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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2、凤山重聚

    0282、凤山重聚

    一夜之间,吴世琮三人回到了凤山,给了陈飞虎一个大大的惊喜。

    陈飞虎一直盼望着吴世琮等早些回来,可是,这突然降临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还是在凤山,还是那个山寨,当每一片残阳落下,陈飞虎都在想念龙威大将军。

    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日落月升。

    这几天,陈飞虎也偶尔听到了北方葛尔丹兵犯中原的事。

    这要是在以前,他、一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山贼’,这些国之‘大事’根本与他无关,他只是保证好几百兄弟吃饱喝足、不受官兵抓捕;偶尔下山打劫,有富余时救济救济周围有难百姓。让他们能长期啸聚凤山,不被百姓告发;当地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与他们没太多的瓜葛,官府也万事大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相安静即可。

    可是,自从见了龙威将军吴世琮后,他不再是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至少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要跟随龙威大将军干一翻事业,做驰骋疆场、杀伐自由的将军。为民疾苦、保一方平安,甚至如龙威将军所说,光复大周,光复大明,赶走满清政权。

    龙威大将军吴世琮走后,陈飞虎按照大将军的要求,经常练兵,并修好与附近官府的关系,默默招兵买马、扩大势力。只等着龙威大将军寻兵回来,拉起义旗,一呼百应。

    他为这一期望,一直等了整整三年,九百多个日日夜夜。

    九百多次夕阳西下,他都站在半山上,属于他自己的‘营房’前的那块秃兀的巨石上,盼望着龙威大将军的回来。

    每一片红霞满天,每一道残阳如血;

    每一季杜鹃红遍,每一次白雪皑皑;

    昨天,陈飞虎做了个梦,他梦见龙威将军回来了,带着他,手执大刀,杀向中原……

    他亲手杀死了好几个清兵,最后斩下了一名清军将领的人头。他把人头割下来,拎在手里,自豪地来到龙威将军面前。想为自己表一下功。

    可是,龙威将军只是微微一笑,道:

    “不够,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陈飞虎把人头往地上一扔,转身又杀入敌营,直到杀得满身是血。可一转眼,龙威将军仍然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着道:

    “不够,不够!”

    这一急,陈飞虎从梦中醒了过来。

    ‘当当当!’

    寨门口有敲击那片扁钟的声音。

    夜已四更,是谁还胆敢颤自敲响扁钟。

    那片扁钟,是上一次凤山上寺庙被清军搜索‘大周残余’时,火烧寺庙而留下的,最后一个老道士死后,陈飞虎和吴世琮他们把它从废墟里面带出来,挂在了半山腰上,陈飞虎他们的寨子里。

    从此,凤山上失去了每日早晨,响彻四周八百里的‘金凤晓钟’。

    那片扁钟,只是‘金凤晓钟’的一个残片。因为整个大扁钟上面雕刻着一只巨大的‘凤’而得名。再加上钟体全身金黄,故得名‘金凤晓钟’。

    ‘金凤晓钟’几百上千年在凤山上响起,每日早上,清脆的钟声相传万里。人们都说,山下,八百里外的村寨,每日早上,都能隐隐闻到凤山上晨钟的声音,故名‘晓钟’。

    一旦,凤山上的钟声听不见,方圆百里,必将发生重大事件。

    现如今,‘金凤晓钟’已‘停’了三年多了,这将预示着发生的事件会更大。

    拾回半山寨子的半片扁钟,陈飞虎从来不敲,也不敢敲。他也怕发生‘重大’事件,更怕这种‘事件’与他有关。

    一般,只在附近村寨发生特大灾难,比如火灾、水患,大群野兽出没伤人等,其他时间,谁都不敢颤自把扁钟敲响。

    这三更刚过,四更才来,是谁敲响了神钟。

    难道真有‘大事’要发生了吗。

    这些规矩,其实在山上待过没几天的吴世琮等人并不知道。他一个外来之人,哪知道这凤山这神钟的神秘。

    深入大缅国寻兵,王三被大缅公主看上、成亲。得到北方葛尔丹兵犯中原,吴世琮等人归心似箭。

    他们没在云南边陲会见朱标朱然,没有在昆明停留,也没通知贵阳的吴鹏、林杰,更没有到黔北的十万大山去。

    日夜兼程,一个月后,他们就来到了久违的凤山脚下。

    已是夕阳西下,远远看去,那一抹如血的残阳,和他们走时一样,浸染着整个凤山,让三人觉得——

    凤山,美丽而又悲壮。

    凤山脚下的小城,依然如旧,多了一些车马,也多了一些木楼。那条小河,还在静静地流着,好像只有它,才跟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关系一样。静静的流着,平静地唱着它熟悉的歌。

    江边的那家小店,已换了主人,老主人的离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新主人的到来,吴世琮等也不好问。

    还是那个临河的窗口。

    三人坐下,店小二送上茶,点菜。

    还是那三盘熟悉的菜肴,还是那一壶熟悉的浊酒。三人吃的,并不只是酒肉,那是他们久违了的、永远寻找的味道。尽管他们已经很饿很饿。

    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味道和怀念一下子咕噜着被三人吞下。吴世琮抹抹嘴:

    “走!起身,赶路!”

    三杯浊酒、一顿饱饭,两个稍年轻些的少将军吴畏吴惧,本以为能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了。可是……

    “这……,还走啊?!”

    “走!上山,给陈飞虎一个惊喜。”

    已近二更,吃好饭的三个,付了帐,还要往外走,这家店主也是一惊。

    “这么晚了,几位客官还要走吗?”

    “走,我们还有事,不住店。”

    店主多大的温柔和关心,都让人有一种为钱、揽生意的感觉。也许别人要住别家店呢。所以,也不便拘留。

    再看看三人高大健壮、行伍出生的样子,新店主更不敢多说话。

    当然,吴民琮还有另一个顾虑,三年了,他们不知道小城的的近况如何,所以,最好不要在这里露面。

    走出店,三人骑上马,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个多时辰过后,三人就出现在陈飞虎半山腰上的山寨门前,趁着兴奋,吴惧跑在最前面,一看到寨前的扁钟,忍不住手,冲过去拿起钟棒,‘当当当’就敲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中的陈飞虎,有几分愤怒,又有几分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走出寨门:

    “是哪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知道那扁钟是不能乱敲的吗?”

    “飞虎,看看我们是谁?”

    “大将军,果然是你——”

    陈飞虎一下子朝着三人冲了过来,四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