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的布置,与灵霄阁三层中的静室相仿。连招待客人的方法也十分相似。
那女修吩咐一个俏丽的凡人丫头端上香茗,向萧紫阳问道:“听说前辈在本楼二楼中,花费数十万中品灵石,购买了数百本阵法典籍!不知前辈还需要哪方面的阵法典籍?我也好向前辈介绍一二。”
萧紫阳放下茶杯,想了片刻道:“本人对阵法一道甚有兴趣,也自认为水平不低,到贵店一看,深感汗颜。所以忍不住多卖了几本,想来待我回去仔细研读,阵法水平定能更上一层楼。”
说道此处,他顿了顿,又说道:“登上三楼,是因为在下实在好奇,贵店在二楼出售的普通典籍,都比我大罗派中针对内门的典籍高妙不少。这出售精品的三楼,又会有何等的境界典籍呢?”
那女修笑道:“原来是大罗派的前辈。贵门丹道之妙,我八景门上下也是十分敬仰。前辈来八景楼三层购买典籍,有一个要求需要说明。”
萧紫阳道:“请讲。”
女修正色道:“这典籍不同于法器,法器只能一人使用,而典籍却可多人传阅,二楼典籍价值不高,本楼也懒得追究,但这三楼的典籍都是本门历代大师的呕心沥血所著。前辈若要购买,需对自己的心魔发誓,绝不将这典籍给第二人观看。”
萧紫阳想了想,便按照她的要求发了毒誓。
之后那女修便开始向萧紫阳介绍起所售典籍。
半响之后,萧紫阳长长的吐了口气。那女子拿出的阵法典籍样本,只有简单的介绍和极少部分内容。单看介绍,便已经让萧紫阳心动无比。
这些典籍的内容并不十分高深。毕竟这里所面对的修士也不过是筑基或假丹修士,太过高深的内容,这些人也看不懂。
著写这些并不高深的典籍作者,却无一不是真正的阵法大师,许多作者竟然是元婴期修为的阵法大师!
看其内容,往往只是寥寥数语,就能让一个困惑萧紫阳数年的问题,豁然而解。
一些其他典籍中长篇累牍,翻来覆去也说不明白的难题,在这些典籍中,往往几十,上百个文字便解释的清清楚楚,让人拍案叫绝。
萧紫阳忍不住询问道:“这些典籍,无论放在任何门派,都可以作为镇派之宝,非核心弟子不得见。贵派为何……?”
那女修微微一笑,神情温和中透出一丝傲然。“鄙派创派祖师唯恐弟子们固步自封,便规定,除了有限的几座大阵作为门派抵御外敌的撒手锏,不可外传外,所有的阵法典籍都可以向外出售,而且是必须向外出售。这样我派弟子才能在压力之下,推陈出新,不断进步。而事实也证明了祖师爷的英明。在祖师离去后的千余年中,我派已经由一个挣扎求存的普通大派。转变为一个傲视群雄的超级大派。”
萧紫阳听完不禁心驰神往,口中喃喃道:“好大气!好豪气!贵派祖师真是……”
那女修对萧紫阳的表现并不以为意。第一次来这八景楼的修士,恐怕十个有九个都会问同样的问题。而知道答案之后,都会如萧紫阳这般被祖师的豪气震动心神。
她开口问道:“不知前辈看上部典籍?”
这个问题让萧紫阳犯难了。如果可以,他倒想将这些典籍都揽回去。
千挑万选之后,萧紫阳看着手中的七八本典籍,不禁大为头痛。这七八本典籍,若是全买,至少需要200万颗中品灵石,现在萧紫阳囊中虽然颇丰,却是坐吃山空,只出不进,若是花的太多,等他修为突破,若是需要大笔灵石,又该怎么办?
那女修似乎见惯了客人左右为难的样子,对萧紫阳磨磨蹭蹭,翻来覆去的挑选半点也不急,更不催促。
实在无法下定决心的萧紫阳只好求助于那女修。
那女修道:“我修为浅薄,这些典籍虽读过,却不明其意。在这方面却无法给前辈建议,但我可给前辈介绍下这些典籍作者的生平,擅长的方面,以及大体著作风格。”
在女修的参考下,萧紫阳终于选定了三本典籍。这三本典籍都是讲解一些具体的布阵实例以及心得,其作者都是八景门历代才智卓绝之辈。
虽只三部,却花去了萧紫阳八十万中品灵石,让萧紫阳欣喜之余大感肉痛。
萧紫阳不敢多做停留,压下要买布阵法器的想法,离开了八景楼。
回到大罗派,萧紫阳封闭了仙府,投入到对阵法的研究当中。
在研读的过程中,萧紫阳对这批典籍越发满意起来。在典籍的帮助下,萧紫阳研究《紫玉生烟》阵法篇中那些艰深晦涩的纯粹理论时,比以往轻松了许多。困扰他多年的许多难题都迎刃而解。更加速了他修行进度。
出乎意料,两年之后,萧紫阳成功凝结出了极品灵剑与灵盾。
这个意外让萧紫阳悬着的心,算是微微放了下来。
萧紫阳带着抽空炼制的数十瓶“洗元丹”来到了张礼的仙府。
得到萧紫阳传讯的张礼早已迎在府外。
得到这些足够自己度过洗元期的丹药后,张礼患得患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在张礼仙府中与他闲谈半曰后,萧紫阳在张礼的送别下,御剑离去。
待张礼转身回了仙府,萧紫阳在空中驻足,向着张礼的仙府深深行礼。他知道,这也许是和师父最后的相聚。
拜别师父,萧紫阳并没有回府,他转身向着大罗山门而去。
离开大罗派,向着北方飞遁了数百里后,萧紫阳在一座大山上落下了遁光。
他在身边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防护法阵后,便盘膝坐了下来。
萧紫阳双手前伸,双掌向内,默运真元,片刻后,在他双掌之间出现了一个如水面般的法镜。
随着萧紫阳施法,镜子越来越清晰。一团紫气出现在镜子中央,慢慢的,紫气缓缓拉长,最后变成一条紫线,指着北方,微微向东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