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唐队长你马上命令城门,让他们拦下马车。”乔广东对身后的副队长唐云江,命令道。
“好的,队长。徐副官,我现在就下城楼,马上就让人把马车拦下来。”
见唐云江下了城楼,徐浥尘对乔广东说道:
“乔队长,本来今天本想在西城门多走走多看看,可现在遇见了熟人,那就改日再来吧。”
“好好,徐副官当然是见赵家小姐要紧,我们都懂。
下一次来,徐副官可不要早早离开,咱们可要一醉方休啊。”乔广东笑道。
“好,乔队长,那我就先下城楼了。”
徐浥尘见乔广东如此识趣,便不再多言,快步下了城楼,向城门走去。
……
刚从城楼下来,徐浥尘真巧赶上西城门守卫与马车车夫正在交涉。
徐浥尘见状,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呆在离马车不远的城楼口处细细观察。
定睛看去,这辆马车的车夫三十二三岁的模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从马车上跃下来的身法来看,这个车夫一定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还很了得。
徐浥尘不由地有些纳闷,单凭这个车夫的身手,不大可能制服不住惊马啊?
难道,自己刚到江城那天,马车上不是这个车夫?
……
车夫上前几步,昂着头对西门守卫,说道:
“官爷,这辆马车可有江城宪兵队和城防司令部两个部门开具的《通行证》。
《通行证》上写的清清楚楚的,没有这两个部门的公函,任何人不得拦截。
今天,你们突然把马车拦下来。
我想问问,是江城宪兵队还是城防司令部出具公函了?”
“师傅,我们也是接到命令,才拦的马车。至于有没有公函,那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我们只听上面的命令,上面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守卫没好气地说道。
“你……”
“大牛,这种事何须争辩。
既然上面有命令,他们也只能听从,咱们又何必为难他们,等等又能如何。”
车夫正要争辩,车里却传来了银铃般的声音。
虽然有段距离,不过,车里传出的声音,徐浥尘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没错,这声音与在城防司令诊所赵晓雪的声音一模一样。
看来,车里坐的一定是赵晓雪确定无疑了。
这令徐浥尘,莫名激动起来。
“好,小姐,那我先把马车移到旁边,别把后面的行人挡着了。”
说着,这个叫大牛的车夫,牵着缰绳,将马车赶到了城门一侧。
徐浥尘见状,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到马车跟前,对车夫说道:
“请问,马车里是不是同义诚商行赵晓雪赵小姐。”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车夫见穿着皇协军军官服装的徐浥尘走了过来,还张口就要找赵晓雪,顿时警惕了起来。
“师傅,我是新任皇协军城防司令部副官徐浥尘。
刚刚在西城门视察,下了城楼,就看到了赵小姐的这辆马车。
之前,我和赵小姐有些交情,便特来问候的。”
“你和我家小姐有交情?”车夫将信将疑道。
“是的,不信,你问问你家小姐。”
就在车夫犹豫之际,马车的门打开了。
徐浥尘定睛望去,马车上下来一人,正是赵晓雪。
……
从苏醒到现在,虽然仅仅只有三天时间。
徐浥尘却觉得这三天,比没重生前还是王小帅的时候,一年经历的事还要多。
也许是命运使然,或是自己有意为之。
这三天,竟然每天都能见到赵晓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今天的赵晓雪,与两天前在卫生所时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徐浥尘清楚记得,那天赵晓雪身着一件黄白相间的碎花裙子,穿在她高挑曼妙的身上,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今天的赵晓雪,则换了一身黑白相间的工作装。
白色的衬衫搭配着黑色的长裤,头发也盘了起来,显得大方得体,柔美中透着英气。
按当今的流行语来形容,就是一个——“飒”!
徐浥尘见赵晓雪下了车,连忙上前两步,说道:
“赵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徐副官。前天碰巧家中有事,在医务所走的匆忙些,还请徐副官海涵。”赵晓雪落落大方道。
“哦,那天我卧床方醒,神志有些不清,要是有什么话说的不对,还请赵小姐多多见谅。”
徐浥尘心里清楚,那天自己的举动,赵晓雪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定会大打折扣。
这个时候亡羊补牢,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不过解释一下,总比不解释要好。
“哦,那天徐副官说的话都很得体,没有说过什么不对的。
反而是我不好,本应谢谢徐副官的救命之恩,却早早走开了。”
听到赵晓雪的一番话,徐浥尘心中暗忖:
“坏了,这个赵小姐跟自己说的都是套话,这样下去的话,再想进一步有困难了。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要不,一点儿戏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徐浥尘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从昏迷之日起到现在,我的脑子都是晕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天热的原因,还是被马车撞的那一下还没好。
赵小姐,浥尘冒昧问你一句,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坐马车出行?不热吗?”
“徐副官,你见外。问马车这等小事,怎么会冒昧呢。
是这样,现在汽油都是军管,去青木大队加一次特别费事,为了方便,我就坐马车出行了。”
“赵小姐,现在天气都这么热了,这马车车厢闷得很,里面不热吗?”徐浥尘有意问道。
“还好吧,这辆马车是我祖母留给我的。看起来密不透风,其实通风很好的,跑起来就更不觉得热了。”赵晓雪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祖上留下之物,那定是十分贵重,可否让我看上一二,也开开眼?”
说着,徐浥尘有意向马车靠近了几步。
“你要做什么?”
那名叫做大牛的车夫见徐浥尘靠近马车,连忙拦到他身前,呵斥道。
徐浥尘见状,立刻停下脚步,说道:
“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见笑了赵小姐。”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
徐副官,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
我这辆马车,城防司令部和江城宪兵队都开具了《通行证》,《通行证》上写的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两个地方出具的公函,进出城门,任何人不得拦截。
今天城门的卫兵,也不知何故就把马车拦住了。
徐副官,能否帮我疏通疏通,我回城还有事要办?”
徐浥尘东拉西扯的,就等着赵晓雪这话呢。
听她这么一说,连忙说道:“还有这样的事?我马上帮你问问。”
说着,徐浥尘便向城门走去。
……
到了城门,副中队长唐云江连忙迎了上来,说道:
“徐副官,我已经按你说的意思办了。不过,同义诚赵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要是扣留时间长了,真的闹到城防司令部,我们也不好办啊。”
“无妨,你就说城防司令部下的临时命令,车辆都要在城门处等候半小时才能进城。
赵家要是真来闹,我回司令部给你补一张通告便可。
过半小时后,马车就正常放行。”
“好的,徐副官,我按你的意思办。”唐云江敬礼道。
徐浥尘吩咐完唐云江后,转身回到马车处,对赵晓雪说道:
“赵姑娘,城防司令部临时下的命令,所有进城车辆都要在城门处等候半小时方能进城。
要是赵小姐着急的话,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徐浥尘试探着说道。
“那也好,我确实有事着急要办,那就劳驾徐副官了。”
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赵晓雪竟然一口答应了,这令徐浥尘万万没有想到,连忙说道:
“赵小姐,我的车就在前面队部门口。
您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取。”
说着,徐浥尘快步向队部走去。
见徐浥尘走远,车夫大牛对赵晓雪说道:
“小姐,我看这个徐副官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你一人坐他的车,可别出什么事了。”
“没事的,这个人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就是油嘴滑舌些而已。
再说,他总在马车跟前转悠,也不是个事,我先给他支走也好。”赵晓雪低声说道。
“那小姐你,可要小心了。”
“放心吧,我就让他送到永同和我姑姑那,没几步路的。
等车辆正常放行了,你到永同和去接我就行了。”
“那好,小姐。车辆一放行,我立刻就去接你。”车夫大牛说道。
二人正说着,只见徐浥尘的车,已经到了马车前。
徐浥尘从驾驶室走了出来,拉开前车门对赵晓雪说道:
“赵小姐,请上车。”
赵晓雪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自己打开了后车门,说道:
“徐副官,我坐在后面,方便些。”
“哦哦,那也好,那也好。”
徐浥尘见赵晓雪上了车后座,稍有失望地为她关好了车门。
上了车后,徐浥尘转过头来,向赵晓雪问道:
“赵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哦,前面三里地有一个叫‘永同和’的大宅子,你把我送到那就行了。”赵晓雪答道。
“永同和”?
听到赵晓雪说出“永同和”三个字,不知为什么,徐浥尘不由地心头一颤,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