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章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深夜来到了南乡县城。
县衙大堂内,路章也不解甲,直接就坐在了本属于县令的位子上,刘磐、王康、贾诩和徐鹏则分坐两旁。
“来人,把人给本君侯押上来!”路章把手一挥,向堂下大喝道。
“遵令。”马上就有亲兵奔了出去,将十余名面无人色,狼狈万分的官员押了上来。
“哪位是县令?”路章冷眼扫视着一众南乡官员,直接喝问道。
“下官……下官便是,”一个四十多岁,肥肥胖胖地男人抖抖索索地走了出来。
路章上下打量着胖男人,面色不善道,“你就是县令?”
“正是,”胖县令顿时抖的更厉害了,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
路章细细看了他几眼,冷不住讥讽道,“本君侯来时的路上,看到不少饿死在地的百姓,他们连块埋裹之席都没有。你倒是好啊!竟然能吃的这么肥,跟头猪一样!”
路章怒喝道,“说吧!,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胖县令心惊战颤地回答道,“没……真没多少,也就五……五百万钱。”
“很好!”路章冷笑一声,面色越发地不善了,看向王康道,“明达!去把那些钱取来,分给城门口那些百姓。”
“喏!”王康连忙应道。
路章继续喝问道,“你可知宛城有多少兵马?”
胖县令嘴皮动了动,支支吾吾道,“这……这个,下……下官也不知。”
“不知道?”路章背靠大椅,轻笑一声道,“那还要你何用啊?来人!拉出去,把这厮直接砍了。”
“遵令!”两名如狼似虎地亲兵扑了上来,架起胖县令就走。
“啊!君侯饶命,君侯饶命啊!”胖县令一见这阵势,差点没吓尿了,扯开嗓门就哭嚎了起来,“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说……我都说!”
路章把手一挥,让亲卫们将他压了回来,厉声喊道,“还不说来!”
胖县令擦了擦汗,赶忙回答道,“宛城有三千步卒。”
路章又问,“是何人统领?”
胖县令回答道,“是袁胤将军统领三千步卒镇守宛城。”
路章又问了几个问题,胖县令哪敢说不,全都有一说一,如实作答。
路章看了眼边上的贾诩,见他无有话问,便挥了挥手道,“好了,我想南乡县的百姓们也都等久了,把他拉出去当着那些百姓的面,给我砍了!”
“啊!饶命,将军饶命啊!”
胖县令吓的魂飞天外,凄厉地大叫起来,“将军饶命呀,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一股刺鼻的臭味突然传来,却是这胖县令吓得屎尿齐流了。
两名亲兵却是毫不犹豫,如拖死狗般地将胖县令拖到外面,不由分说,按住脑袋直接就是一刀,血光崩射中,胖县令的惨叫嘎然而止。
路章起身朝着剩下的官员问道,“你们可有异议啊?”
“没有!没有!”那些个官员们哪敢反驳,一个个的连连摇头,倒是有一个例外。
此人言语道,“君侯大人,你是想占领此地呢?还是打算随后就走?”
路章闻言,看向那人。一身衣服多有修补,面容消瘦,神情刚毅,与路章对视竟然丝毫不惧。
路章不由得眼前一亮,看向刘磐,刘磐会意,连忙说道,“禀君侯,此人是南乡县书吏赵累。我抓捕所有县官后,途径县内主道,百姓们纷纷对其怒骂打砸。但对于此人,却有不少百姓下跪请求。”
“哦!”路章闻言,有些惊异的看了看赵累,连忙走近道,“先生既有所问,想必定有所教。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赵累直接说道,“刚刚君侯问的都是宛城军防,想必是有意宛城。”
“不错!”路章连忙说道,“袁术倒行逆施,祸害南阳百姓。我意攻破宛城,解救百姓于水火。”
这话一出,贾诩不由得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路章。
赵累倒是没多大反应,继续说道,“宛城和南乡不同,乃是一座坚城。我观君侯远来,未有攻城器械,破之难矣!”
路章点头道,“不错!我意明日辰时兵围宛城,或许能威服此间镇守。”
赵累轻笑一声,“君侯大人!何必忽悠于我。那袁胤乃是袁术族弟,又有三千兵马在手,怕一群没有攻城器械的骑兵做甚?”
路章眼珠一动,连忙问道,“赵先生可是有妙计在胸?”
赵累淡笑道,“南乡县于今日黄昏被攻破,消息定然还没有传至宛城。君侯何不派遣一位上将带着些许兵卒装作流民,趁夜赶至宛城外,待明日宛城门开,交些钱财混入城中。到时候君侯领军大举而来,宛城虽然能远远望见,但怕是难以关闭城门矣。”
路章闻言有些意动,转头看向贾诩,见贾诩微微点头。路章连忙挽住赵累的手臂道,“我得先生,胜得宛城!先生快随我入座。”
随后,路章看向刘磐,“伯侦,可敢依赵先生之计,走着一遭!”
“有何不敢!”刘磐闻言连忙起身说道。说完,转身离开大堂。
路章看向剩下的徐鹏,吩咐道,“我决定明早辰时出兵。而我军中西凉铁骑和并州狼骑速度最快。子秀!我将五千铁骑都交于你,你务必在刘磐卡住宛城城门之际攻入其中!!”
“末将领命!”徐鹏闻言郑重的回应道。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徐鹏就先行一步,率领五千铁骑,兵出南乡,杀奔宛城而去。五千铁骑不用携带粮抹辎重,疾行军三个时辰便到了宛城。
然而不出所料,宛城在早间流民的口中得知了南乡城破之事,又远远的望见徐鹏率铁骑奔杀而来。
故此,宛城早已经四门紧闭,一片肃杀。
和南乡不同,宛城不但是南阳郡治,而且是一座真正的坚城。整座城池全都是用青砖彻成,城高墙厚,护城河更是宽达三丈。
想要强行攻破这样一座坚城,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对会付出惨以想象地代价。
然而就在此时,本来已经关上的宛城北门突然打开,其内传出了一阵厮杀声。
“徐子秀,快啊!老子顶不住了!!”北城门内,刘磐大声暴喝道。
徐鹏听得此言,拔剑割伤马臀,战马瞬间再次加速,“伯侦,我来也!”话音未落,就纵马跃过护城河,杀进了宛城北门。
宛城城墙之上,袁胤全身甲胃,脸色还有些发白,大喝道,“快,把他们赶出去,快关上北城门啊!!”
“大人!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先逃吧!”手下小校满身是血的冲了上来,哭喊道,“他们的铁骑杀进来了。”
袁胤一个仓促,险些跌倒在地,“走,快走!我们去淮南……去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