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坐在一旁的孔里明也抬起头看向葛鄚之,听他怎么回答。
葛鄚之终于明白这个叫做何生的商人问他年龄的用意。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坐在最后面的伍嘉成看了一眼。
“怎么?莫非你从本人的年龄上看出什么猫腻了?”冷静下来之后,葛鄚之冷笑一声道。
“请别误会,我只是好奇而已。”何生好脾气地道。但他说话的语气中却充满了得意。
“怕不仅仅是好奇吧。”葛鄚之道。然后抬起头,眼睛看向会场的后面。“伍嘉成,关于我的年龄,就你替我回答吧。省得有人以为我是编故事骗他。”
“好咧。”伍嘉成答应一声,站了起来。
“这事很简单,当年,我家主人是跟随老爷一起出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年他十五岁。但是,我们在泰西待到第九个年头时,老爷突然生病了,我家主人延请医生百般施救,但老爷到底还是故去。我家主人非常伤心,故而起了回来的心思。”
听到这里,大家伙都明白了。有些人还责怪何生多疑,问出这样没有礼貌的事情。本来嘛,今天是一场喜事,被这么一闹,味道就变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何生道歉一声,坐下了。
“你就是故意的,”一个人冲他嚷道。“谁不知道你们何家跟蒲家好的如沾了蜜似的,你是替蒲家找葛老板的茬,给他难堪。”
“轰!”地一声,会场炸了。
“怪不得呢,我还以为有人闲着蛋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真可恨,竟然还替蒲家刁难人家。”
“既然是来捣乱的,那就请他出去吧。”
在一片的讨伐声中,何生扛不住了,知道留下来也没有好果子吃,这才灰溜溜出了会场。
看着何生的身子消失在舱房之外,葛鄚之悄悄松了口气。
昨天,他跟孔里明说在泰西已经十年的话,是信口开河,之后,他再次回味这句话时,才发现话里明显存在漏洞。
可是覆水难收,话已经说出口,再也收不回来,于是找伍嘉成商量圆这个谎言,才准备了这一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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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府城翠英酒楼挤满顾客,一楼大堂人声鼎沸,如不大声说话,即便面对面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这个酒楼坐落在府城正中央位置,再加上厨师技术精湛,故而日日生意兴隆,大把大把地赚着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