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归来,他将珠子全收了,其他东西让苏定方和薛礼拿走。
看着手中鸽子蛋般大小的珠子,貌似给珲儿和瑶儿打弹珠不错。
来到了海边,他就迫切的想去看看大海,特别是在这酷暑时节,能在大海里畅游一番怎一个爽字了得。
只是现今的海边可没有拦鲨网,会不会成为鲨鱼的午餐,也未可知。
当然不能由着性子,毕竟明晚还要参加刺史府宴席。
接下来的一点时间,他在写信。
先给家里人报平安,这个不能或缺,
又给大哥写了封信,大意是过段时间去扬州看他,至于老王回途会不会经过扬州,他认为应该会经过,哪怕就算是绕点路,也应该。
再就是给李二的谢恩折子,这玩意他写的最不尽心,三言两语,多为马屁,反正李二喜欢这调调。
想了想,又给老孙写了封信,信中将岭南夸成了人间仙境,两尺长的娱蚣随手抓,田七根本就是喂羊的,山上除了草药,可算是寸草不生,他就不相信老孙不动心。
大功告成,晚上吃饭时将信递给了老王,接着就让王若兰招待,他则走开了,老王虽然精明,但他还是看出来,自己在跟前对方不自在。
第二日,长孙冲早早遣人来请他。
他还没吃早饭,打算去刺史府厨房搞一碗龙虾粥漱漱口。
“没有?”
“公爷,本地人不吃这些的,那玩意贱得很,今日特意招待您,那些东西可上不了桌。”
易峰懵了。
昨晚就吃得很少,今日又空着肚子,今天他就准备享受海鲜大餐的。
两尺七的龙虾,十几斤重的黄花鱼,再来几个双头鲍,添上三五斤重的大螃蟹,如果有海参,他觉得就可以算是国宴了。
现在这些居然统统没有?
野味?
老子钻了一个月林子,谁还想吃那玩意。
换菜单,必须要换,仆役来通知,冯家的人来了。
冯智玳,二十岁左右,与易峰年龄相仿,不过看上去黑瘦,倒比他矮了足有一头。
“燕国公到了岭南,在下前日方知,实是罪过,已去信家父,想来家父不日就会前来。”
不看长相,只听声音,倒像是长安贵族子弟,且一口官话并无多少当地口音,在岭南可是太难得了。
前世的易峰还真听过冯智玳,但并不是因为他本人有多优秀,而是他的孙子,大名鼎鼎的历史第一贤宦高力士,当时看到唐玄宗时,好奇的查了一下,一查才发现高力士也是牛逼的背景。
“智玳兄客气,初至岭南,自当我去拜访越国公,只是这两日无暇,过几日定当亲往。”
两人随意说着话,再次入了中厅。
“穷山恶水之所也听说燕国公仗意疏财,乃是真豪杰,今日方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国公能否成全?”
冯智玳在说这话时,透着自信的笑容,他自认在岭南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冯家,况且他所提之事,于他看来微不足道。
易峰则心中想到,昨日长孙冲的提醒,当下也挺好奇冯智玳这个二世祖想干什么。
“冯兄请讲。”
他只回了四字,也不客气说及若能办到定要如何,已得长孙冲提醒,他若再客气就是傻子了。
“月余前,在刺史府中,恰见你府上一丫鬟,名唤武媚,山野人无甚世面,当时就觉得貌如天仙,不知国公能否割爱,以免在下受相思之苦熬迫。”
冯智玳说完就满心渴望的看着易峰,看来是真的被武媚这丫头所迷。
易峰眉头皱了皱,不过下一刻就爽朗的笑了起来,见此冯智玳也高兴的附和笑着。
他走近几步,抬手在冯智玳的肩膀上拍拍,见其肩膀上似乎有灰还掸了掸,继而才开口道:
“你对我了解不多,今日我不与你计较,若再乱动心思,小心你的第三条腿。”
说完也不再搭理冯智玳,当先往宴会厅中走出,一路上原本见他与冯家小公子聊天不敢靠近的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而冯智玳则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拒绝他,面上时青时红,继而扭屈起来,目光看向在场众人,众人不敢与他眼神对视,个个低头。
愤哼一声,三两步往后堂走去,他要找长孙冲。
在他的认知中,就算你易峰是新晋红火的国公,长孙冲是小公爷,并且还是皇亲,他的面子总要给吧。
待满足自己的心愿后,再想办法慢慢的炮制易峰。
长孙冲作为此间主人,原本应该在外厅候客,但谁让易峰那家伙一来就往厨房钻,不仅在厨房发了顿火,还将他数落一顿,居然说自己看不起他,把他当叫花子打发,这句话太恶毒了,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很长一段时间活在易峰淫威之下的他,似乎忘记了怎么反抗,现下只得临时再筹备换菜单。
好在广州府临近海边,现在要河鲜可能难办,海鲜倒是一抓一大把,二尺七的龙虾?这是看不起谁呢,给他整一个三尺七的,看他还有何话说。
正在与管家交待,恰见到冯智玳一脸忿忿的走进来,不用想他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心中想着,老子三四次推辞,就差直接说让他别掂记,否则会有性命之危,看来这货还是没死心,在易峰面前说了。
想想都头疼,老子在岭南当刺史,还不能将冯家得罪的太死,否则就算自己老子不教训自己,自己那坐在龙椅上的姑父也不会饶过自己。
但易峰?
他压根没想过违逆他的意思。
“冯兄不在前厅,来此找在下有何事?”
不管怎么样,面子上还要交待的过去,所以长孙冲只能装聋作哑了。
“小国公,我与那易峰好生说话,他却恐吓与我,也不看看他身在何处,何人给他的胆量。”
说到何人时,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长孙冲,大意是提醒长孙冲不要给对方撑腰。
长孙冲只听了一句,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性格不强势,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怎么,冯兄打算造反?还是冯公有此打算?”