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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暗夜杀机

    “哈哈,侥幸,侥幸。”

    宁战摆了摆手,说道:“若不是易儿给的灵酒,我怕是这辈子都困在练气境了。”

    贾史眼皮子跳了跳,笑而不语。

    又显摆儿子,习惯都成自然了,说不到两句,就往宁易身上拐。

    “感觉如何?”

    宁易打断父亲,怕他夸个没完,自己听着,真是尴尬呢。

    “很好。”

    宁战拍了拍左胸膛,开心地说道:“为父所修功法,叫心火炉天筑基妙法。大成之时,可炼出心神通。该神通能引发心火,令敌人情绪失控……“

    三人谈论一番,结合宁战的经验,宁易又学到了不少。

    天色已晚。

    吃过晚饭后,宁易骑着袋驴往产科医院走。

    一路上,思考着从贾史那儿得来的消息。

    荒屠被杀,狼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除了向大唐索要更多的赔偿外,抓住凶手为荒屠报仇,肯定是重中之重。

    如今,狼族高手已经入长安。

    接下来,恐怕不会闲着。

    自己与桑梓关系特殊,肯定会被列入嫌疑名单中。

    宁易自信不会露出破绽,就怕狼族来人不讲究。若是暴力试探,甚至宁可错杀,也不放过,那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所以,自己得防着点。

    稍稍思索,似乎有一个地方比较适合避难。

    正想着,一阵风吹过,凉意中多了一丝隐晦的杀机。

    宁易豁然警醒,瞳孔骤然间收缩,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

    “试探者来了,好快。”

    宁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骑着袋驴继续前行。

    只要自己表现得像个正常的练气境修士,暗中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动手吧?

    这个念头刚起,四周灵气突然微微波动,宁易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蜂蜜中的苍蝇,行动变得困难起来,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该死!”

    宁易喝骂一声,正犹豫要不要爆发。

    虚空中,巨掌浮现,从天而降。

    掌纹如老树盘根,透着凛冽杀机。

    “艹!”

    宁易暗骂一声,是不是太干脆了,还是说已经确定是自己干的了。就算确定,是不是也要例行公务般的问上两句。

    直接杀了,是不是太便宜自己了!

    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是这巨掌却是不假,若真给拍中,估计连肉泥都寻不到半分。

    低喝一声,恐怖的肉身力量即将爆发。

    突然,胯下一松,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宁易惊骇得瞪大眼睛,只瞧见一道雷光,破开四周禁锢,快速地朝着远处遁去。

    咦……

    一声惊咦声响起,巨掌一闪,重重拍在雷光之上。

    袋驴打着滚,从雷光中跌落,翻身站身,嘴巴猛地张开,大得有些夸张,小小的身子上,一张嘴巴遮盖住了半边天空。

    獠牙森森,交错着寒光。

    咔哧!

    虚空仿佛少了一块,一个身影从中跌落,显得有些狼狈。

    “哈哈……咬死你个孙子,藏头露尾的孙子。”

    巨嘴在开,空中虚影一阵扭曲模糊从原地消失,咬了个空。紧接着响起一声冷哼,虚空之中,突然生出一株冰蓝色的植物。

    由无至有,由根茎到枝叶迅速成型。

    一朵冰蓝色的奇花绽放,暗夜幽香浮动,刺骨的寒意弥漫,万物凝霜。

    花开,花谢。

    不过刹那间,整个世界瞬息间被奇寒冰封。

    袋驴成了一尊冰雕,嘴巴还保持着张开时的巨大与狰狞。

    宁易打了个寒颤,惊疑不定地看着战成一团一人一妖兽,脑袋暂时有点乱。

    啥情况?

    这头狰狞可怕的妖兽,是自己的坐骑。

    别闹!

    术法凝形,虚空造物。

    这是元婴境大修士触摸到道后才有的境界吧。

    自己的坐骑,竟然能与之打了个来回。

    种种往事,从脑海中掠过,宁易肛门一紧,脸都绿色。

    “老了原来一直在作死边缘徘徊。“

    咔嚓……

    冰雕碎裂,袋驴钻出,前蹄高高扬起,天空乌云倒卷,随着蹄子落下,两道粗大的雷霆一闪劈中空中的模糊身影。

    虚影身上灵光绽放,恐怖的雷霆竟奈何不了他。

    “龟儿子,好硬的壳。“

    袋驴怪叫着,虚影似是被激怒,挥手间,天地一片殷红,点点妖异地红花浮现,花丛中,一条黄色河流静静流淌,苍茫、腐朽的气息弥漫满天……

    宁易寒毛倒竖,死亡的危机紧紧握住心脏,一时竟无法呼吸。

    袋驴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身上雷光一卷,闪电般遁向黑夜中。只是,还是晚了一步。

    满天红花摇曳,次第盛开。

    一股湮灭万物的死亡气息扑面打开,所过之处,万物腐朽,犹如经历了千成年。

    袋驴首当其冲,惨叫一声,从雷遁中滚出。

    身上气血之力滚滚而出,八道迥异的灵威一一闪过,又完美地融为一体,刹那间,袋驴身上气息暴涨,双眼变得赤红,眼看便要拼命。

    泥宫神魂中,一股气息突然暴起。

    袋驴哀鸣一声,如被扼住命运的喉咙,恐怖的气息冰消瓦解,跌落在地。

    咦……

    虚空模糊人影惊咦一声,挥手间妖异红花消失,黄色河流隐没,一切仿佛从未发现。

    宁易身子一个绷紧,真元引而不发,与空中虚影对视。

    直觉告诉他,危险好像过去了。

    那虚影瞧了他半晌,哼了一声,“别负了她,不然,便是院长出面,也必取你小命。”

    话落,人影已经消失无踪。

    宁易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远处,袋驴平躺,四肢伸直,驴嘴中也长长了口气。

    然后……

    一人一兽,大眼瞪大眼……半晌。

    宁易一下坐起,警惕地盯着袋驴,袋驴却是满不在乎,慢慢爬起,瞪着驴眼,嘴里叫嚣道:“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像本大爷这般英威的神兽吧。”

    宁易嘴角抽搐一下,张了张嘴,“你是我买来的?”

    “屁,大爷是自己跟来的。”

    “你不是袋驴,你是个啥?”

    “是你大爷!”

    宁易额头青筋跳了跳,“为啥跟着我。”

    “我乐意。”

    袋驴打了个响鼻,慢步走过来,立在宁易身旁,像极了一头合格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