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是这里的漕官?”庞宇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瘦弱的曹彬,道:“告诉本将,这里发生了何事?”
曹彬偷偷瞄了庞宇一眼,道:“回回,回将军的话,方才在……”
曹彬将方才发生在风凌渡口的事情,详详细细地与庞宇说了一通,虽说并没有什么夸张的意味存在,只是这家伙话语中却是并没有把李元霸他们的阵营给划分清楚。
而此刻,就在庞宇了解方才码头上发生的情况的时候,刘克也回过神来,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安.阳县的衙役,算是官身,即便庞宇对于他的身份是心知肚明,也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动手。
想到这里,刘克眼珠子一转,带着那些衙役们将李元霸等人给围了起来,故意大声地喝问道:
“小子,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地袭击码头上的无辜苦力、平民?”
“你奶.奶个腿地,你还真是长了一张狗脸了!你们自己被盐帮的人杀地屁滚尿流,叫爷爷喊奶.奶地,如果不是我们出手帮你们击退了他们,你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听到刘克这反咬一口的话,程咬金很是生气。
赵三炮的脾气也不断地开始爆棚,他冷笑道:“我们帮了你们,你们反倒咬我们一口!你他娘地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杀平民百姓了?倒是你们,不顾百姓的死活,只是想着自己地活路,真是不知好歹!”
“哼。我看你们就是盐帮的人!方才故意滋事,就是为了声东击西,为他们地行动打掩护!”
正所谓狗仗人势,眼下绛州卫来了这么多人,刘克便以为撑腰的来了。夸张地一把抽出了一柄长刀,叫嚣道:
“刚才的情形有眼睛的都看到了,分明是你们将那些袍子们给放走了!老实交待,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助盐帮?”
这一下连李元霸也不能忍了,如此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真他娘地该揍啊。
想到就做,一向都是李元霸的行为准则。
故此,李元霸单手提着手中的裴三,大步流星地走到持刀的刘克身侧。空着的左手,一个大嘴巴子就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李元霸这一下子可是一叮点地力道都没有省,狠狠地一下就把刘克的脑袋瓜子给扇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咔嚓!”
只有一道清脆的,令人感到牙齿发麻地骨骼碎裂声响起,便见原本还满脸嚣张地瞪着李元霸的刘克,脑袋瞬间翻转,变成了用后脑勺面李元霸。
那爆凸的双眼,满脸的青筋。嘴角溢流的血液……无不告诉着众人,他死了,他就那么死了!
死了!
李元霸这一下子可是真够狠地。不动手则以,动手就是杀手!
“你,你,你竟然杀了他!”
一众衙役们呆愣了半晌终于反映了过来,这脖子都扭到这种程度了,如果这家伙还能活着。那简直就算是奇迹了。
“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屑地瞄了一眼仍旧矗立在原地。而并没有倒地的刘克尸体,李元霸道:
“尔等勾结孤云寨匪患。玩忽职守也就罢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却是滥杀百姓,将百姓们的性命于不顾,我很好奇,难不成绛州辖下的郡县中,全都养地是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吗?”
“你……”
一众衙役们大怒,这就要冲上前来和李元霸动手。
赵三炮和程处弼站在李元霸左右,只是一直冷笑,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一众衙役们并周遭的那些地痞、流.氓们,看到这两人的时候,顿时想起他们方才与自己以及袍子搏斗时的身手,又有些心里犯怵,便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一个个虽说脸色憋得通红,却是踌躇着,根本不敢上前。
李元霸根本就懒得搭理这群怂包,对赵三炮笑道:“呵呵,三炮啊!这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帮他们却帮出来麻烦了。”
正当这时,李元霸整出来的动静还是吸引了正在询问漕官曹彬的绛州卫督统庞宇。
庞宇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兵士们缓缓而来。
眼见着绛州卫过来了,一些衙役们顿时惊喜地大叫了起来:
“哈哈哈,绛州卫的兵士们来了!你们最好是现在就束手就擒,否则的话,今日就叫你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绛州卫?”李元霸看着这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摸了摸下巴,心道:“和他们还真是有缘呢!”
远远地,码头边上正在看热闹的那些苦工劳力们看到这些绛州卫的时候,不晓得为什么,全都出现了紧张的神色,就好像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庞都统,庞都统,就是他们,他们是盐帮袍子们的帮凶,您看,那家伙还把我们刚才俘获的裴三给救了!那裴三可是盐帮的大人物啊,就这么被救走了!”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衙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瞬时有了胆气,脸上的怒气也是更添了几分。
噗!
李元霸差点暴走了,好一个不要脸的家伙啊,明明是他把裴三给抓住了,现在这货却是倒打一耙,抢了抓住裴三的功劳不说,还把李元霸他们给划拉到了盐帮的阵营,真是恬不知耻啊!
“这家伙还真是自己找死呢!”
心中怒极的李元霸,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家伙,突然右手用力,直接把手中的裴三向着那个尖嘴猴腮的衙役丢了过去。
要知道,裴三可是足有一百八十多斤,这一下足足抛出去七八丈远,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尖嘴猴腮的衙役脑袋瓜子上。
“砰!”
裴三的身体直接将那个衙役给砸昏死了过去,其他的还有几个遭受牵连的衙役,也一个个地成了滚地葫芦。
“哼,既然你想那么想要他,那我就给你好了!”
李元霸看着歪七扭八的衙役群,冷笑了起来。
“你这贼子,做甚子?”
李元霸这无限嚣张的举动,顿时刺激到了那些滚滚而来的绛州卫,策马走在最前面的庞宇怒声呵斥了起来,同时在他的示意下,那些绛州卫的兵士们,甚至还在李元霸他们外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李元霸扫视了这些人一眼,便听到身边的赵三炮低声说道:
“王爷,看来这些家伙是要对我们动手了,但是如果日后我们要对孤云寨和盐帮动手的话,这些人……怕是都还有些用处,我们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我倒是想要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李元霸不动声色地对赵三炮点点头,示意他压服住情绪有些激动的神武卫兵士。
待那庞宇在一众手下们的围拢下走到最前面的时候,程处弼刚好对李元霸说道:“哎呀,他们这阵势不小嘛!”
“是呢,我们这次是有点麻烦了!”李元霸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始终是云淡风轻。
程处弼被李元霸脸上的表情弄傻了,不过很快便笑着大声说道:
“我说,公子呐!万一这些家伙们偏听偏信,遭受那些衙役们的蛊.惑,不分清红皂白地就要砍死我们,那可如何是好?我还没有活够呢?”
“砍死我们?傻小子,我们这里可是有上千号人呢,我们的人也有百十来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们百十来号人凭空消失,是他们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李元霸明白程处弼的意思,这坏小子鬼主意可是多着呢,无非就是把事给闹大罢了:
“喂,我说你们这些当兵的,是不是要灭了我们啊?倒是给句话啊?”
尼娘咧,到底你是官兵还是老子是官兵?
庞宇阴沉着一张脸下了马,并没有搭理李元霸他们,而是将几个衙役还有地痞、流.氓们给叫到了一边。
在盏茶时间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之后,庞宇就带着满足的笑容重新折返了回来。
“你们这些盐帮的逆贼,竟然强抢风凌渡口的船舶,而且还当街杀人,良善百姓刘克便是死在你等的手中!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你等狡辩!”
庞宇生得极其高大,一双眼睛很是森冷地扫视了李元霸他们这百十来号人一眼,大手一挥,道:
“绛州卫听令,将面前这些盐帮的贼人全部抓走!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不愧是一州的府兵督统,还真是不分青红皂白,杀伐果断。
程处弼原本以为他们还会有所顾忌,没想到竟然就这偏听偏信了那些地痞和衙役们的话,顿时大怒道:
“格老子的!你们这些家伙当地是哪儿门子的兵,就这么不问清楚怎么回事就把我们给抓了?真他娘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庞都统,您看到没有,这些贼人到现在了竟然还是这副嚣张的样子,我看应该直接把他们下到死牢里面去!”
“就是,就是,当着我们庞统都统地面嚣张,真是找死!”
那些衙役们,看到程处弼的表现之后,纷纷撺掇起庞宇来,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全都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