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宪义正好当着一众家臣的面说道:“以后还有人像大森利长一样,皆是斩首之刑,简直丢尽了我的颜面,谁要是觉得自己缺女人就和我说,我出钱给你去居酒屋享受。”
一众家臣还是第一次看上杉宪义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都低下了头。
上杉宪义当即骑上马,就回松山城去了。
上杉宪贤出言道:“以后各位的言行注意点,不要给主公丢脸。此事到此结束,都回去做事吧。”
大谷朝宏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大森利友,看向村民们说道:“以后出了事就要到松山城上诉,再有私自行为,严惩不贷!”
冈田兴家连忙低头认错。
大谷朝宏冷哼一声,对斋藤宪昌说道:“带上犯人,回去松山行刑吧。”
斋藤宪昌在之前是大谷宪宏的副手,他父亲一辈就在上杉家侍奉上杉宪义的父亲,所以大谷宪宏去岩付城当城代后,便是他接任目付的位置。
大冈村的事情告一段落,上杉宪义的生气大部分是装出来的,在大家看来上杉宪义十分宠爱的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所以有些担心过度,对于大森利长的行为异常恼怒,才会做出这样的惩罚。
这样就不会让大家以为是上杉宪义把平民看的重要,从而引起其他武士的不满。
上杉宪义回到居馆内,阿清正在他让人制作的摇篮里睡觉,刚出生的婴儿总是那么嗜睡,大概除了肚子饿,基本都是在睡觉。
阿巴看到上杉宪义大汗淋漓,身上还有点血迹,连忙起身拦住他,说道:“大人先清理再接近阿清吧?你看,衣服上还有血迹呢。”
上杉宪义低头一看,笑道:“是要洗一下,可不能让这些污秽带给女儿。”
在大冈村事件后几天,气温不再像之前那么炎热了。
上杉宪义正和三大佬商议攻打河越城的事情,河越城是一座坚城,强行攻打对上杉家不利,所以必须得想一个损失少的好办法才行。
几人看着地图,沉吟了许久,上杉宪义率先说道:“攻城耗时耗力,对于本家来说,一时不慎,就会让本家损失惨重,局面瞬间偏向北条家。
若是在秋收之前攻打,我们可以抢收河越城外的庄稼,以此吸引周边的百姓投靠我们,慢慢削弱河越城的实力。但是这个办法见效很慢,至少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而且秋收之前攻打,到了收庄稼的时间,士卒们恐怕无心攻城,士气低落不利于攻城。
若是秋收之后打,河越城内肯定有了足够的粮食,本家就得和北条家打持久战,但是在时间上就不会那么仓促了。诸位以为呢?”
上杉宪贤点头道:“主公说的很有道理,那么主公为何要急于短时间内攻下河越城呢?”
太田资正说道:“主公在之前已经让北条家重创,在北条家恢复之前,河越城能够得到的帮助会少很多。”
上杉宪义点头道:“确实如此,北条家这一次最多能够出动三四千人来支援河越城,加上河越城内的两千多人,一共五六千人,人数较少。
若是等北条家恢复过来,到时候本家要对付的就是近万大军,肯定没有机会拿下河越城了。”
大谷朝宏出言道:“那此次攻打北条家,安房的里见家会出手帮忙吗?”
上杉宪义笑道:“那肯定,安房守护肯定会出兵攻打相模的三浦半岛的,就是做做样子也行。”
太田资正想了想,说道:“那就去攻打河越城后的小机城,掐断北条家支援河越城的道路,然后再慢慢攻打河越城。”
上杉宪贤摇头道:“如此,本家就得分兵防备河越城的敌人,然后才能去攻打小机城。如此敌军就不需要理会大石家的威胁,直接支援小机城就行。”
大谷朝宏说道:“大石家能指望吗?就怕他们家的军队扛不住北条家的进攻,而且北条氏康肯定会注意粮道的安全,大石大人一去,怕是会被埋伏。”
上杉宪义若有所思道:“看来攻打河越城的重要点并不是在河越城的本身,而是背后的北条家,但是河越城又是北条军牵制本家的利刃。”
太田资正点头道:“主公说的太对了,如此,单独对付某一方都难以成功。”
上杉宪义拿出扇子指着相模,然后往河越城划动道:“一旦本家攻打河越城,北条氏康就会领兵抵达小机城,再支援河越城。
如此,本家就围点打援,先击溃北条家的援军,断掉河越城内援军的念头!”
上杉宪义提出是战国时代一种经常出现的攻打敌国城池的战法,在大名配下的重要据点,小领主与同盟者的城池遭到敌人攻击,派出援军救援,此救援活动日文称为后诘,来援之军称之为后诘军。
包围的侵攻军,势必转向对付后诘军,如果不驱逐后诘军,那攻城目的就不能完成。所以攻城军与后诘军之间的战争爆发,称之为后诘决战。
日本战国时期许多战争都是以后诘决战的逻辑作战。
而后诘决战中有一变招就是围点打援,意谓围住一个支城以之为诱饵吸引主家或其他支城的敌人增援,其真正目的是打增援的后诘军并达到歼灭敌军主力的战役目的。
三大奇袭战里的严岛合战,河越合战,织田信长与浅井·朝仓联军的姊川合战,织田·德川与武田胜赖的长筱合战都是这样的战法。
上杉宪义现在的意思就是彻底打残北条家的有生力量,让北条氏康无力北上支援河越城。
太田资正等人纷纷点头,这个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他们还是要注意,避免出现河越夜战的情况。
上杉宪义说道:“围困河越城的任务就交给国人众,对付北条氏康派来的后诘军,由我亲自率领五个常备备队击溃他们,最好是打个围歼战,一战打垮北条!”
太田资正先是一喜,但随后他想到了一些问题,一时间又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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