一落,顿时风静雨霁。夏天的雷阵雨嘛,本来就这么悠忽来去的,只是凑巧,可卢掌柜几个看乐正云秀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充满了崇敬。

    第一次探址无果,大家从新建的正觉寺下山,合寺僧人得知县令经过,忙请到寺里待茶,并介绍情况,寺旁有石,人称“宝岩“,上有三道石逢,下有一天然石槽。传说多年前,三石缝能自动流出米麦油,恰好供寺中人吃用。有一民谣:“自来米、自来油、自来小麦做馒头“。后有一个贪心的和尚想发财,将出米麦油的缝凿大,从此,再也不出米麦油了。

    回到县衙,还没进去,只见县衙门口站着个铁塔似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又黑又浓,眼却是丹凤眼,嘴唇很薄,让他看起来在威武中又透着些文气。苏尹笋跑过去先是纳头便拜,接着抱着他的大腿直哭。原来这是他爹,老友相逢,陈县令忙暂时放下学院选址,把他请到后堂叙旧。

    接风宴上,乐正云秀得知,朝庭打了几仗胜仗,他的同僚在这个骨节眼里求情说是国家正是用人之标,请求免了他们的罪,皇帝一听之下准奏,所以,充军海南的他们就回来了,不过,得从军士重新开始,官职是没了。个人高兴,一路狂奔先行,到达永安,家人走大路直接回京城。

    “我儿子再也不是犯官之子,可以参加科举了。”酒席上,苏父哈哈大笑着说。

    乐正云秀见状说:“我唱一首”《战天策》以贺伯父归来,异日再立新功。

    扬鞭策骏马

    银枪映日红

    跃似云中蛟

    潜如水底龙

    东都之狼

    惟长枪立马

    守我河山

    血染沙场

    “好一个银枪映日红,唱出我兄当日战场雄姿也,当浮一大白。”陈县令带头高声叫好,陪客们也跟着附和夸奖了几句。

    苏父转过身来,看了看乐正云秀,这身打扮有些奇怪,宋时重礼教,女人不上桌,这人看着是个女的,非但上桌了,还坐在副席的位置上,来头不小啊。

    陈县令见状介绍说:“这是乐正姑娘,云秀书院的院长。”

    “哦,我儿子是在一个女的手下任职作塾师。”苏父脸色变了变。

    每月好几封家书,在书信中从没向父母提到过我?见了苏父的表情,乐正云秀极好奇地转头看了看苏尹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