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菩萨一拳轰出,被叶启使出太极拳卸去力道,然后以飞仙掌还击,两人拳掌再相交,便是又一阵似钟声似雷鸣的响声传出,气机肆虐如同江河一怒,两人脚下多出一个十几丈方圆的大坑。
两人各自收手去退,在拓跋菩萨一掌手指断掉与吕祖佩剑被击飞到现在,两人几乎一瞬不停,交手不下两百回合,各自气机都有所消减,故都达成共识去恢复损耗的气机。
“原来你战力之大的根源在于你将势与力都收在了身前一尺,以此来减低对敌时的消耗,而你神魂又时刻在与天地共鸣纂取元气,可又一个问题,就算你识海与战力都等同于陆地神仙,但终究没有到了那一层,看到风景也不代表可以写下风景。而本王,早在多年前就感应到了那座门,有了推开那座门的能力,只是人间还有个王仙芝,我北莽还没有踏灭离阳,不愿尝试去推开那门罢了。”拓跋菩萨一双虎目看着因为白衣残破而风度不再的叶启说道。
叶启语气平淡回道:“只有废柴才会在打斗中说太多废话,想凭着言语先在心态上建立必胜的信念,拓跋菩萨,你早是没有把握杀死叶某了,何故如此?”
拓跋菩萨嗤笑一声道:“叶剑仙,你这张嘴挺毒的,一会儿本王怎么也要将之撕烂。”
两人不再多话,场间便是变得寂静到连风声都听不到,末了,两人再一次同时出手,这一次,拓跋菩萨双拳齐出,叶启双掌掌势还是以飞仙掌轨迹打出,掌势之中却夹杂着极难发现的淡蓝色丝线。
双拳对双掌,天上地下同时响起了一片雷鸣,天门山再次下陷半尺,两人似乎都想要在这一招之后分出生死,都没有留有余力,气机如海,气机对拼下就像是两片广陵大潮相对。
刹那,天际黑了下来,两人拳掌之下竟是引来一大片黑云异象压在了道德宗的百里山门上空。
雷鸣噪声之中,显得微弱的骨裂声响起,便见着叶启双臂在拓跋菩萨双拳下扭曲起来。
“就算你的体魄比那个龙树老僧都不差,可毕竟不是天人体魄,还自负到以力来与本王相斗,叶剑仙啊叶剑仙,你不知自负的人往往死的很快?”
拓跋菩萨双拳向前压下,叶启扭曲的双臂上顿时就有晶莹如玉的白骨破肤而出。
“早年叶某最善破人招式,故练就了一双善于捕风捉影的眼睛,在听潮亭感悟到大天象境后,这个世界大抵在叶某眼前就再没了什么秘密,你得了一小份不是人间的馈赠,以至于彻底成就天人体魄,先前故意以五只手指代价换叶某佩剑示弱,你又怎知,此时的叶某不是在示弱?”
叶启说着的同时,双臂忽然暴涨出无数细密的淡蓝色丝线,而后缠绕在了拓跋菩萨的手臂之上。
拓跋菩萨面色终于大变,说道:“韩人猫的赤蛇。”
“是也不是。”叶启身子后退,蝉声不绝在道德宗山门上响起,拓跋菩萨却再没有前进。
“难道叶剑仙认为,你这示弱才成就的一击,可以将本王骨肉剥离?”不到两息时间,淡蓝色的丝线已将拓跋菩萨的双臂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天人体魄,叶某已经领教,自然知道不能困杀于你,其实,若不是为了杀你,叶某是可以好好遇你较量一番的,困你一时便够了。”叶启看向天门之外,说道:“那时在九天上听到李淳罡一声剑来,觉得那叫一个痛快,此下可以学一学了。”
“剑来!”
只听名传北莽、离阳两座江湖的叶剑仙一声大喝,天门之外的吕祖佩剑骤然拔地而起,澄澈剑身燃烧起了白焰,明明刺向天门,却疏忽不见了踪影。
拓跋菩萨感觉到了危机,被蓝丝捆在一起的双臂挣扎起来,残破不堪的深山之中,蝉鸣凄厉,如秋蝉哀嚎,丝线开始脱落,他双脚蹒跚走了几步,在他的脚底竟然也穿插着无数丝线,但他行动以及没有恢复到刚刚。
“三成剑意,你不想成仙了!”
拓跋菩萨怒吼着,燃烧着白焰的吕祖佩剑将他传胸而过。
拓跋菩萨眼中的三成剑意,便是在指叶启三成的修为,此时剑上白焰,烧的自然就是那三成的修为与剑意,剑客修为、剑意有缺,哪里能够登临天门?
此法是叶启在看了袁青山的一气化三清后有悟,在此次决战前将自己一部分剑意与修为转嫁在了剑上,为的,就是此时绝杀拓跋菩萨的一剑。
“主要是知道你拓跋菩萨命大,所以就出了这么一个下策,至于损失掉的修为,不是还有你吗?”
叶启走在还留有呼吸的拓跋菩萨身前,收掉蓝丝,将吕祖佩剑从拓跋菩萨身上拔出,身形魁梧的北莽军神瞬间变得骨瘦如柴,临死前连声音都没发出,惊惧地张着嘴巴就此死去。
再看叶启,在抽出吕祖佩剑之后,双臂上的伤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他不管地上北莽军神的尸体,盘膝在地将古剑放在膝上。
“龙虎山那些人的气运值之所以高,是因为与离阳皇室与天上的仙人关系密切,韩生宣的气运值高,是因为他是离阳朝廷镇压江湖的一根定海神针,而你拓跋菩萨一人,绝对能占北莽的三成气运,果真如此,能穿越了,不过,还是得等一等。”
叶剑仙一人喃喃自语,而后黑云压顶的天空骤然消失,人间江湖百载,再多一位陆地神仙。
……
一万董家军冲杀,在有洪洗象牵头,硬是没有一骑能够越过玉石台阶,山下血腥味刺鼻,地上尽是堆积成小山高的尸体,待是山上异象初显,被王小屏一剑斩掉一臂的董卓啐了口血沫,怒骂道:“瞎了眼的狗娘养军神,这般不济事,枉我四千董家军的性命!他娘的,没有剑仙就能杀仙人,这成了剑仙,老子的班底都得白死。这一仗,谁爱打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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