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绽开笑靥,紧走几步,表示对赵昺等人的重视。“哎呀,小公子光临寒舍,我等未能前去大门口迎接,有失礼数,还望原谅则个。”
“许老爷呢?敢情今日不在家?”赵昺不接蔡管家的茬,故作不知地问道。
“在在,马上出来,马上出来。”蔡管家赶紧道,心里却是很不痛快,这个小公子,摆得谱也太大了。
说着话,许嵩也在匆忙之间出来,寒暄已毕,分宾主坐下。
许嵩虽然脸上露出笑容,内心跟蔡管家一样,也是非常郁闷。让外人大摇大摆径直进入府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郁闷归郁闷,他还是得以礼数接待客人。
“公子今日突然造访寒舍,可是有何见教?”两人相隔一张茶几而坐,他探过头问道。
“见教嘛没有,只是有两个问题,想亲自过来请教许老爷,望许老爷不吝赐教。”赵昺看着许嵩,乐呵呵道。
边说,他边竖起耳朵听了听,果然,他听到从内院传来的织布声。
他扭头冲江钲点了点头,江钲马上起身,走出客厅。对守在客厅门口的阿柴道:“通知下去,可以动手了。”
“喏。”阿柴答应一声,跑出院子。江钲回到客厅,若无其事般重新坐下。
瞅着赵昺乐呵呵的模样,许嵩总感觉怪怪的。这个小公子的行事方式让人琢磨不透。他说有两个问题要请教,难道是上门问罪?
当然,小公子是有来头。但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有势力不假,但我许嵩经过多年经营,如今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
这个时候,有一家丁匆匆进来,附在蔡管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蔡管家赶紧起身,来到许嵩身后,也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走出客厅。
就见许嵩骤然间脸色涨得通红,似有大发雷霆的样子。
赵昺回头看向坐在身边的江钲,两人相视而笑。而站在赵昺身后的颜如玉则将一双眼睛紧盯着许嵩。
“公子,你们在过来的路上可是遇到过两个年青人?”许嵩圧下怒气,很礼貌地开口问道。
“许老爷问的可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有啊。”赵昺爽快道。“这两个狗男女,大白天的鬼鬼祟祟,在灌木丛里不知道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被本公子手下当场捉住。本公子手下想小小惩戒他们一下,便将他们捆在一起,丢在路上。
怎么,那两个人可是许老爷的下人?哎呀,这可就不好了,许老爷一定要对他们予以严惩才是。否则,岂不是败坏许老爷的名声?”
此刻,蔡管家已经重新回到客厅。赵昺的话,把蔡管家气得肺管子疼。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亲手布置,自然知道男扮女装的事情。哪里想到会被识破。这个小王八蛋还当着他们的面嘲笑他们,简直太可恶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只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许嵩忍着怒气,瓮声瓮气地道:“那么镇口榕树上的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镇口榕树上?”赵昺装作小小吃了一惊道。“难道那两个人也是许老爷的人?哎呀,许老爷,不是本公子笑话你,你的下人可真有意思。怎么会躲猫猫躲到树上去。”
什么叫躲猫猫?一屋子的人都不明白。
而赵昺哪里意识到自己又创造了一个新词,继续往下说。
“本公子的手下走路走累了,想在树底下歇会儿,这两个人在树上现身,要把本公子的人赶走,这就起了冲突。可是他们技不如人啊,反被我的手下给捆在了树上。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噢对了,既然说到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那就都说了吧。还有你们许府门口的那两个家丁,我们过来拜访许老爷,他们竟然拦着不让进,又不进去通报。本公子的手下不高兴了,就把他们捆了起来。我们这才得以进入许老爷的家门。许老爷你看,你想了解的是否就是这些事情?”
许嵩气得胸脯“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太嚣张了,绑了他的人,还当面嘲讽他。他想直接发作,但是看了看铁塔般的江钲和站在赵昺身后的颜如玉,这才硬生生再次把心头的气给压了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子先让你高兴,待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半晌才道:“算了,别说这些事情了,再说就伤了和气。小公子不是说有两个问题要请教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噢对了,是这么回事。”赵昺岔开双腿,大大咧咧地道。“本公子手下一名娘子,特别喜欢独来独往,前些日子来山上湾镇,据说还扮成女乞丐,但这两天我们没她的消息,有人说是被你们许府抓走了。所以本公子今天特意来要人。”
“有这样的事?蔡管家听说过吗?”许嵩装糊涂,还回头问蔡管家道。
“哎呀,许老爷,事情是铁板钉钉,你就不要否认了,我们都有证人,否则,本公子怎么可能径直来向许老爷要人?”赵昺不待蔡管家开口,就抢先道。
“公子。”许嵩见赵昺说话如此霸道,心里的气越积越多,说出的话也不好听了。“我们这里是扣留了一个扮作乞丐的女子。不过,她对我许嵩可是不友好啊。”
“哦!怎么个不友好?”赵昺感兴趣道。
“呃,这个嘛,说出去不好听,不说也罢。”许嵩道。
到了此刻,他认为自己已经了解赵昺一行过来的真正用意。
怪不得小公子今天说话语气不善,原来是为了那个女乞丐。得悉自己手下的人被抓走,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幸好自己没有怎么为难这个女子。归还就是了。他的心里已经做好归还女乞丐的准备。
他究竟还是想求和的。跟人家来个鱼死网破,痛快是痛快了,但接下来呢?如果伤了小公子,他的家人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如此,矛盾就要升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他想息事宁人,也是一厢情愿,人家不愿意啊。
“哎,许老爷这就不对了。”赵昺一本正经地道。“什么叫不好听?许老爷只管说出便是。”
“哎,还是算了吧,公子是我们的贵客,既然那个女乞丐是公子的手下,那就不必计较了。把她交给公子就是。”许嵩仍然推辞。也是,能把自己做过的那些肮脏事说出来吗?
就在此时,从后院传来一阵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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