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我没翻过墙。”薛碗儿双手绕着圈圈,为难地看着高耸的围墙。
这可是邓枢密宅,就凭邓公这地位,墙头怎么都不能低了。
“你没翻过墙?没童年啊你。”方青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墙头。
确实高。
尤其是对于一个萝莉来说更是如此。
“这跟童年有什么关系?”薛碗儿对方青说的没童年有点迷茫,眨了眨眼。
方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这儿不是什么聊天的地方,巷子口随时有可能有人进来。
“没事,你先上,我推你一把。”
见状薛碗儿也不矜持,把自己的纱袖都敛了起来,两条纤细白嫩的胳膊露了出来,朝着墙头用力一蹦。
那皮靴离地的距离相当有限。
方青见状连忙伸手,托着薛碗儿的腰往上托。
薛碗儿的腰在茶肆里方青就见识过了,很是纤细,力度也不差。
这么一托,总算是让薛碗儿的双手够到了墙沿。
于是薛碗儿就像一张挂符一样挂在墙沿,展示着一个萝莉的苗条身材。
“喂,方青!”
薛碗儿有点急了,光凭她自己的手劲肯定是不可能将自己抬上去的,挂在这她那件翠绿烟纱散花裙直接贴在墙壁上。
都脏了!
“嘘,小声点。”方青让薛碗儿把声音降下来,双手再举,这一次就不是托腰了,而是托薛碗儿的屁股。
这么一托总算是让薛碗儿上了墙壁。
爬上墙壁转过身来坐着的薛碗儿脸上有点泛红,觉得被方青摸过的屁股有点异样,不过她也知晓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若是有人进巷口他们这翻墙怎么都解释不了。
怕是直接就能进大牢了。
“来,我来你一把。”薛碗儿朝着方青伸手,全然忘了她现在这个角度穿着裙子很容易春光乍泄。
得亏我是个正人君子,不过刚刚真软啊,像一团棉花糖。
方青甩掉了脑子中那两条纤细的长腿和软到像云雾的屁股,没有去够薛碗儿的手。
“没事的,我自己来。”
方青也不需要助跑,只是膝盖弯曲,整个身子都压下来,双手往后摆。
相扑技能赋予的1.5力量值从体内涌出,飞速汇聚至双脚。
就这么一蹬!
方青的身子跃入空中,身子便舒展了开来,双手向上攀升的同时,体内的力量也在变换。
从双脚汇聚到了双手之上。
这便是方青每日在院子里“摔”郭葵的成果。
不仅仅是相扑技能的熟络,更是对力量的掌控,让这1.5的力量值,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方青那汇聚力量的双手在墙头猛地一拉,薛碗儿甚至能感觉到屁股下的那部分砖轻轻一晃,吓得她连忙扒拉住墙头。
而方青则是双腿一摆,身子整个越过了高耸的墙头落入了邓枢密宅中,双脚落地后一个翻身卸力笔直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掸了掸手上的灰尘。
两个字。
流畅!
上辈子加这辈子那墙是没少翻的。
趴在墙头上的薛碗儿被方青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震住了,这也忒顺畅了吧!
难道这瘦巴巴的方青是个武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薛碗儿打消了,哪个武人能长这么瘦?
“接我一下。”薛碗儿小心翼翼地将双腿放了下去。
方青见状立马伸出双手,接住了薛碗儿的腰将她稳妥地放了下来。
薛碗儿双脚着地,用秋水般的眼眸打量着四周。
一旁有一池碧水临风荡漾,白石为栏,曲曲折折环抱三面池沿,池子南边则是连着朱墙。
“这跟我家院子差不多大了。”薛碗儿嘟囔了一句。
汝听听!人言否?
方青差点气急败坏,这群富家子弟真的是不知道广大劳动人民的艰苦啊。
果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阶级二字从未消失。
“走吧,在这多待一会就越危险。”方青谨慎地开启了鬼眼,丹凤眼底灰色旋涡缓缓汇聚。
在这邓枢密宅中,他不打算关闭鬼眼了。
虽然这会消耗他大量的精力,但对于他来说,保证安全才是第一。
偷偷翻墙进大相国寺撑死就是被和尚们打一顿,但是如果被逮到偷偷翻墙进枢密宅那就大发了。
被乱棍打死在牢里都是有可能的。
紧跟在方青身后的薛碗儿很快就见识到了方青的厉害。
哪条小路中有人过来,又或是老远冒出了个头的丫鬟,方青全部能在瞬间看见并躲避。
凭着方青冠绝世人的眼力,二人在这邓枢密宅中跟闲庭信步没有太多差别。
“嘘。”
就在一个转角,方青猛地抱住薛碗儿,钻进了一旁的槐树背后,对着薛碗儿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还没等薛碗儿反应过来,就见到了从鹅软石路的另一端走来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很快薛碗儿便认出了此人。
正是那名为“壮实”的长随。
不过此刻这长随壮实却有点不一样。
之前在街上这壮实肩扛褡裢依旧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可现在一窥,这脚步紊乱得不像样子,而且走起路来动作都有点变形。
什么情况?方青躲在槐树后皱了皱眉。
“哔~~”
一个臭屁立马帮助方青解答了。
壮实这是要入厕了。
“走,跟上去。”方青拉着薛碗儿,两人不近不远地跟在长随壮实之后,壮实绕过几个小路后到了厕所,找了一个坑就蹲了进去。
这一切,都被方青和薛碗儿看见了。
“机会来了,他看不到我们是谁,只要跟他聊几句就能真相勾出来。”方青勾起嘴角朝着薛碗儿一笑。
“聊几句就能把真相勾出来?人又不是傻子,你又不是他的少爷。”薛碗儿毫无客气地对方青翻了翻白眼。
“我是不是不重要,只要他觉得我是就行了。”方青带着浅笑迈步而出,眼角余光警惕着两侧的小路,向着茅坑而去。
薛碗儿并没有动,而是呆在原地思索着方青的话。
只要他觉得我是就行了?
凭什么能让那长随以为他是邓椿?
难不成!
薛碗儿想到了一种可能,眼眸中充斥着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