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秦与你父亲有关?”张良诧异道。
林凡点头:“我父亲想当官,我要让他当最大的官。”
张良哑然,心说这熊孩子是不是孝顺过头了。
但是,这很对他胃口。
众所周知,张良和刘邦一见如故,两人互敬互爱。
这与二人的经历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
张良说自己的东西跟别人讲不通,跟刘邦一点就通,这叫天授。
刘邦在市井摸爬滚打,很懂人心。
而张良的风格却是极为现实,他懂得用人心,驱动利益。
两人在一起搞事情,也算郎情妾意。
林凡虽然年龄小,但似乎也懂得人心。
这里面的道道,便是父子亲情。
张良之所以踏上反秦的不归路,有很大原因,便是他爷爷和爸爸都因秦灭韩而死。
不管林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在父子情感方面,两人隐约产生了一丝共鸣。
沉吟片刻,张良神情复杂的望向林凡:“虽然你这小子有点疯狂,但我很想知道你的计划。”
林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的计划,只能自己人听,外人听了就得死。”
“你的杀心能别这么重吗?”
张良摇头苦笑。
林凡耸了耸肩:“没办法,造反可是玩命的活计,不得不小心谨慎。”
张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旋即叹息道:“我的命在你手上,我妹的命也在你手上,好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
“所以呢?”
“这身我卖了。”
林凡咧嘴一笑,旋即拍了拍张良的肩膀:“明知的选择。”
张良见到林凡笑就有些发怵,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咱说好三年啊!”
“没问题。”
林凡意味深长的看了张良一眼,微微颔首。
不知怎么的,张良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君子不可言而无信。
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便咬牙道:“卖身契,就由你来写吧!”
“什么卖身契?”林凡一愣。
张良皱眉:“你不是让我卖身三年吗?”
“对啊,我是让你卖身三年!”
林凡挠了挠头:“可你不是答应了吗?难不成你还要背信弃义啊!”
张良:“........”
这家伙年纪不小,怎么玩人心,比自己还溜。
你都这样说了,别人还怎么说?
算了。
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了。
念头至此,张良破罐子破摔的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说出你的计划吧。”
林凡想了想,随后望向张良:“我的计划是,让你坐上琅琊郡守的位置。”
“这......”
饶是张良早有心里准备,也被林凡这话惊得一愣。
开什么玩笑!
一郡之首的位置,是说做就能做的?
秦朝各地官吏的任职,都是层层筛选,然后始皇帝亲自任命的。
平民想要当官,都难如登天。
更何况是郡守这种大官。
“小哥,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张良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道。
林凡摇头:“我没跟你开玩笑,这琅琊郡,对我们起事很重要,必须拿下来。”
“可是......可是如何拿啊?”张良迟疑。
说真的,就算他智计百出,也不敢随随便便说拿下琅琊郡。
而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竟然开口就是谋夺郡守之位。
这太疯狂了。
林凡听到这话,不由有些疑惑,心说这家伙该不会是假的张良吧?
万一是个冒牌货,那就真得杀人灭口了。
抱着怀疑的态度,林凡沉沉的问道:“你确定你是张子房?”
张良被这话气笑了,抬头挺胸的说道:“普天之下,或许有几个张良,但我张子房,却是独一无二。”
林凡见他说得自信满满,也没再多疑,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吸引始皇帝的事就由你来谋划,只要能吸引始皇帝,我就送你一份滔天大功,助你直上云霄!”
“滔天大功?”
张良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对,这滔天大功足以让你踏入仕途,就算没能坐上琅琊郡守的位置,也不要紧;
只要能在琅琊郡混个一官半职,咱们就有机会进行下一步计划!”
张良追问:“到底是怎样的功劳,让你如此有把握?”
林凡摇头:“现在告诉你没用,等你见到始皇帝后再说吧。”
这其实也是他对张良的考验。
如果张良不能完成考验,那说明他可能是假的,也就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林凡本身也是很现实的那种人,有用就留,无用则弃。
反正大家刚认识,也不熟。
似乎看出了林凡的心思,张良嘴角微微上扬,对林凡产生了一丝感兴趣。
他的计策,基本上都跟利益和心里有关。
而林凡也是如此。
让他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
于是也没再多问,爽快的答道:“好,那我就按照主公的意思做了。”
林凡听到‘主公’两个字,表情有些古怪,好笑的看着张良:“你这入戏还挺快的!”
“入戏?”
“没什么,按照原计划进行吧,你先出狱,然后我再想办法。”
张良疑惑的道:“你不跟我一起出去?”
“你那办法太凶残了,我扛不住,放心,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林凡回应得很干脆。
他可不想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然后被人丢到乱葬岗。
张良满脸疑惑,狐疑地问道:“这琅琊郡大牢的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吏,要想从他们手中逃出去,可不容易.....”
跺跺跺——
他的话还没说完,牢房外的走道里,就响起了脚步声。
林凡愣了下,旋即朝张良递了一个眼神,然后蹑手蹑脚的躺到角落里。
而张良也赶紧将身上缠着的碎布撤掉,匆匆合拢囚衣,躺下。
很快,三名狱卒便出现在牢房外。
其中那名高个狱卒眯眼朝牢房内扫了一圈,淡淡问道:“你们说哪个快不行了?”
话音刚落,身后一名胖狱卒,满脸谄媚之色的上前指着张良说道:“张头儿,就是那个!”
叫张头的高个狱卒闻言多看了张良一眼,旋即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快不行了,那就拉到乱葬岗埋了吧,省得死在牢里晦气。”
“好嘞,咱们这就办。”
胖狱卒点头哈腰的回了句,随后悄悄塞了一包钱币在张头怀里,紧接着又朝另一名瘦狱卒招了招手:“走吧,开工了。”
说着,二人便走到了牢门口,哐铛一声打开牢门,径直走进牢房。
而张头则转身朝牢外走去。
这种发死人财的事,在牢里屡见不鲜,只要自己有好处,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