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同知,你别恼。听小的说几句。”关捕头道。“本来嘛,那些人在街上演那么一出,就像跳梁小丑似的,人们谁会在意?即便去行在,也没戏。行宫,他们进的去吗?工业区,他们也进不去。而且行在人人都在做事,谁有功夫看他们的拙劣表演?他们最多就是自娱自乐一番,然后散场。马同知,你说是不是?”
“关捕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我是说,那不就是一批地痞无赖外加闲着没事干屁眼疼的闲人吗?我们没必要出动人马去做什么劝阻。不出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出去了,反而给他们长脸。如果再在大街上来个冲突,那就是没事找事,把本来没有的所谓府城人跟行在人之间的冲突,硬生生的给坐实了。”
“你的意思,随便他们闹?什么也不管?”
“如果他们没做违法的事,我们当然不管,如果他们做了,谁做逮谁。何况,在行在地盘上,有巡捕厅,他们敢在那里撒野吗?”
“好!”
“说的好!”
人群里有人喝彩。
“好个屁。这是不作为你们知不知道?”马同知粗鲁地骂道。“行在花大把的银子养我们这个知府衙门干什么的?是到了有事的时候当缩头乌龟?”
马同知怒冲冲地朝自己的属下扫视过去,又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应该主动地替行在分担责任。现在,地方上有异动,我们理当出手,将那些用心不良者给摁住,将可能发生的动乱消灭在萌牙状态。”
马同知说到这里,意犹未尽,继续道:“我告诉你们,或许刘知府会同情你们,但我马平绝不允许这种懒惰思想蔓延。今天,我们必须出面阻止一小撮敌对分子的挑衅。谁要再有异议,动摇军心,休怪我马平不讲情面。”
马平说完,就在前面开路,向衙门门口走去,他的身后,吏员们也只得跟上。关捕头眼见阻止不了马平独断专行,心情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先跟上再说。
就在此时,人们看见知府衙门门口站着一名将近三十岁的青年,穿一身绯色官服,有几分儒雅,又显示出干练,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人群。
“马同知啊,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来迎接本官?哎,别搞得这么隆重嘛,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本来就是一家亲嘛,你搞这一套程序,反而显得见外了。”看着人群都快走到自己跟前了,青年笑咪咪道。
马平本来没注意前面的这个人,此刻被他调侃了一番,才将目光射到他的身上,认出来了,原来是在赛诗会上拿了第三名的那个,叫什么冯安澜。
可是今天怎么会到知府这里来,还是独自一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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