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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5、边关誓言

    0265、边关誓言

    囚车里的吴世琮,经过几天的奔波,早已是全身筋疲力尽。

    而更让他提不起神的,并不是所受的皮肉之苦、牢狱之灾。曾经雄心不减的龙威将军,在岭南驰骋、大闹京城、搅局五台山、血洗明孝陵;想不到,如今却落到这样一处——边关荒郊野地,落入一群草寇之手,一心想着的复仇计划、光复大周,从此将化着泡影。

    几天来,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么命运。

    此时的他,宁愿这群草寇,或者说是南明的后人把他们直接杀死。可是,他们为什么一心想着要把几人送到大清营中。

    对付几个已经囚于笼中的人,他们的实力绰绰有余。无非是想杀人,把大周和大清之间挑起仇恨,而这几个所谓的南明后人好坐山观虎斗而坐收渔人之利。

    几天下来,吴世琮已经没有心力去想这些了,一切听从命运的安排。

    今天,被推着的囚车正在路边休息,吴世琮仍然在自己的囚车里面闭目养神。

    等他朦胧中睁开双眼,却看见那位所谓的寨主正在与他的朋友朱然交谈着什么。

    他们之间还有交情,难道这……

    吴世琮不敢继续想下去,也没必要再想。不管如何,已经落入草寇之手,生死由他,命运由他。就算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能如何。

    不过,他仍然相信,朱然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临场叛变出卖朋友。

    吴世琮一边仍然假装闭目养神,却时不时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这两人,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

    ‘交流’了一段时间,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出,他们的‘交流’很顺利,也很愉快。

    难道朱然真的变了?

    这一打击不算小,毕竟他与朱然已经分开了好些年。也许,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朱然——他的朋友了。

    正在吴世琮糊思乱想之际,却看见‘寨主’微笑着向他走来,身边还跟着已经被放出囚车的朱然,并且说了前面那些话。说完,亲手打开了吴世琮囚笼上的锁。

    吴世琮有些莫名其妙,两眼迷惑地看着‘寨主’。

    “将军,请出来吧,鄙人粗俗,有对不起将军的地方,还望将军多多体谅。”

    “……”

    “还不赶快过来,帮将军打开脚镣手铐。”

    寨主看见囚笼里的吴世琮仍在迷惑,就对旁边几个喽啰吼道。几个喽啰兵立马过来,伸手就把吴世琮身上的脚镣手铐打开,并七手八脚地把吴世琮从囚笼里扶出来。喽啰们也搞不懂,为什么就要把这囚笼里的人放出来。不过,头儿的话就得听。

    “寨主这是……”

    “将军,在下多有得罪,这几天,将军受苦了。有事,我们坐下来说。”

    可是,另两辆囚车里的吴畏吴惧却仍然关着。他当然不敢把所有人都放出来,万一放出囚笼的几个人真的动起手来,还真说不清楚他们是赢是输。

    另两辆囚车里的吴畏吴惧有些迷惑,被放出来的吴世琮、朱然同样迷惑。‘寨主’,他究竟想干什么。

    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几个光滑的石凳,就是过路人经常歇脚的地方,寨主领着吴世琮、朱然两人朝石凳走去。

    “将军,我本是南明后人,我叫朱标。”

    ‘朱标?!’

    初听这名字,给人吓一跳。可此‘朱标’非彼‘朱标’。大明太子朱标,那过去有两百多年了。

    “听说将军有意寻兵反清复明,是小人目光短浅了,有得罪将军之处,望将军恕罪。”

    这突然而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吴世琮更是搞不懂。他看看眼前这位自称‘朱标’的寨主,又看看就坐在他身边的朋友朱然。

    “将军,这是真的,同样,我也是大明的后人。”

    朱然是大明的后人,这,吴世琮知道,早在两人很小刚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朱然的祖上,是第一代被派往云南贵州的藩王,即和明成祖朱棣一样的第一代亲王之藩王。后来,明成祖拆藩,朱然的祖上就留了下来。

    后来,清兵攻进了京城,明朝也变成了清朝。代替大清南下的吴三桂变成了大清在云南的藩王。

    时世更叠,虽然吴三桂在清朝康熙时对南明永历皇帝朱由榔过于残忍,但并不影响当时还是孙子的吴世琮和朱然的友谊。后来,吴三桂起兵反清,朱然等大明后人就更是没有反对吴三桂的理由了。甚至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吴三桂反清的行列。

    这样,不管是反清复明,还是反清复周,让南方的汉人们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反清,光复汉人统治中原。

    “放了我等,寨主意欲何为?”

    吴世琮不解地问。

    “刚才听说,将军有意寻兵边陲,意欲重新拉起反清大旗,如若我等阻碍了将军行此大事,岂不是成为千古罪人。只要将军真心组织反清大旗,大明大周的恩怨都可一笔勾销,我等愿意随同将军一起,举旗反清。”

    “你如何相信得过我,有心举兵反清,又如何能让你相信我们反清就能够成功。如若不成功……”

    “将军,如此义举,定会得到天下呼应,哪有不成功的道理,就算是没能成功,我等也愿意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吴世琮从石凳上站起来,却朝前一个踉跄。这几天的囚笼生活,虽然没受到太多的皮鞭和棍棒。可是,就那囚笼,坐不能坐,站不能站,早把将军这一身铮铮铁骨的汉子折磨得关节失灵,肌肉变疆变硬了。

    朱标看见,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把吴世琮扶住。

    “将军,都是小的不对,多有得罪了,望将军恕罪。”

    吴世琮站直身体,长长舒了口气:

    “寨主如真有心协助我等成事,我先在这里谢过寨主了。”

    说着,双手抱拳,就要向寨主朱标行大礼,朱标赶紧双手扶住了他。

    “赶紧把囚笼里的另外两位少将军放出来,我与将军们要商量大事。”

    朱标一声令下,几个喽啰跑过去,把吴畏吴惧也从囚笼里放了出来。

    “将军,此处不远,就有我等兄弟的一家小店,我等到小店先吃口饭再说。”

    从边境走出四五天,囚车很慢,其实并没有走出多远。也许这里还真的是朱标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就是所谓的‘眼线’。

    四人出了囚车,也解开了脚镣手铐,连几辆囚车也被掀翻在路边,几个喽啰兵甚至点上了一把火,把囚车也烧掉了。

    几个人一起,朝着不远处的几间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