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鬼的牙齿尖尖细细的,嘴巴好像闭不上,时不时露出一些恶心的液体来。
李渔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宅鬼,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山鬼,这山鬼在深山中,不知道碰到了哪一个权贵的坟墓,与一般的山鬼想比,实力更加强悍。
而且它还学会了变身色诱,难怪店中的活计和掌柜,都脸色蜡黄,身子虚浮,一看就是定力不行,没少自嗨。
李渔心里暗叫倒霉,本来打算装个高手,驱鬼之后再骗吃骗喝几顿,结果惹到了一个山鬼。
还是一个盗墓之后,升级加佩戴装备的山鬼。
这恶鬼被李渔惹怒,招式越来越凶狠,李渔只能硬着头皮,连连抵挡。
山鬼的攻击,全靠他的爪牙,李渔身钱浮现出藤甲护盾,遮挡了大部分的伤害。
眼看爪牙之利伤害伤不到李渔,山鬼也不恼怒,慢慢退开了几步。
突然,它嘶吼一声,一股妖雾弥漫,笼罩了整个客栈。
李渔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好像失重了一般,左倾右倒,眼看站都站不住了。
妖雾中,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忽而又变成妖媚的笑声。
李渔感到浑身燥热,恨不得马上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一股原始的欲望,让他双眼赤红。
旁边的小金莲更是不堪,杏眼迷离,娇喘不断,整个客栈都没有逃过,客人们纷纷推开门窗,有几个直接从窗户掉了下来。
好在这客栈只有两层,坠楼的人丝毫不觉肉疼,起身行尸走肉般,撕扯衣服,不管男女,互相搂抱在一处。
“妖孽!”李渔咬着舌尖,努力保持一丝清明,这时候小金莲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慢慢放到了他的胸膛上。纤柔袅娜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秀眸中朦朦胧胧,耳边还有她呢喃春吟。
李渔差点破功,眼神一厉,伸手点在她的脖子上,小金莲一下子晕了过去。
妖雾中,山鬼的笑声越来越猖狂,肉眼可见的阳气,慢慢飘到它的跟前,这山鬼大口吞咽起来,表情满足。
“竟然是以情欲为食...难怪在客栈中,它还真是不傻。这里客人源源不断,今日吸一点,明日吸一点,不但不容易被发现,还有源源不断的新面孔前来。”
李渔感到分外棘手,那鬼东西吃饱喝足了,少不得要来对付自己。
他手上一圈火焰,驱散了身边的妖雾,还是有一股幽香传了进来,简直是无孔不入。
山鬼吸收了众人的情欲,身体慢慢变得发红,目光渐转淫邪。
李渔抱起地上的小金莲,打算开溜,如今局势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突然,两道长满尖刺的触手,卷了过来,打在李渔身上,他赶忙伸胳膊去挡,小臂顿时出现一条血痕。
“这位公子,别着急走啊。”
妖雾散去,山鬼慢慢凝成一尊法身,却是个魅惑众生的少妇,咯咯娇笑:“你不是要捉人家么?”
这少妇身材前凸后翘,衣服左右开叉,浑身肌肤半数露在外面,分外撩人,但是李渔却只是想吐。
他冷笑道:“盗个墓盗的自己男女不分,做鬼也做的如此晦气。”
“我要吸干你的阳气,还要用男身来吸,桀桀桀桀桀....”
李渔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拧眉苦思脱身之计,这狗日的到底盗了什么人的墓,怎么恁的邪门。
身后一点荧荧之光,从李渔的行囊中散发出来,突然,他的房间窗户自行打开。
所有的情欲之气,顺着山鬼的身子,被强行剥离出来。
这些绯色的情欲,如有实质,汇聚成线,靠近一个悬在半空的石头。
不同于山鬼慢慢吸收,这石头直接鲸吞一般,很快就吸得一干二净。
山鬼眼看已经吃进去的美食,竟然都能被人夺走,气的毛发直立。
它嘶吼一声,化为鬼面獠牙之相,扑向那颗石头。
两者一接触,突然,山鬼如同触电一般,浑身抖似筛糠。
那石头悬在半空,自行旋转,周身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山鬼被他吸附住,几乎是被瞬间吸干。
片刻之后,凶威不可一世,还有两个法身的山鬼,显露出原形来。
地上多了一条纯白色的小蛇,惊恐万分要逃出客栈,不知道几百年的道行,就此被吸得一干二净。
客栈中其他人,也慢慢倒在地上,只不过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那小石头吸完了,竟然自行钻回到了行囊。
李渔伸手就是一道火焰,将小蛇笼罩起来,它嘴巴张大,似乎在求饶,
李渔摇了摇头,手指一点,将它烧成灰烬。
除恶务尽,是李渔的一贯宗旨,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彻底抹杀自己的对头,觉都会睡不安稳的。
以前李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总是得到张老头的嗤之以鼻,他总是老气横秋地说:要是你胸怀足够宽广,个人恩怨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李渔弯腰抱着小金莲,迈步跑到自己房间内,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自己的行囊。
犹豫再三,他还是壮着胆子上前,从桌上取了一根毛笔,慢慢拨开行囊。
只见那石头紧挨着枯藤,光华消失,变为一颗普通石头,一动也不动。
若是别人看见,肯定会笃定这就是一颗路边的小石子...
它吸干了山鬼,说明有自己的意识,至少有自己移动的能力。
可是它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自己回到了这个枯藤旁边。
这两个东西,似乎不是克制关系啊...
现在,自己连扔都不敢了,它这么喜欢枯藤,自己若是强行把它们拆散...
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李渔一个头两个大,张老头,你的衣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妖雾散去,月光笼罩整个客栈,一股清风吹来,让人精神一振,感觉到身上的凉意,李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李渔把地上的小金莲,抱到床上,脱去鞋袜,给她盖上一层被子。
这小妮子许久没有换鞋袜,竟然一丝异味也没有,李渔嘴角一笑,说明无论如何,她都是有些异于常人的。
李渔倚着窗户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李渔慢慢合上了眼。
是夜,院子里的凌霄花,也慢慢挺直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